十六斤的土制炸弹,威力有多大?
徐槐不清楚,但炸死个把人,绝对没问题。
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刚刚,他看见哼哈二将进了西边间搜查,万一炸弹引爆……
一腔怒火直冲天灵盖。
连复这孙子,先是盗窃证物室,留下挑衅的言语,然后在这里留下炸弹,想炸死他!
其心险恶!
“都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徐槐转身,脚尖猛然一蹬,冲向西边间,同时大吼着挥舞胳膊,疏散其他同事。
徐槐拉出残影,眨眼间出现在西边间的门口,看见钱大千和汪大飞刚刚打开了从床底下,拖出来的木箱子。
听见徐槐的大吼,两人茫然看向门口脸色凝重的徐槐。
刺啦……
呲呲呲……
徐槐听见引线燃烧的声音,看见一团烟雾冒出来,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快跑!是炸弹!”
徐槐大吼一声,早一秒反应过来的汪大飞,余光看见箱子里呲呲冒着烟的引线,距离炸药包只有半根烟的距离,瞬息间就会爆炸。
汪大飞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压迫,倏忽间闪过慌乱之色,但立马恢复过来,拉着钱大千往外冲。
距离门口不过三五米的距离,汪大飞却感觉是海角天涯。
他只看见徐槐冲着他们大吼大叫地挥舞着手,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紧张到失聪了!
下一秒,他看到徐槐双眼瞪大,从他眼睛里,看到身后一团火光冲天而起,同时他察觉到身后一股热浪袭来,猛然推向他的后背,他差点飞出去。
却看见徐槐脚尖一扭,冲进房间内,出现在他两身后,以凡胎肉体,挡住了热浪和吞噬一切的火海。
轰!
炸弹掀翻房顶。
一团烈火滚滚向外扑去,击碎了木窗,轰塌了墙面。无数碎石铁片,噗噗噗的钉在院墙上,或是飞出去,砸在隔壁的房顶上。
徐槐护着钱大千和汪大飞,追着徐槐的火海,似乎很害怕徐槐,始终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火势滔天,窜了十几米的高度,但就是不敢靠近徐槐周身一米的距离。
不是滔天火势不敢,而是靠近徐槐一米之内的大火,瞬间被徐槐收纳进空间内,包括爆炸的冲击波。
饶是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仍旧掀飞三人,他们重重摔倒在小院的院墙下,同时身后的房子轰然倒塌,荡起的尘土随着炸弹的余波,向四周扩散,眨眼间把三人笼罩其中。
徐槐倒是一点都不疼!
因为身下有两个肉垫子。
而徐槐后背的衣服,被大火烤没了。
徐槐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检查自己是否受伤。
手往后背一摸,后背似乎被高温炙烤出大片大片的血泡,疼的他呲牙咧嘴。
好在空间内的能量,瞬间将其修复,肉眼可见的速度,徐槐后背的伤势痊愈,光滑如刚剥壳的鸡蛋。
心有余悸的徐槐放眼扫去,张博远家的房子塌了,连着两边邻居家的房子,也都塌了一半。
烟尘滚滚,火势不减。
“咳咳咳!”灰头土脸的汪大飞从地上爬起来,先摸自己的裤裆和四肢,发现都在,长长松口气。
然后汪大飞才察觉到,左臂传来钻心的疼痛,他扭动胳膊一看,只见衣袖已经没了,胳膊红通通的一片,被高温烫熟的皮肤,不知道在哪给蹭掉了。
包括一条腿的后面,也有同样的伤势。
嘶……
汪大飞倒吸冷气,五官瞬间扭曲起来。
突然,汪大飞想起什么,猛然冲到徐槐身边,上下打量,双手乱摸:
“你没事吧?”
“你怎么还往里面冲?!”
“你没事吧?!”
你卖酸梅呢!听见这句话,徐槐脑海里自动蹦出来一幅画面。
小吊带!
大貂皮!
蹦蹦跳跳好开心!
“当然没事了,有事我能站着?!”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汪大飞掏了掏嗡嗡响的耳朵,爆炸时席卷而来的威力尽管被徐槐吸收了一些,可还是震得汪大飞耳鼓嗡嗡响。
“……”
徐槐嫌弃地推开汪大飞,那双手太糙了,摸着他后背跟钢丝球似的。
然后汪大飞满脸震惊地看着徐槐的后背。
他居然毫发无伤。
果然,老天爷是眷恋好心人的。
汪大飞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徐槐关键时候冲过来,挡在他身后,恐怕就不是胳膊被烤掉皮的事。
恩人呐!以后我和大千一样,也叫你哥!
“哥,你对我真好。”汪大飞学着钱大千的口头禅。
趴在地上的钱大千猛然扭头,居然有人学我?
这是要跟我争宠?
顾不上疼的钱大千呲着大牙,呜呜哭了起来。
“我有事……嗷呜……哥,你对我真好,不是你护着我,我就死了……”钱大千痛苦哀嚎着。
就见钱大千的左半边屁股上,插着一根十来厘米长的细长小铁片。
徐槐眼角一抽,没记错的话,上次在副食品公司的仓库大门前,这货也是那半个屁股中枪。
再偏差半寸……
钱家断子绝孙。
小伙子,你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没事没事,死不了。”汪大飞跑过去,把钱大千扶起来。
这时候,其他同事也都灰头土脸地冲进来,得亏是徐槐之前提醒了众人,大部分人都没有负伤。
也有两三个跑得慢的,被铁片击中了大腿或者屁股。
徐槐阴沉着脸,看着钉在墙面上的碎铁片和钢珠,这些玩意都是放在炸药包里的。
如果没有空间把周身一米内的铁片收走,徐槐知道,他后背少说得钉几块碎铁片。
连复!你最好别落我手上!
徐槐咬了咬牙,扫过灰头土脸的众人道:
“受伤的先去医院,然后分两队,一队人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受伤的群众,剩下的人,把火灭了。”
这时候,嘤嘤怪屁颠屁颠地跑进来,在徐槐小腿上蹭来蹭去。
“你特么跑得到快!就你这贪生怕死,还想当正畜级干部?这个月的肉包子全扣掉!”徐槐咧着嘴,埋怨临阵逃脱的嘤嘤怪。
嘤嘤怪狗眼里满是茫然、委屈,它和徐槐心意相通,明明是徐槐让它跑的,怎么还反过来埋怨狗?
它的狗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类的险恶。
不想给肉包子你就直说,何必找借口呢。
嘤嘤怪哈赤哈赤地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跑到徐槐脚边嘤嘤嘤。
舔狗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