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本将军之前所说的,皇上的嘱托的另一部分。只是皇上心中还对墨清月有父子之情,所以在他没有真的做出来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前,皇上都不想将他定罪。
可是没有想到,墨清月大胆到给皇上下蛊,控制皇上立他为太子,谋夺皇位。
当然,墨清月也没有想到,本将军早就已经处理好了顺朝境内的事情,早已经往京都的方向返回。赶在登基大典之前,找到并且解救了皇上。
各位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前往皇陵验证,这棺椁,到底是不是皇陵中的那一个,眼前人,到底是不是皇上。”
顾南枝说着,上前拉起墨清月的手,后者下意识地想要反击,可是顾南枝朝着他的膝窝狠狠一踢,后者只能跪在地上。
她直接掀开墨清月的另一只手,掀开袖子,袖子下面一条红紫色的、正在蠕动的痕迹十分明显。
这就是蛊!
所有大臣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蛊,他们虽然没见过,但是多少都听说过,这就是最典型的下蛊的样子。
宫人搀扶着墨琮从棺椁中爬出来,他站在墨清月面前,怒目而视的样子,让墨清月不寒而栗。
他挣脱开顾南枝的束缚,不断摇头,“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他猛地转头看向顾南枝。
“该死的,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他怎么可能……”
蓦地,墨清月想到了什么,“你从给我……”
润心装作扶起墨清月的样子,手指之间一根银针刺在他的掌心,话还没有说得完整,下一瞬,墨清月就直接晕了过去。
顾南枝跪在墨琮面前,“皇上,墨清月应当如何处置?请明示。”
墨琮垂眸,“来人,将墨清月给朕押进天牢,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探望!”
“是!”
众大臣面面相觑。
这段时间,皇上已经驾崩的事情已经昭告天下,三皇子登基也是世人皆知,如今皇室出现了这样的丑闻,该如何向世人说明啊?
墨琮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大臣,“众位爱卿辛苦了,以后的奏折依旧是送到大明宫。”
“额……是,微臣遵命。”
“微臣遵命。”
登基仪式就这样结束,所有的大臣出了宫之后却都没有回家,而是跑向了聂府和钟府。
这两位大人是最能揣测圣心的,谁能告诉他们,现在一个偌大的梁朝,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统治者。
可是两位大人却闭门不出,只让管家出来传话。
“我家大人只说……要各位大人小心行事,冲撞到真正的贵人,怕是晚年无福了。”
这话将来此地大臣都给吓得不轻,但是还是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
“你们说……这贵人,会不会是顾南枝啊?”
“对对,我也有听过一点,草原部落投诚的人,并不是梁朝,而是顾南枝她自己。”
“这……这不是欺君罔上吗?”
“你们想过没有,现在的朝中,可是没有任何一位能够继承皇位的皇子了,你们觉得,皇上会怎么办?”
这一句话所有大臣身上都竖起了汗毛。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皇上要写禅位诏书?”
“我觉得,还是不可能的,首先顾南枝还是一个女子,如果皇上真的要禅位,我倒是觉得万月郡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臣子就是臣子。”
“但是如果是万月郡主的话,两位大人不会说冲撞了贵人啊,你们在前朝,能冲撞到万月郡主吗?”
这话倒是真的,一行人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先回府,这一段时间最好都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啊。”
“没错,明天还是照常上朝吧。”
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众位大臣每日上朝,墨琮依旧像从前一样,只是看起来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本来身子就不大好,又被下蛊折腾了一遭,这一回是彻底要熬不住了。
而顾南枝,因为平定顺朝有功,被封为摄政王。
这样大的功劳,被封为摄政王倒是也情有可原,但是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皇上从来没有提过要收回顾南枝的兵权。
而摄政王顾南枝在此期间,摄朝政之事,日日进大明宫与皇上一同议事。
与此同时,为保卫京城和皇宫,所有从前墨清月安排的侍卫全部被撤下来,并且打散分到各个地方去,现在的人,都是摄政王换上来的新人。
众位大臣隐隐约约的觉得,现在梁朝走的路,似乎和墨清月登基之前是有些相似的,但是看着戒备森严的士兵,却无一人敢言。
而此时的大明宫,顾南枝看着坐在下位的聂书和钟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聂书垂眸,自时局动荡以来,他经常借口身子不适,不参加任何的议事。
可是现在顾南枝回来了,便不会纵容他,给他这样的机会。
比如现在,只能提心吊胆地坐在她的下位。
哪怕是猜到黑袍老者真正身份的那一天,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真的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女子摄政王,历史从未出现过。
而眼前这个人,可能要在这样的“不可能”中,再一次突破极限。
“两位大人不必紧张,此次唤两位大人进宫,只是想要和两位大人商议一下,顺朝和我朝的地方制度原本不同,如今……”
眼看着顾南枝是真的在和他们商量政事,聂书和钟華的警惕才逐渐放下来。
可是却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听到了略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
“皇上最近的身子也是越来越差,他膝下已无皇子继承皇位,最近便在和本王商榷,想要禅位于本王。
两位大人觉得,皇上这个提议……如何?”
最后两个字落下来,聂书和钟華的心尖都颤了颤。
这是准备……动手了吗?
她现在也根本不是在试探,而是在警告。
因为她登基这件事情基本已经成了必然,如果他们两个人在这个时候支持她的话,尚且有一线生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