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师姐长老会露锋芒（上）
音修门议事大厅，索娜娜和二长老到的最早，五长老紧随其后，接着是四长老、六长老，最后才是大长老和门主。
待门主和五位长老落座后，索娜娜也跟着坐到了圆桌末尾的无名席，态度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好像并不知道门主和除了二长老、五长老以外的三位长老正在打量她一样。
小唢晃悠着小脚丫坐在索娜娜肩头，谁看索娜娜祂就毫不客气看回去。
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也不说话，更不和索娜娜心灵沟通。
祂所防之人，正是高坐上首的门主。
音修门高层。
门主修为最高，中级音修九级。
三长老和四长老其次，中级音修五级。
大长老、二长老和五长老再次之，中级音修三级。
六长老修为最低，前不久才晋升中级音修二级。
小唢刚在楚青锋身上栽了个大跟头，门主修为比索娜娜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祂不得不防心灵沟通被窃听。
就算不说话，小唢最终也是一对四大获全胜，把所有打量索娜娜的目光统统逼视回去。
门主收回目光轻咳一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会吧。”
说着，示意大长老主持会议。
大长老微微点头，然后唤出大笛摊开一块玉简，朗声说道：“今天会议一共三项议程。第一项是关于百花楼银吞虫的。虽然百花楼银吞虫的问题已经解决，但仍有许多疑点需要进一步核实查明。索娜娜作为唯一且全程参与其中的弟子有必要向长老会说明情况，回答长老会的问询。第二项是关于暗杀者、黄莺儿以及东盟国的。此事上一次会议已经初步讨论过，但门主以及各位长老一致认为有必要听听当事人索娜娜的意见，所以这次长老会，索娜娜同样列席。第二项是第三项处理结果的明确表决。所有人的意见都将记录在案，你们可有异议？”
大长老的目光先后落在几位长老和索娜娜身上，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
大长老满意点头道：“既然都没有异议，那我们现在开始第一项，索娜娜先介绍一下百花楼银吞虫事件的始末。”
索娜娜微微颔首表示：“好的。”
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腹稿说出来。
……我是吧啦吧啦吧啦腹稿的分界线……
众人凝神静听。
半盏茶后，索娜娜说完拱手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还请门主和各位长老明鉴。”
大长老示意大家有问题的问问题。
四长老抢先发问道：“听说你那个小白脸值一亿，你真花了那么多钱包养他吗？”
严肃的会议画风突变。
门主更是触不及防，一口灵茶刚好呛在喉咙管里，发出猛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四长老立马看向上首，关心问道：“门主你没事吧？老大一个人了，怎么喝茶还呛着。”
大长老、二长老、五长老、六长老一脸无语：“……”
为什么呛着？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我们没呛着是因为我们正好没喝茶躲过一劫！
门主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让大家继续。
四长老毫无心理负担收起关心，炯炯有神的目光再次落到索娜娜身上。
不等他大嗓子再问一遍，索娜娜就立刻回答道：“是的！”
传言被当事人亲口证实。
门主和各位长老面色各异。
只有四长老是一脸羡慕，咋舌道：“乖乖，竟然真的花了一亿啊？你可真有钱！”
然后忍不住好奇问道：“百花楼里的人都这么贵吗？还是说只有你的小白脸是最贵的？”
“这……”
索娜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大长老看不下去了，身为会议主持人及时出言制止道：“注意保持会议严肃性和严谨性，不要讨论与会议议程无关的问题。”
然后瞪了四长老一眼，直接点名：“六长老，你来问。”
四长老表示不满道：“我还没问完呢！你怎么就换人了？”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的抗议，六长老已经按照大长老的吩咐向索娜娜发起问询。
“你怎么会知道银吞虫？”
索娜娜道：“我曾在三长老的多宝堂读到过银吞虫的记载。书上说，银吞虫以情欲为食，最喜欢寄生在妇人体内，越是浪荡媚欲的环境越得祂喜欢。等到祂成熟后就会从妇人体内钻出来，化翅为银蛾。银吞虫是幼虫的称呼，成熟后叫银蛾。银吞虫只有音修学徒满级实力，而一旦成熟化翅为银蛾，实力就会突飞猛进，直接达到初级音修五级实力。银吞虫属火，想要制服祂，最好是用与其属性相克的手段。我恰好有一张寒冰符，确定银吞虫身份后，就立刻激发了寒冰符，在祂成熟破体化翅为银蛾前制住了祂。”
索娜娜一边说，小唢一边点头，替面无表情的索娜娜一脸庆幸：“娜娜只有初级音修三级修为，要是银吞虫成熟破体化翅为银蛾，娜娜就危险了。万幸寒冰符救了我们！”说着还把当时如何如何凶险，索娜娜是如何如何机智，祂是又如何如何配合……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
也不管门主和几位长老信不信，反正祂是说爽了。
六长老一直等到小唢说完，才继续问道：“你说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索娜娜双眼迷茫摇头道：“不记得了。就是在多宝堂看书时无意间翻到的，当时因为觉得有趣，就多看了两眼。”
多宝堂的古籍秘典浩如烟海，连身为堂主的三长老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藏书，索娜娜就不信六长老每本都读过。
就算六长老心细如发，事后为了验证索娜娜话的真假去逐一翻阅核查。
多宝堂那么多书，等六长老全部翻完，也不晓得是猴年马月了。
那时候，索娜娜早就突破了中级音修，或是成为御座，或是成为一堂长老，谁又能为了曾经的一句话再来审讯她呢？
……
六长老果然没有追问，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索娜娜都应答如流，寻不出丝毫破绽。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
六长老这话既是对索娜娜说的，也是对大长老说的。
大长老微微颔首，然后按顺序点了五长老的名字。
五长老没什么好问的，但大长老既然点了他的名，不问也不好，就象征性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索娜娜一一作答，回答滴水不漏。
五长老十分满意。
等轮到四长老的时候，四长老正要开口，没想到大长老竟直接越过他点了二长老的名字。
四长老：“……”不问小白脸了还不行吗？
二长老顶着四长老怨念的目光，在大长老的催促下笑的一团和气。
“我没什么好问的，想问的六长老和五长老都已经问了。”
二长老话音刚落，四长老就立刻接话道：“二长老没有，我有！”
然后一脸期待看向大长老：“我保证不问小白脸！”
大长老并不接话，而是转向上首请示道：“门主是否有问题要问？”
门主装作没看到四长老“我有！我有！”的示意，说道：“百花楼的事情由执法堂牵头、大长老亲自处置，我相信大长老也相信执法堂，没什么好问的。”
这就是完全放权的意思。
大长老冲门主微微拱手表示“明白”，然后目光转向无名席的索娜娜，说道：“我确实有几个问题想要索娜娜为我解惑。”
索娜娜正襟危坐道：“大长老请说。”
大长老道：“第一个问题，音修门坊市向来太平，银吞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坊市百花楼？”
索娜娜回答道：“具体原因不知。但银吞虫喜欢寄生在妇人体内吞食情欲，百花楼等声色犬马的场所，本就是孕育祂的沃土。祂会出现在百花楼并不奇怪。”
二长老和五长老。
一个点头：“说的有道理。”
一个附和：“确实不奇怪。”
表现得很是认可索娜娜的回答。
大长老斜他们一眼。
不明白，五长老就算了，二长老什么时候和索娜娜扯上关系了？还帮她说话？
此时也不方便问。
大长老收回目光，继续道：“第二个问题，百花楼为什么会被封锁三天三夜？我等皆无法进入？”
索娜娜回答道：“百花楼被封锁的事情我也是醒来之后才知道的。当时我和银吞虫斗法，银吞虫释放出来的情毒迷瘴十分厉害。我虽用寒冰符封印了祂，但自身也中毒不轻。解毒醒来后才发现百花楼被封锁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我怀疑封锁是银吞虫引起，就杀了祂。不久后，百花楼的封锁果然解开。”
至于怎么解的毒，不用细说，众人也都明白。
没看见小白脸都给抱回音修门了吗？
可惜，索娜娜的这番回答并不足以说服大长老。
他追问道：“银吞虫最高实力音修学徒满级，就算成熟破体化翅为银蛾也不过初级音修五级实力。我是中级音修二级，修为高银吞虫一个大境界，竟然也破不开祂的封锁？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是啊！会是什么原因？”
索娜娜面无表情装傻道：“大长老高祂一个大境界，竟然都破不开祂的封锁。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然后认真请教道：“大长老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小唢紧抿嘴唇。
面上一脸严肃深思：不能笑不能笑，我绝对不能笑！
心里“哈哈哈哈”笑个不停：娜娜，你可真是越来越会了！
大长老被问的一噎，怀疑索娜娜是在讽刺他。
但看索娜娜一本正经向他请教的模样，又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默契二人组，二长老和五长老再次上场。
五长老一脸认真道：“这有什么好问的？能是什么原因？肯定是因为银吞虫啊！银吞虫虽说实力不强，但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银吞虫的情毒迷瘴更是十分神秘，至今仍有许多与其相关的谜团和悬案没有解开。现场就索丫头和银吞虫，索丫头说她杀了银吞虫百花楼的封锁就解开了，那就肯定是银吞虫的原因呗！”
“没错没错。”
二长老附和道：“大长老怕是想多了。不是银吞虫的原因，难道还是娜娜的原因？你别忘了，娜娜才刚刚初级音修三级。”
……
五长老和二长老一唱一和，很快就给百花楼封锁疑虑定了性。
这下，不止大长老，就连门主和六长老都忍不住朝他们看去。
索丫头？
娜娜？
这两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避讳！
只有四长老在状况外，不仅没有听懂称呼中暗藏的亲密，还时不时被带节奏，跟二长老或者五长老一起点头道。
“说的没错！”
“有道理！”
“是这么回事！”
……
听的六长老心里忍不住叹气。
六筝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想要提醒四鼓一声。
却发现祂和祂主人一样正听二长老和五长老说的津津有味，根本没注意到祂的暗示。
媚眼抛给瞎子看的六筝：“……”看来鱼头汤还是喝少了！
等到二长老和五长老说完，大长老也懒得继续追究百花楼封锁的原因了。
主要是他也不相信索娜娜有能力将他阻挡在外三天三夜。
那封锁很强，他亲自试过。
索娜娜绝不可能做到。
大长老继续问道：“第三个问题，百花楼内为何不见到银吞虫的尸体？”
索娜娜正要作答，就被小唢一脸防备抢先道：“那银吞虫虽说是只恶心的虫子，但也是一只恶心的妖兽虫子，当材料卖至少能卖一块灵石！娜娜费了一张寒冰符才拿下祂，当然要收起来卖灵石弥补损失。你这话是啥子意思？难道是想占便宜？让娜娜上缴充公？”
大长老眉头高高蹙起，对小唢突然插话的行为十分不满。
这唢呐峰果然是缺乏管教，主人包养小白脸，音魂伴生灵没规矩，一样的行事乖张！
眼见大长老要出言斥责，五长老突然笑道：“小唢怕是护主心切误会了。音修门规矩，谁在外猎杀的妖兽就是谁的。银吞虫是索丫头猎杀的，其尸体自然是索丫头的。大长老不过职责在身，例行公事问询一下罢了。”
二长老随即附和道：“是这么个理！小孩子家家就是喜欢想太多，大长老怎么会占你们便宜？就算要交，也会等值补偿你们。”
索娜娜也站起身冲大长老拱手道：“小唢无状，还请大长老见谅。”
二长老笑得一团和气和稀泥道：“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大长老又岂会跟你们小孩子家家一般见识？”
说着，看向大长老，明知故问道：“大长老，你说是吧？”
大长老深深地看二长老和五长老一眼，然后冷哼一声道：“下不为例。”
索娜娜带着小唢向大长老、二长老和五长老一一表示感谢。
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
没想到六长老突然开口道：“索丫头，那银吞虫的尸体能否借我一看？”
四长老也是一脸好奇：“没错没错。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我只见过银蛾，还没见过银吞虫长什么样呢！”
索娜娜当场愣住。
因为银吞虫的尸体在楚青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