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师姐的唢呐峰进新人
索娜娜和楚青锋的对话不过瞬间。
时间也就刚刚好够五长老打量完楚青锋这个传说中的小白脸。
五长老很快回神，对索娜娜笑道：“你要的人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人不好找，我勉勉强强给你凑齐了八个，你看看可还满意？”
一排十岁左右的小萝卜头里，就属站在末尾看起来已经十五六岁的少年最扎眼。
索娜娜和楚青锋的目光都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顶着两个大佬探究的目光，也不慌乱，还冲他们微微一笑，拱手行礼。
礼仪周到，却没有说话。
一开始索娜娜和楚青锋还以为少年是没有得到允许不能说话。
直到五长老看到他们探究的目光，出言解释道：“这是草灵，今年十六岁，是灵草堂草司师叔祖的孙子，是，是……”
五长老有些欲言又止。
索娜娜立刻贴心道：“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也没关系。”
五长老叹了口气，看了看草灵，道：“难言之隐倒是没有，就是怕说了你看不上。”
说是这么说，但五长老心里并不这么认为。
他对索娜娜的人品还是很有信心的。
难就难在，索娜娜此次挑人不是给自己挑，而是给她的小白脸挑。
也就是说“要不要、留不留”，还得看那个叫楚青锋的小白脸。
而偏偏草灵不仅年龄不符合要求，还是个……
五长老想了想，干脆一言到底，不管能不能留下来，他也算尽力了。
“草灵是个好孩子，有音魂，能修炼，如今已经是音修学徒五级。”
“可惜他运气不好，生来就是个哑炮。”
“你也知道，我们音修修炼进阶和音魂息息相关，有音魂但音魂无法发声沟通自然，就算不得是真正的音修。草灵这辈子想要突破初级音修是不可能了。”
“我知道他不符合你说的那些要求。但这样不符合那样不符合，有一条却是十分符合的。”
“草灵从小就跟在草司师叔祖身边长大，不仅认识许多灵草，还会培育养殖一些简单的灵草。草司师叔祖年级大了，灵草堂的灵草，除了几位师叔外，就属草灵照顾的最多。”
“别看他是哑炮不能说话，灵草里的学问却是门儿清。”
“我想着，你那些要求里面不是有一条，要是懂灵草的可以择优录取嘛，就脑袋一热问了一下草灵的意见。没想到我一说，草灵就同意了。”
五长老有些尴尬冲索娜娜笑笑：“这事草司师叔祖还不知道。你要是看得上的话，我回头再去给草司师叔祖说。”
这就是先斩后奏的意思。
楚青锋密语传音给索娜娜：【考他几个灵草方面的问题。】
说着，把自己的问题说给索娜娜。
索娜娜张了张嘴，突然想起草灵既然是哑炮，她要如何和他沟通？
要知道，音修世界的哑炮是既聋且哑，听不到也说不了。
索娜娜想了想，问五长老道：“你平时怎么和草灵师弟交流？”
五长老闻言，心中大喜，暗道一声“有戏！”
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纸给索娜娜：“草灵能看会写，你写在纸上他就能回答。”
索娜娜点头，接过纸，将楚青锋的三个问题写在纸上。
想了想，又添了两个自己想问的问题。
御座考核是综合性很强的考试，音修门十一个堂的业务内容都要考。
所以索娜娜也不是灵草小白。
五个问题写完，索娜娜也没用五长老转交，而是亲自交到草灵手上。
草灵接过纸，先是冲索娜娜腼腆笑笑，然后低头看题。
目光刚一触及到题目内容就亮了起来。
好似往平静无波的湖面投下一粒石子，有一圈圈水波荡漾开来。
草灵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慎重，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提笔写下第一题的答案。
安静的会客大厅，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草灵笔落在纸面上发出的“沙沙”声。
五长老有些焦急，时不时凑近草灵身边看一眼。
但是他对灵草一窍不通，只看见草灵落笔写了许多，却不知道写的对不对。
一刻钟后，草灵写完收笔，将写满好几页的纸递交给索娜娜审阅。
退下时，还郑重地对索娜娜行了一礼。
如果说，他之前对索娜娜行的那一礼是表示尊重，那么这一礼就是表达尊敬。
大师姐，果然名不虚传。
……
索娜娜将纸面微微竖起，方便楚青锋和她一起阅看。
看完。
索娜娜问楚青锋道：【你觉得怎么样？】
楚青锋不置可否道：【马马虎虎，也就刚刚及格的水平。】
这水平，在天幕世界肯定是不够看的。
但是在音修世界，降一降标准，勉勉强强也能用。
索娜娜：【那就留下了？】
楚青锋：【留下吧。】
音修世界就这样，不能强求。
他往后抽空好好调教调教，只要不是个榆木脑袋，将来也能成为娜娜的一份助力。
……
索娜娜提笔在草灵的卷面上画了一个红圈，就是表达通过的意思。
五长老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当即拍手笑道：“好极，好极！”
草灵也冲索娜娜腼腆一笑，亮晶晶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内心此时的喜悦和激动。
“你们先不要高兴的太早。”
索娜娜道：“我有言在先，草灵就算进了唢呐峰，也不是跟在我身边，而是跟在楚青锋身边。往后需得万事以楚青锋为先，楚青锋的话就等同于我的话。这一点，你可做得到？”
索娜娜将说的话写在纸上。
草灵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认真想了想，郑重地写下“做得到”三个字。
见状，索娜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你便站到那边去吧。”
索娜娜写下这句话，然后指了指楚青锋身后的位置。
草灵乖巧点头，然后收起纸朝楚青锋身后走去。
走到楚青锋身前时，还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礼。
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楚青锋是凡人，而且还是传言中以色侍人的小白脸，就轻慢他。
楚青锋轻哼一声：【倒是知礼。】
然后目光若有似无看向那几个眼神嘲讽、轻慢他的童子。
下一秒，还不等楚青锋拿出小本本做记录【弄死！】，索娜娜就先一步点出那几人，严厉道：“你、你、你，还有你，现在就离开唢呐峰。我唢呐峰不留表里不一，上不敬主之人！”
那几个被点名的童子一下子就蒙了。
还不及辩解，就被索娜娜初级音修三级的气息笼罩，两股颤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五长老见状，立刻让随侍的弟子将他们带下去。
然后正想要说两句话缓和一下紧绷的气氛，就听索娜娜冷声警告剩下的童子，道：“我招你们进来是伺候人的，不是伺候你们的！你们的主子姓楚，就是我身边这位。在唢呐峰，他说的话就等同于我说的话。如果有谁不乐意，现在就可以离开！”
剩下三个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阵犹豫之后，又有一人主动离开。
他倒不是看不起楚青锋，主要是胆子小。
一开始打退堂鼓里的人就有他。
后来又被索娜娜初级音修三级的气息一吓，更是直接被吓破了胆。
要不是旁边的同伴扶他一把，他恐怕早就被吓得跌坐在地，失仪了。
算了，算了。
唢呐峰的饭虽好，却不适合他吃。
他还是求五长老再给他寻个稳妥点儿的出路吧。
事多没关系，不吓人就行！
……
剩下两个童子。
索娜娜也没有滥竽充数。
在问了他们几个问题之后，索娜娜只留下其中一人。
正是那个扶了同伴一把的小童子，叫于大胆，今年只有八岁，是个没有音魂的普通人。
楚青锋评价道：【长得瘦瘦小小，胆子倒不小。倒是真配了他的名字。】
索娜娜照例和于大胆说了：“你往后要跟的不是我，而是楚青锋。你可愿意？”
于大胆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来之前五爷爷就同我说了，我晓得我的主子姓楚。”
想了想，又添一句：“也姓索。”
见索娜娜朝他看来，五长老“咳咳”两声，有些尴尬道：“于大胆是我曾经一个侍从的重孙子。我那侍从为保护我伤重不治死了，临死前就一个愿望，托我照顾一下后人。于大胆是于家这一辈唯一的子嗣，你别看他是个没有音魂的普通人，人很机灵的，胆子又大，刚好和草灵互补……”
说到后面，饶是五长老脸皮再厚也说不下去了。
索娜娜留了两个人，两个都是他的关系户。
这事儿搞得好像他在其中运作了什么似的。
虽说他确实运作了一些……
但是天地良心！
能不能留下来，也还是要看索娜娜和她的小白脸啊。
他就是小小的运用了一下职权给两个孩子搞了个面试的机会而已。
咳咳……
索娜娜没有拆穿五长老的那点儿小心思，左右草灵和于大胆也确实是她和楚青锋选上的。
用谁不是用？
只要能用、好用就行。
索娜娜让于大胆也和草灵一样，去楚青锋身后站着。
于大胆脆声应下。
然后走到楚青锋身边时，原本是想学草灵一样行礼的，但是他学的不伦不类，后来干脆弃之不用，直接用民间的俗礼，跪在楚青锋面前，给他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还大声道：“于大胆给主子请安！”
楚青锋：【……】
在天幕世界，只有徒弟才会给师傅行磕头礼。
没想到他的第一个磕头礼竟然来自音修世界的一个凡人小家伙。
楚青锋有些纠结。
这个徒弟，他是收呢？还是不收呢？
楚青锋挑剔地上下打量于大胆。
于大胆无愧他的名字，十分大胆地接受了楚青锋的打量，半点儿没有犯憷。
然后还大胆地问道：“主子可看完了？我可以过去草师兄旁边站着了吗？”
楚青锋收回目光，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于大胆于是开开心心站草灵旁边去了。
瘦瘦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小小的脸蛋高高扬起，像是做成了一件极其骄傲的事情。
楚青锋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评价道：【也就胆子大一点可取之处了。】
至于收徒，还是再看看吧。
他楚青锋的首徒岂是说收就能收的？
就算不是亲传弟子，第一个记名弟子也需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