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崔广正疯了?真的假的?”
李文轩感觉这个消息简直比之前的那个都劲爆。
“爷,真疯和假疯的假疯,有时候真不是那么好分别的……”
疯驴子的口味带着点阴阳的感觉。
李文轩一听这话,瞬间眉毛一挑:“不管他崔广正是真疯还是假疯,都给我抓到北边去,就算是真疯了,那也得让他给我死在战场上!”
“明白!”
疯驴子欠身一笑,忙退了出去,吩咐着一个新招募进来,实则身份是东厂暗子的婢女,伺候李文轩穿衣洗漱。
洗漱完毕后,李文轩也没心思吃早餐,便直接来到了侧堂。
宁璎儿和乌鬓云两女,当然是没有资格登上李千户家的大雅之堂。
侧堂刚刚修建好,油漆的味道都还没散去。
院子里的空留地,是打算等着开春以后,往这里边挪栽进来一些观赏性的奇花异草。
“大人——”
宁璎儿一看见李文轩,便一头跪了下去。
那乌鬓云是个没什么主见的,自然是有样学样。
李文轩端着早茶,捧在手里,眼神复杂:“李夫人这是何意?”
“大人,小女子是什么意思,您应该是知道的!”
宁璎儿抬起头来,观察着李文轩的神情变化,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想羞辱崔氏二兄弟,单独是昨天晚上的还不够,我二人已经放出一些浪荡之言……”
她说到这里,脸色微红,但还是一咬牙道:“说大人把我妯娌二人玩弄得舒服了,让我二人知道做女人是什么滋味,所以从今以后,跟在大人身边为奴为婢……”
她停顿了一下,见这李千户大人脸上只有惊讶,没有半点不悦之后,方才继续说道:
“这番话的分量很重,将崔广正直接刺激得疯了……所以,小女子窃以为,更好报复崔氏,让崔氏蒙羞的办法,便是我二人追随在大人身边,为奴为婢!”
李文轩抿了抿唇,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强征人家的妻子过来为奴为婢,本身就是一种羞辱了。
可是,现在是人家的妻子自己慕强来为奴为婢的。
这传出去……哈哈!
可叫崔氏二雄怎么活啊!
他都有点感觉崔广正被气疯了这事儿,似乎是真的!
崔氏二雄再怎么忍辱负重,也万万不可能有十倍奉还的日子啊!
不过——
他又感觉,这两个女的,就是想给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吧?
李文轩抿了一口茶,看了看两女的姿色……
客观点说,在崔氏一族没有倒台之前,他本身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能成为这样庞然巨物孙子辈的发妻,姿色方面,那确实是没的挑儿。
李文轩没见过教坊司的花魁长什么样子。
但想来,和眼前这宁璎儿、乌鬓云比较起来,也不可能出其右。
可自己并非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之人。
这可真是叫自己好生为难啊!
“你两人的想法,我很赞同,但究竟如何,还需要看我夫人的。”
“不知夫人何在,我二人愿意终生伺候夫人!”
宁璎儿立刻满脸渴望之色。
边上的乌鬓云只是一个劲儿点头,那种样子,就像是她的嘴长在了宁璎儿身上一样。
“我夫人出去走进亲戚了,很快就回来,但在此之前,我总应该知道你二人都会些什么吧?”
宁璎儿一愣,随后猛然伸手指着边上的乌鬓云道:“她懂得很高明的医术。”
李文轩略感惊讶:“你懂医术?”
“我……我懂!”宁璎儿一张嫩脸涨红,“尤其善于治肾亏!”
“噗——”
李文轩一口茶瞬间喷了出来。
边上伺候着的疯驴子和另外一个婢女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李文轩咬咬牙,从疯驴子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嘴,重新审视着乌鬓云。
乌鬓云似乎也意识到先前的话有些唐突了,她心中飞快斟酌一下,立刻道:“不敢隐瞒大人,我家五代行医,当初那崔广正是得了心力不足的顽疾,便是我和我阿爹亲手调药,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将他治好的。”
“爷,那崔广正昨天晚上急火攻心吐血,想来确实是个心不好的。”疯驴子想到了什么,立刻凑到李文轩耳边低语。
李文轩心头微动:“那不知,你父亲这位老中医,人在何处?”
“先父一年前过世了……”乌鬓云脸上露出些许嘘嘘感慨之色,“那崔广正便是得知此等消息,所以才往安县出任县令,将无知的小女骗到了手中,哪曾想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李文轩遗憾不已:“那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医术精湛的长辈呢?”
宁璎儿一直都在注意着李文轩的神色,听他这般口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插嘴一句:“小女斗胆问大人一句,可是您身边的某人,需要一位医术精湛的高人呢?”
李文轩点头道:“实不相瞒,我夫人有眼疾,若你家中亲眷中,有人能治好我夫人的眼睛,我家中,你们看得上什么,大可拿走什么。”
“嘶——”
宁璎儿没想到这位年轻的李大人,如此疼爱自己的发妻。
再一想那崔氏二雄,她更觉此生所托非人,虽未见过那个李夫人,可心中却已经羡慕万分。
“不敢隐瞒大人,先父虽然一生行医,但是论到医术,他反而略不如我。”
乌鬓云一番斟酌后,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李文轩冷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没见过什么名医不成?这样的话,也敢胡乱说出口?”
乌鬓云紧张道:“大人切莫动怒,小女子万万不敢因为想要留在府上得到庇护,而说出这等自夸之言。”
“我……我大概百天的时候,我爹就已经让我闻各种药材的味道,四五岁的时候,便已经可以帮着我爹抓药打下手,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坐堂问诊,这些在我的老家安县,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小女子万万不敢狂言!”
“这……”
李文轩清楚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可以常理推测的天才。
比如说自己……就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
而且,这乌鬓云说得如此有理有据,那肯定是不敢欺骗自己的。
“你二人先起来吧。”
李文轩语气缓和几分。
宁璎儿心头一阵欢喜,清楚留下来的事情,十之八九是稳了。
哪曾想,乌鬓云却长跪不起,迟疑着道:“好教大人知道,小女子虽然在老家行医多年,也略有薄名,但是尊夫人的眼疾如何,需要亲眼看过之后,才能确定是否有把握医治,故此……”
她有点害怕地看着李文轩:“在没有见到尊夫人之前,小女子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能治好尊夫人的眼疾。”
“哦?”李文轩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无妨无妨,你既然如此诚恳,那说明你确实不曾存了骗我的心思……”
“那……”李文轩笑容一敛,看向了宁璎儿:“乌姑娘会行医治病,那宁姑娘,你呢?”
想在自己府上混吃混喝?
天底下绝对没这么容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