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芜跑得太急,这一撞,力道自是不会小。
那人一被撞到,情急之下,立马抱着东方芜的身子,在圈地旋转了两圈,这才把冲撞的力道泄掉。
她跑的太急,这一撞,力道太大。东方芜的脸,撞到了那人的胸膛上,疼得她五官都拧在了一处,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慌忙从那人怀中退出来。
她低着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东方先生,发生了何事?青天白日的,竟让如此你慌不择路,在这大街上闷头狂奔!”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咦?这声音,怎么有点儿熟息呢?她却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当即便抬起头。
嚯!好一个美若谪仙的男子啊,姿容绝伦,白衣出尘。此时,东方芜面前的人,不是容美人又是谁?
竟在这里遇上了,还真是巧了!
不过方才说话的,却是跟在容美人身后的随侍——福贵,此刻他正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上下打量着。
他也好奇起来,一向沉稳,明明大字不识一个,却装作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东方先生,竟也会有如此慌不择路的时候!
这还真是稀罕呐!
容美人墨眸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欢喜,就连他那性感的薄唇,都不自觉地,勾起了迷人的弧度。
他远远地便见着她从医馆里出来,本想跟她来个不期而遇,谁知她心不在焉,慌慌张张,还跑的这般急,竟一丝防备也无,就这么撞进了他怀里!
容西月本就生的霞姿月韵,容貌俊美不似凡人,即便是一抹浅笑,挂在在他脸上,也足以勾魂摄魄了!
美色当前,看得东方芜一愣一愣的,她的目光便粘在了他脸上,仿佛有一股魔力一般,叫她移不开去。
真是的,她心中懊恼。
秦萧生得那般朗逸俊美,就已经很犯规了,这个容西月更甚,堪称人精。这两人的基因也太好了吧!
捂着鼻子的手,触感有些湿润,东方芜吸了吸,又揉了揉鼻子,嘟哝道:“啊,是容老板啊,对不起啊,我刚刚撞到你了,没撞疼你吧?”
“你流血了!” 没回答她的问题。容西月皱着眉,面显忧色,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啊!什么流血?”东方芜一惊,这才感觉到捂着鼻子的手,湿哒哒的,有股热流在掌心蔓延。
手背在鼻下抹了记,伸到眼前一看,不由得瞪大了双眸:“我去,鼻血?”
容西月心下微微诧异,想她一向精明,此刻,竟也会露出这般傻愣的模样!
“拿去擦擦吧!”他将一方纯白色手帕,递到她面前。
“谢谢啊!”东方芜道一声谢,赶忙接过来,大剌剌地擦着鼻血。
“出了何事?”容美人好听的声音中,似有和煦清风拂过,听起来煞是舒爽。
“出事,出什么事?”东方芜擦着鼻血,疑惑起来,她的音色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望了容美人一眼,容美人面上一片霜色。似乎对她这回答,不甚满意!
这下她才反应过来,容美人是在问她啊,便答道:“额,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抓着帕子,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
她脸上的血,倒是被擦得七七八八了,那方白帕子,却染成了红帕子。
她瞅了容美人一眼,这••••••这脏了,怎么办?洗干净了再还给他?可把这东西带回去,似乎有些不妥啊!
将那帕子展开了一些,她微微一瞧。那方帕子一角,竟用金色隐线,绣了一个月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字迹娟秀,淡雅别致!
我去,一方帕子,都这么低调奢华有内涵,容美人活的真精致!
这个字••••••
这高级货••••••是容美人的帕子。
她看容西月的眼神都微微一变!
“呃,容老板,这••••••脏了,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吧!”东方芜此前狂跳的心,再看到这个字的时候,那一瞬,便似乎被一瓢冷水,浇了个透心儿凉。
这玩意儿,在这里,可以说是贴身之物啊!
这东西,跟女子的肚兜什么的,这种私密物品,几乎是同一个属性。
要知道,这里是没有餐巾纸、卫生纸什么的。这里的人非常环保,他们都是拿手帕擦汗的。而且,要知道,这玩意儿,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用的。所以,才有那情深的男女互赠手绢什么的。
她现在可是用了蓉美人的私人物品,搞不好,是会损害他名声的!
“嗯!”容美人淡淡应一声,似是不甚在意。
东方芜转头四顾,生怕被谁发现了似得,赶忙将手帕藏进了小袖中。
“你在找谁?”容美人问。
“哦哦,不是不是!”她忙否认。
感情容美人看她这般警惕,还转头四顾,方才又跑那么急,以为她在找人啊!
不等容美人再发问,东方芜往前凑了凑,道:“容老板,我是听说这手帕是私人物品,若是被别人看到我用你的手帕,我担心会影响你的名声!”
声音虽小,福贵却一字不漏听了进去,面上无甚表情,心中却不住地翻白眼,望天。
担心你别用啊,公子就跟着了你的魔一般,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你待在一起。你是不知道,公子可是巴不得跟你扯上关系!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公子了,他可是愿意被你坏名声的。若你能对他负个责,他做梦都会笑醒!
“你担心我的名声?”容美人笑问。
东方芜点头。这个笑,不知为何,竟让东方芜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吧!可这样的笑,出现在容美这般绝美的面容上,是为哪般?
“容老板这般姿容,想必将来定能娶一位,哦不,几位,倾国倾城佳人,若是因为一块手帕,给你完美的人生,留下了那么一点点瑕疵,那多可惜啊!”东方芜要开始拍马屁了。
“几位倾国倾城佳人?瑕疵?”容西月森寒的面上,带着冷冷的笑意。
怎么回事?东方芜心道:马屁拍马腿上了?这人怎么面色越来越冷,这里不是以娶老婆为乐吗,不是谁娶得多谁就牛B吗?她这么说,他竟然不高兴!说错话了?
要不,我还是溜吧!
“容老板,这,我还有要事在身,咱们改日再叙哈。呵呵,拜拜,拜!”她尴尬冲他挥手作别。
东方芜一脸营业式笑容,缓缓转身,正要拔腿就跑溜之大吉。不料,容美人长臂一伸将她拦住。
“呵呵,还有事儿吗容老板?”东方芜笑的一脸灿烂。
“方才,究竟发生何事?”容西月不相信她之前的那翻说辞,她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她为何一副被什么东西追的模样?而抱着她的那时,他分明看到她面色潮红。
“啊,那个?我方才在路边,看到一只大老鼠,被••••••被吓到了!”东方芜随便编了个理由。
“当真?”容西月有些不信。
“嗯嗯,是真的,特别大一只。我很怕老鼠的,所以,被吓到了!”东方芜点头如捣蒜,还用两手比划了一下长度。
总不能告诉他实情吧,实情,她也不能对容美人这个外人说呀!虽然容西月是个不错的老板,不过,这事儿是私密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福贵白眼又是一翻,这么大个人了,竟还怕老鼠,也真是够了。女人呐,就是麻烦!
容西月道:“老鼠在哪?左右我今日无事,不若去帮你擒下?”
诶?东方芜郁闷了,看容美人一脸严谨的模样,看来他说的是认真的。他这是真的要帮她抓老鼠啊,还擒下!总不能,让他擒下萧铭这只大耗子吧?唉!愁死个人!
“啊!这种小事就不麻烦容老板了,回头啊,我就去买几包耗子药,毒死它们,让它们再也没命来吓我!”一边说着,她故作狠厉,眸中闪着凶光。
容美人竟是笑了起来,倒是他身后的福贵一愣,心道:这眼神,怎么看也不像普通门户出来的女子。这般狠厉,倒跟王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主子们有得一拼。
“容老板这是要回邀月楼吗?”东方芜见气氛正好,赶忙转了话题。
“嗯,是要回去,东方先生的医馆筹备得如何?”
嘴上这么问,其实她那点儿事,他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她那医馆虽打扫了一翻,却并没有铺药材,就连牌匾都没有一块。不久前,她被史太浓抓到钱府那事儿他也是知晓的,容西月带着符鬼一直隐藏行迹,远远地跟着她。
只要祁不语出手了,又有秦萧与舒亦在侧,他不担心她会有危险。
想来,她现在买了地,手头上也没有银子,开医馆必是遇到了困难。若是她没有银子将医馆开起来,说不定这件事,会暂时搁置下来,这不是容西月想看到的。
“额,医馆的事啊,很顺利啊,等过完年就正式开张!”东方芜只当容西月,是在跟她寒暄,也就只是寒暄而已。
“有什么难处,记得来找我,咱们可以朋友呢!”他道。
见她完全没有他想象中,愁眉不展的,遇到难处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何,她说能开,他就相信她一定能做到。
尽管她那医馆里,现下只有穿堂风,但他对她,就是有一种迷之信任。
“嗯,那就谢过容老板了!”东方芜拱手就向容西月一礼。
容西月也不再多言,点点头带着福贵便离去了。
东方芜望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感叹,这容美人还真是个好人啊,长得无可挑剔不说,心地还好,简直就是神仙下凡普度众生!
难怪生了这一副好样貌,看这飘逸出尘的身姿。多金又美丽,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