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之日的前一天,向风语原本是想打电话给江止,问他影视后期的事儿,但是对方挂断了。
以为他有什么事儿,向风语便没再打,在鄢行月出门去挑选合适目标的时候,她索性去做了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想干的事儿。
“你好,我想买一个墓。”
向风语拨通了看了许久最终决定的整个S市最好的公墓的电话。
先前是没钱,她一直没有行动,眼下挣到钱,给原主建一个墓穴就该提上日程了。
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向风语打车去了目的地。
陵园是按照江南园林式布局的,周围树木葱郁,三面环水,环境静谧,向风语参观了一圈觉得不错。
最终定价在八十九万,这钱花出去她家底基本空了,但向风语还是毫不犹豫的刷了卡。
占了原主的身体,享受对方的身份,哪怕只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墓,向风语也想给对方最好的。
原主这孩子,过得太苦了。
死者叫向风语,跟买主同名,虽然奇怪,但是负责人什么都没有多问。
向风语将密封好的原主手稿递过去,告诉对方把这些烧了代替骨灰装进罐子里。
所有手续弄好,她便离开了。
巧合的是,到门口竟然碰到了夏泱。
“夏警官!?”
向风语看到女主,有些惊讶。
人逢喜事精神爽,升官后,夏泱身上多了份沉稳,即便穿着便装,也能看出身份不一般。
“向小姐。”
她客气的喊了一声,同时把手里的烟拿了,准备掐掉。
向风语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能给我一根吗?”
夏泱有些意外:“会抽?”
她弹了根烟递了过去,给她打了火儿。
向风语嘴里咬着烟,动作熟稔的吞云吐雾,一看就不是新人。
“我看起来像不会的模样吧。”
她笑笑。
上辈子写书压力大,没灵感了就抽烟,有一段时间甚至抽的很凶,后来病了才把烟戒了。
夏泱点头:“确实不像。”
两人站在一起沉默的抽着烟。
还是夏泱的烟先灭了,主动开口道:“我父亲去世的早,安葬的钱都是亲戚给的,现在我有能力了,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朋友,托他的福,我能用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微薄积蓄把他移到这里来。”
“这里是个好地方,他会喜欢的。”
“祝贺你。”
向风语想到她父亲的死因,有些难过,只干巴巴的说出这一句话。
夏泱满脸轻松的对她道谢。
等她走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夏泱的声音。
“许文昌最近可能盯上你了,万事多加小心,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向风语第一反应是莫名。
许文昌这个死gay盯上我做什么!?压根不熟好吗?
【我激他了吗?他根本没有激吧】
定炎:【向诗澜是许文昌的前妻,还记得吗?】
【她或许指使过黑虎帮的人来杀你,但最后因为鄢行月没得手,许文昌睚眦必报,他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兄弟们,所以大概把账算到你头上了】
原书里本该跟女主撕咬的人,冥冥之中竟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向风语:神金
毕竟是女主说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吓得向风语连车都不敢打了,骑了一个小时半的共享自行车到市里,然后让鄢行月来接的自己。
“你可以早些给我打电话的。”
看着累的跟狗一样的向风语,鄢行月语气不赞同道。
向风语人不动手臂抬了起来,缓缓举起一个纸袋子。
“还不是为了它。”
鄢行月以为是吃的,瞥了一眼——
一条粉豹纹样式的男式内裤,两根细绳子看上去连蛋都兜不住。
好一条莹当的苦茶……
向风语把脑袋转过来,笑眯眯的问他:“还想看看我另一个袋子里面是什么吗?”
鄢行月撤回了一个关心,并表示:“不需要。”
总不会比他手里这个文明多少就是了。
向风语内心窃喜。
真是不出所料。
那条裤衩只是一个掩饰罢了,她今天真正的目的是去手艺人那里取月月同尺寸木雕的。
瞥一眼放在自己脚边,里面放置着胡桃木盒子的袋子,向风语勾了勾唇角。
【我太有品了】
跟不懂月月艺术的人永别了,没品的东西。
定炎:【……我先滚】
在车上,向风语将刚才夏泱说的话跟鄢行月重复了一遍,并且问他是不是跟黑虎帮的成员有过冲突。
鄢行月倒是没做隐瞒,很干脆的承认了。
“杀过。”
鄢行月很干脆的承认了。
而且还不止一批人。
向风语恍然,看来真让定炎说对了。
许文昌这个神金还真把账算到自己头上了。
车内广播正在播报江氏集团现任CeO江之影涉嫌谋杀案,警方已组织专案组调查此事。
向风语扭头看向鄢行月。
“负责江之影的该不会是夏泱吧。”
听到这个名字,鄢行月眼皮都没抬,只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向风语嘟囔道:“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
而且她还觉得夏泱会负责这件事,可能跟鄢行月有关呢。
鄢行月没正面回应她,只说:“我确实跟她有过交易。”
向风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针对江之影的报复开始了。
即便江止不同意自己母亲的做法,可到底是在江之影的疼爱跟庇护下长大的,两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他们跟江止之间,早晚会有隔阂。
...
“儿子,鄢行月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小畜生,他是想要我的命!”
“你是我生的,是我从我肚皮里出来的!身上带着我的血!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儿子?”
“他现在没对你出手,只不过是想借你看我痛苦而已!”
在江之影的再三催促下,江止还是跟她见面了。
跟记忆里干练的模样大不相同,她这些日子不知受到了怎么样的摧残,竟然老了许多。
显然连保养的时间都没有,发间竟然生了许多白发,看向自己的表情中带着痛惜的狰狞。
变化大到江止几乎认不出她来。
他不知道。
江之影根本没有变,眼睁睁看着自己过去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帝国因为接踵而至的麻烦逐渐土崩瓦解,她再也掩饰不了多年来权势地位堆积起来的伪优雅,暴躁的像是一只困兽。
只是本性暴露了而已。
江止看着被利益熏陶,大变模样的母亲,说不心痛是假的。
“妈妈,江氏本来就不属于你,我从小你就教育我,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碰,为什么你却是这样的人。”
“妈妈,我拍完了人生第一部作品,我未来还会拍更多的作品,赚很多很多的钱,以后我养你,你去跟鄢行月道歉好不好,不管有多难,未来我都跟你一起弥补,一起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