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尘和墨听了也是一惊,禁军可是在皇城的怎么到这大街上来了?越尘心中不由打了个鼓,难不成这两丫头是宫里的女人?正思疑间,见不远处匆匆而来一行人,这些人几乎都气度不凡,尤其属最中间那位眉宇紧蹙之人,此人一脸萧然,步伐稳健而极快。
转眼就到了跟前,当那双清冷目光扫过来时越尘也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心中暗暗震惊。
来人正是秦天策,在左通派去的人报信说发现婉玥时就二话没说赶了过来,老远就见左通与两个男人对峙,而其中一人肩背上背着的不是婉玥又是谁?但看其中一人的装束不是东云衣物,立即了然对方是谁了。
于是到得近前秦天策就缓缓开口:“南绍太子原来早已抵达怀城,是朕招待不周了。”
越尘此时已然平复下来,走出列后微弯了腰行了一礼后道:“见过东云皇帝。”
这时左通已是大惊,居然此人是南绍的太子!
越尘,不,应该是叫南越尘才对,南绍国皇族都以南姓为尊。他在行过礼后就直起了身,南绍与东云国力相当,他虽只是太子,但与东云皇帝也可平起平坐,自然不用行太大的礼。
秦天策不在意那些小节,目光淡淡扫了眼墨然后问:“不知太子的随从肩背之人可是得了什么病,看着怎么昏迷不醒?”
南越尘抿起唇角道:“皇帝陛下,这大街上说话也不方便,不如找个地方?”
秦天策略一沉吟,立即同意。
一行人来到客栈等把婉玥安置进房后,越尘只当不知她身份的将刚才遭遇都陈述了一遍,过程中却一直都在暗暗观察秦天策的脸色。只不过这个男人实在太过深沉,从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他有半分动容,令南越尘又有些没把握了,到底两个女人是什么身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秦天策表面无动于衷,内心已经震怒。跟在他身旁的韩萧早已瞧了出来,主上越平静就代表怒意越甚,而且就连他也感到惊怒,在这皇城脚下居然不光是有人强抢民女,还有杀手埋伏,最主要的是围堵的是娘娘与公主三人,如今公主已经由南绍太子救了出来,寒玉也先一步逃走了,就剩娘娘和那叫沐泽的人一起抵抗杀手,这后果......他不敢继续深思了。
秦天策听后似斟酌了下才道:“在朕的境地让南太子惊扰了,朕十分惭愧。这样吧,朕先派人送二位回会馆,等到三日后的宴席再在宫中恭迎南太子大驾。”
南越尘自然知晓这东云皇帝是在打发自己,身在异国国界他自当省得事理,于是回应道:“那就多谢皇帝陛下了,三日后定要与陛下多饮几杯。但不知能否像陛下多问一句,由在下刚才救回来的那位......公子是何人?”
秦天策淡笑而回:“只要是朕的子民,自当竭力相救。太子殿下多虑了。”
碰了个冷丁子南越尘也不恼,显然从东云皇帝口中是得不出答案了,也就作罢,在跟东云皇帝作别之后就与墨回了会馆。
在看到南越尘离了视线后,秦天策面色一沉,对身旁韩萧下令:“立即带队出城!让左通回去把婉玥带上,想办法弄醒了让她带路。”
这边秦天策总算是已经掌握了染青的动向,正带着禁卫军一众朝着那方向赶来。可另一边在山缝中的染青却不容乐观,在沐泽为她用内功疗伤一周天后体内的毒似乎被驱除,可她的气色全是面无人色,甚至气息越来越弱。
沐泽知道她这是因为几乎没有内力的体质先被毒粉给侵入体内,再被他以内力逼散毒从身体四周散开所致。若是有颗大补丸还能吊住一口气,可这类药物都在清歌那置放着。
可以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除了不断地用内力为她驱寒外一时间竟没有更好的法子。尽量让她贴在自己怀中可以暖和一些,并且掌对着掌源源不断地把内力输进她体内。其实他已经快力竭了,但是不能停,一停下来然弟就很可能熬不过这一夜。
到后来就连沐泽也开始觉得头昏沉沉的,这是内力枯竭的迹象,只一晃神人就要晕过去。他用力一咬牙,痛意使自己稍稍清醒一些,凑到然弟的耳边低语:“然弟,形势所逼,大哥为救你不能再拘泥小节。”话落就解开自己内衫,把人塞进赤裸的怀中,再用外衫把两人裹紧在一起。他已经力竭,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来为然弟取暖,只是这样做会坏了她的名节,他已暗下决心,等到这里危难一过就对然弟负责。
他能确定自己的心意,虽然与然弟不过认识大半日,可这大半日里看她处理事情有条不紊,该决断时决断,甚至那些风骨连男子都比不上。
他心动了,是一见钟情也不是,虽然在认出她是女子后就知她女装时必然绝色倾城,但更吸引自己的却是她的心性。原本心性淡漠的自己,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这般不可自拔地对一女子动心,甚至愿意为她舍弃性命。
想着念着心中不由喜悦了起来,只要熬过此劫以后就可与然弟在一起,假如她喜欢朝堂,那他就不妨入这朝堂,以自己本事争个武状元应当没问题。但假如她的心在这自由天空,那他就更加欣悦了,他会带她遨游这四方,带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隐隐觉得然弟应该是后一种人,尽管她身上有着自成的贵气。
胡乱想了一阵疲倦也袭来,迷迷蒙蒙地又不敢睡,只能将然弟搂得越加紧阖上眼短寐。
没料这一闭眼再醒来时不由惊了一跳,从山缝外射进来的光亮在告知已经天亮了。连忙去看怀中人,却不由面色大变,然弟的脸色比之原来更加苍白了,气息也孱弱之极,一摸额头竟然发烫得厉害。她虽然是熬过了这一夜,可是很显然体内有了感染。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须带她冒险回城去,否则在这荒山之中极可能就出了事。
离开之前他必须得先下去探个路,不知隔了一夜那群人可还守在山林中搜索。如果还在,必须想个办法把人引开才行。他把然弟从怀中放到地上,又将外衣将她盖得严严实实后俯下身到然弟耳边,也不管她能否听见,还是要把去处交代了:“然弟,大哥得出去看一看那些人有否走了,你别怕,大哥定然带你回城医治。”
说完后他又深看了一眼染青正要转身就走,忽觉腰间衣物被拽住,低头一看,却发现是染青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物。心中一喜,又俯了身去贴着她的耳朵说:“然弟,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你在担心我吗?大哥好开心,能与然弟一场生死与共此生足矣。不管外面如何凶险,大哥势必要为你拼出一条血路来,现在你先放手,我先是查探一下情况顺带看看四周可有草药能为你治病,大哥不会冲动乱来的。”
一番劝解之后,拽着自己衣物的手终于松开了,沐泽更加肯定然弟是能听见自己说话的。于是他又道:“然弟,大哥从不是莽撞之人,今日只要能将你带出去必定对你负责。”
说话间他在染青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心中越加喜悦了。起身后怕自己不愿离开然弟一步,强忍住回头看的冲动,几步冲出山缝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先是站在崖上眺望了一番,见周遭没有痕迹后才一跃而下。刚才他与然弟说得并非是假,探查地形和局势是其一,其二也确实想在这周边寻寻是否有草药。
远水救不了近火,赶回城中怕然弟坚持不住,怎么着也得在突围之前先找到一些草药给然弟垫个底。沐泽在将寻找范围扩大到一定程度时就察觉到人迹了,且看那草丛被倾轧痕迹来的人数不少,定然是那批黑衣人不死心在四周搜找过。亏得他当时动念在树梢飞跃,才发现了那个山缝,否则昨夜已经又是一场血拼了。
沐泽在终于寻到几种草药后就往回赶,可越接近目的地就越心惊,刚刚自己从这边路过时还不见有这许多痕迹,现在明显杂草被肆虐踩踏,他再不顾其它杂念,跃上树梢再次在空中飞掠,等到只剩百米之远时惊骇地发现在那山缝底下的密林中竟然有了密密麻麻的人影,虽然这些人不是以黑衣装束,可极有纪律地排站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