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侯苏护吗!”
费仲喃喃道。
下方,管家知其并不是问自己,却也默不作声,恭敬弯腰。
人就是这样,谁送礼了,不知道,谁没送礼,却是记得一清二楚。
“行了,你先下去吧!”
回过神来的费仲这才开口道。
“是,老爷!”
管家恭敬一拜,随后向后退出。
等管家离去,费仲这才阴狠道:
“既然如此,也别怪吾明日在大王面前参尔一本!”
而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尤浑府上。
......
翌日,朝堂之上,纣王面带哈欠的高坐人王之位。
下方,四大诸侯觐见纣王,谈及了各方的民生情况后,便退了下去。
至于八百小诸侯,却是没资格觐见,只能将各自领地境况跟朝中大臣上表。
自从女娲宫进香回来之后,纣王便一直魂不守舍,常常幻想着女娲宫见到的一幕。
三年来,一直如此,此刻,见四大诸侯离去,纣王挥挥手。
一旁的侍者连忙道: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下方,费仲上前一步,开口道:
“启禀大王,自大王继位以来,百姓安居乐业,大地风调雨顺,正是万世太平之景。
然,大王后宫却只有寥寥几人,臣建议大王组织天下选美,充实后宫!”
纣王听此,瞬间来了兴致,但还不等其开口。
丞相商容立马上前道:
“启禀大王,如今百姓尚有男子未成家立业。
大王如此作为岂不寒了百姓之心。
届时,朝歌百姓皆认为大王荒淫后宫,又如何统治万民!”
一旁,尤浑也上前一步,道:
“丞相所言,吾不敢苟同,想那西伯侯姬昌,妻妾成群,子嗣近百,又有何人指责?
而如今大王只有姜王后、黄贵妃、杨贵妃三人,子嗣更是只有殷郊、殷洪二位殿下。
说出去,岂不令人感到寒酸?”
比干同样踏前一步,道:
“西伯侯贤明,西岐周边被其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爱戴,即便西伯侯妻妾多了些,百姓也同样认为应该。
尔等如此怂恿大王,是想让大王背负万民骂声吗?”
纣王听此,原本提起的兴致瞬间消散,不过,对于比干如此夸奖西伯侯却是心生不喜。
主动发话道:
“罢了,此事作罢,日后再议!”
商容、比干见此,脸色得意的看着费仲、尤浑二人。
对此,费仲毫不在意,又道:
“大王,臣听闻冀州侯苏护有一长女,天生贤惠,长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如今大王后宫无人,臣建议大王将其纳入后宫,充实后宫之数!”
一旁,商容、比干哪还不清楚自己中了费仲二人的算计。
明为大王选美,实则让大王纳妃。
比干当先怒道:
“朝堂之上,岂容尔等如此污言秽语!”
商容同样道:
“大王,不可,冀州侯苏护素来忠心耿耿,此举怕是要寒了下臣之心啊!”
一旁,费仲、尤浑二人看着两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只见尤浑突然出声,质问道:
“纳妃为大王家事,莫非丞相不允?
况且如今皇室无人,大王在宫中颇为无聊,不纳妃充实后宫陪伴,难道丞相想进入后宫?”
一句话,怼的二人面红耳赤,指着费仲尤浑二人,手指不断颤抖。
“你。。你。。”
一时间,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见此,纣王大袖一挥,道:
“此事孤允了,宣冀州侯苏护觐见。”
“宣冀州侯苏护觐见!”
纣王话音刚落,门外护卫的侍卫便高声传讯。
众人等待不久,便见苏护出现在大殿之中。
对着上方的纣王恭敬一拜道:
“臣冀州侯苏护拜见大王!”
纣王点点头,道:
“冀州侯免礼,孤听闻爱卿有一女,如今年芳二八,孤欲纳其为妃,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苏护一听,瞬间大惊,随后道:
“大王不可,小女顽劣,大王贵为人王,小女又如何配的上大王!”
见冀州侯苏护竟敢拒绝,纣王心生怒意,眼神看向下方的费仲、尤浑二人。
二人见此,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尤浑正欲开口,不想费仲却当先开口道:
“冀州侯,尔为大商臣子,如今大王欲纳尔女为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届时,尔贵为国公,在大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尔有何不满意的?”
见费仲停顿,尤浑也立马跟着道:
“就是,冀州侯,大王纳尔女儿,乃是天恩浩荡,尔怎如此不知好歹!”
下方,冀州侯苏护却只是摇头不语。
见状,纣王也不愿意这么无聊下去,开口道:
“如此,爱卿先下去认真考虑,明日再给孤答复!”
话落,对着一旁的侍者点头。
作为侍者,对于纣王的一举一动自然清楚,立马开口道:
“退朝!”
话落,众文武纷纷对着纣王恭敬一拜。
见此,纣王随即起身,离开大殿。
而众文武也都纷纷离去。
......
当夜,商容府邸。
商容大摆宴席,比干作陪。
宴请前来拜访的冀州侯苏护。
只见此时,整个府邸灯火通明,三人在大殿之中饮酒作乐。
下方,歌姬、舞姬在下方献舞作唱,莺莺之声不绝于耳。
良久,歌舞散去。
苏护端起酒杯,对着商容、比干二人道:
“小女自出生以来一直足不出户,又与西伯侯之子有婚约在身。
却不知大王从何处知晓,吾却是不知此事该如何是好!”
话落,一口将杯中之酒吃下,显然心中郁闷。
(作者:这儿用吃,而不是用喝,本人解释一下,商朝时期的酒是那种没有过滤、没有蒸馏的酒,杂物居多,因此,那时候的酒也是一种食物。)
见状,商容二人同样端起酒杯。
只见商容开口道:
“还不是费仲、尤浑此等奸臣,否则大王定不会升起纳妃之意!”
比干接着道:
“可惜大王宠信奸臣,不听吾等所言,长此下去,社稷堪忧啊!”
苏护一听,脸色一沉。
“费仲、尤浑吗?肯定是因为吾来朝歌没有给他二人送礼,这才报复吾!
大王宠信他二人,却是迟早被其所害!”
之后,宴会散去。
回到驿站之中的苏护,此时酒意上涌,越想越气。
当夜,便来到宫墙之外,留诗一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