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边,云中子所赠法宝为松木所炼,最怕火焰燃烧。
侍者将其置于火焰,瞬间变焚烧一空。
而随着侍者回报,苏妲己浑身精神一阵,精神焕然,妖气冲天而起。
对此,纣王虽在一旁,却并无感知。
眼见苏妲己精神恢复,心中大喜,在寿仙宫之内大摆宴席,与苏妲己寻欢作乐。
而此时的云中子并没有离开朝歌,看着王宫之内妖气冲天,无奈叹了口气。
“本想凭借此剑镇压宫闱妖气,延缓商汤气数。
可惜,天意难为,成汤气数已尽,和该如此!
也罢,事不可为,贫道自当留下警言,警示后人!”
话落,随手一挥,在司天台墙上留下二十四字,径自返回终南山。
妖气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
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翌日,当朝歌百姓出门之时,便发现了云中子留在墙壁上的话语。
一时间却都不解其意,人群越聚越多,纷纷扰扰。
正好这个时间点正是司天监太师杜元铣进入衙门的时候。
见百姓围观,便将百姓喝散,随即询问门役怎么回事。
门役回复后,杜元铣同样好奇观看。
却一时不明其意,命人将字迹抹去。
返回司天监,暗自揣摩起来。
随即心中一动,却是想到了之前有终南山炼气士宫中献法宝之事,隐隐有些猜测,喃喃道:
“如今朝歌奸臣当道,纣王整日宠信苏妲己,不理朝政。
终南山炼气士曾言王宫妖气冲天,吾也曾夜观天象,看到宫闱之内妖气环伺,定有不祥!
如今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吾作为三朝元老,为了成汤社稷,不如趁此参上一本!”
想到此,杜元铣当夜便写本上书。
翌日,杜元铣纠集商容等大商重臣进宫觐见纣王。
却不想纣王竟将苏妲己带入大殿,众人见此,纷纷敢怒不敢言。
纣王对众人的脸色视而不见,将苏妲己迎向王座,淡淡开口道:
“杜太师,听说尔有事求见孤?”
听到纣王喊话,杜元铣连忙踏前一步道:
“启禀大王,臣执掌司天台,为保国泰民安,清除邪魅,以保成汤社稷。
臣曾听闻,国家将兴,必有祥瑞;国家将亡,必有妖孽。
近日微臣夜观天象,却是发现王宫之中妖气弥漫。
臣听闻,曾有终南山炼气士赠大王一木剑,以镇妖邪。
不想大王却将此物焚毁,不听大贤之言,至使妖气复发,弥漫王宫。”
说到此,杜元铣喘了口气,不看纣王愈发发黑的脸,继续道:
“臣曾思考过,自从苏护护送爱女入朝歌以来,大王整日不理朝政。
御案灰尘都有一指之厚,御台都有青苔出现。
臣等虽为近臣,却整日不见大王,大王却在宫阙整日饮酒作乐。
长此下去,大商如何兴盛,天下难有太平之日!
今日臣冒死谏言,还望大王早日醒悟,亲临朝政。”
纣王高坐上首,看着下方杜元铣口若悬河,脸色发黑。
虽其所言都是为了大商好,但却谈及终南山云中子。
想那恶道竟施诡计欲谋害自己的爱妃,纣王就一阵恼怒。
此时,看着杜元铣又提及此人,却是心生不喜。
转头看着一旁的苏妲己问道:
“爱妃,杜太师又说王宫有妖气肆虐,是真是假?”
苏妲己连忙站起,惶恐道:
“大王,日前云中子假言妖气肆虐宫中,蒙蔽大王圣听,扰乱万民。
今日,又有杜元铣为其说辞,妾身以为其定为云中子党羽。
而今百姓愚昧,如此言流传出去,则百姓恐慌。
届时,原本国泰民安的商朝,也将陷入混乱之中。
妾身以为,杜太师此言有颠覆大王江山之意,按罪当诛!”
纣王闻言,点头道:
“爱妃所言甚是!”
同时,回过身,喝道:
“来人,将杜元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丞相商容一听大惊,连忙踏前一步道:
“大王,不可!
杜太师乃三朝元老,秉性忠良,为国尽忠,为报大王之恩,劝大王亲政,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况且杜太师执掌司天台,知而不报,恐迎来有司监弹劾。
今杜太师为国而言,大王却赐其一死。
就如杜太师所言,为国而死,死不足惜。
可大王此举却会寒了朝中诸臣之心。
届时,谁还敢为大王谏言?还请大王三思!”
纣王闻言,道:
“丞相不知,如果孤不杀杜元铣,则谣言不止。
流传出去,百姓陷入混乱,则孤大商将永无宁日!”
商容还待再劝,纣王早已不耐,挥挥手道:
“来人,丞相年事已高,久留不适,送其回府!”
见侍卫进殿逼迫,商容无奈,只得退出大殿。
此时,却是又有侍卫进来,将杜元铣官服剥去,带出王宫大殿。
见此,纣王哈哈一笑,带着苏妲己返回寿仙宫。
却说这边,两位侍卫带着杜元铣出得大殿,欲带往宫外斩首。
正巧遇到上大夫梅伯前来,见此大惊,拦下侍卫,看着杜元铣道:
“杜太师,尔怎会如此?”
杜元铣苦笑道:
“上大夫有所不知,自苏妲己入宫后,大王整日迷恋酒色。
吾夜观天象,见王宫内妖气弥漫,上书之言。
却不想大王言吾妖言惑众,欲将吾斩首!”
梅伯见此,大吃一惊,对侍卫道:
“尔等在此暂侯,吾去见大王为杜太师说情!”
话落,连忙向着王宫赶去。
而丞相商容虽然是先一步出了王宫大殿,却因年事已高,行动缓慢。
刚出宫外,正巧遇到赶来的梅伯。
梅伯见此,连忙道:
“拜见丞相,不知大王赐死杜太师,丞相可知?”
商容叹息道:
“元铣上书言妖气肆虐宫中,然大王轻信苏妲己之言,定元铣妖言惑众,霍乱天下之罪。
吾曾死谏,奈何大王不听,吾也没办法!”
梅伯一听,大怒道:
“尔作为丞相,朝中奸邪当斩首,大贤之人当举荐。
大王如果是一位明君,尔可以不用管事,大王不明,尔就应该冒死直谏。
今日大王赐死忠良,尔却告吾尔无奈。
是重一己之功名,轻视朝中大臣;
还是贪生怕死,惧怕大王用刑?
不管如何,都不是尔一丞相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