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这话,心有余悸,道:“我怕,可都没有那户住他们对面的怕啊。”
林良疑惑,问道:“这和对门有什么关系。”
林良问:“该不是,对门的人也消失了吧。”
老太太估摸着像是要崩溃,可事情不说完,林良绝对不会放她走的,她只能破罐子破摔,可刚想要全盘托出,之前借门禁之便和我们一同上来的女孩从楼上探出了头,说:“你们要问。来找我问吧,别再为难吴奶奶了。”
我和林良听见这话,顺着声音方向抬头,正见刚才的女孩换了一身衣服。披散着头发,在楼梯的拐角处,往下伸着头,说。
她说话中肯,眼神诚恳,我们没有理由不过去。
跟老太太道了歉,告了辞,就随着女孩重新上楼。进了她的屋子,临进屋,才听到下面老太太的关门声。
女孩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说:“你们想问什么,问吧,我能说的都会说出来。”
我正沉浸在她为什么会忽然这么热情帮助了,林良已问:“你孩子没了?”
我愕然,盯着林良,后把视线转向女孩,女孩看上去不过和我差不多年龄,听言,也不避讳,说:“是的,才三个月大,这么一丁点,在肚子里,医院里面的仪器都险些拍不着他。”
她说的这是夸张,三个月的胚胎也已经有了形状,怎么可能看不到。
但很快,从她拿出来的彩超影片上,我们看到了真实的情况。
那个胚胎,只有拳头那么大,要不是了解一些医学常识,我险些以为这是一只误钻入人体身子的虫子。
女孩紧紧攥着沙发底下的皮垫。说:“我之前也以为是医生胡说,后来看了,才知道真相,可医生诊断说,这就是一个胚胎,里面有生命,有呼吸的迹象,希望我能够考虑,要不要把它生下来。”
女孩说:“其实我知道,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奇迹,一个研究的课题,到时候我的孩子出生。会早遇到什么我知道。”
“所以,你把他做掉了。”
女孩哭道:“我没办法。”
一个犹如一人拳头那般大的胎儿,在任何情况下,人都会下意识的感觉到害怕,而不是心疼和爱怜。
女孩说:“我也知道一些传闻,说是只要在那个小树林里面结为夫妇的伴侣,都不会生出孩子,我听说过怀孩子最久的也才七个月,可七个月大的孩子,只有一个男人的成人手掌那么大,还没有骨骼。”
刚刚出生的孩子,早产的孩子。是很娇小,有的几胞胎刚刚出生都或许只有一个小老鼠那般大小,问题是,他没有骨骼。
这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女孩哭道:“这是什么人这么阴险毒辣,会这样做。”
女孩已经崩溃了。
现在人们对于幼儿的保护意识加强到了极点,谁又会想到这个。
我有些惊疑的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选择那个小树林。”
女孩抬起头,看着我。一双眼眸里有一种我甚是无知的神情。
我不免一怂,再不说话了。
女孩却解释道:“我也是进了小树林之后,才知道这个事情的。”
我这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在学校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去特意提起过小树林里面的怪事,是因为,这些已经出来的情侣们,已经扎根在社会,社会上人复杂,住的地点和工作想要查,就要借助于外力,且需要费一番功夫,这些。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很难办到的,他们也很少能够想到这方面。
大学生谈恋爱又处于盲目期,只想追去轰轰烈烈的爱情。就算是知道了这些故事,也都会一笑了之,更多的,或许还会像一些冒险家一样。觉得这很稀奇,想要亲自去尝试,一尝试,才知道出不来了。
正如这个女孩。
女孩说:“我叫文丽,听说小树林里可以创造美好的爱情故事时,才刚刚进入大学,后来,一个男生追我,我就接受了,听说这个传闻后,便想着去验证。”
林良忽然问:“你的男朋友呢?”
文丽看了看手机,说:“他快要回来了。”
文丽还强调了一句,说:“他真的对我很好。”
林良没接话,反而问:“知道了这孩子的异常,也依然对你和往常一样好?”
文丽怔了一下,点点头。说:“是。”
恐怕,这就是怪异之处。
男人,说起来爱情盲目,但大多数,都会以子嗣为先,听文丽的意思,她的男朋友还是个大学生,没有什么经济能力。这样的情况下,他就算希望孩子出生,也会害怕孩子的到来,普通的人一定会介于这两者之间。
她的男朋友没有。
文丽这时才想起介绍自己的男朋友,说:“他叫徐振。”还拿他的照片来给我们看。
是个很普通的男生,气质什么的都是丢在人群中,一眼认不出来的。
我和林良对视了一眼,决定等到徐振回来之后再说。
正如文丽所说,徐振在几分钟后就开门进来了,见到我和林良,怔了好久。
他望向我们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文丽见了,这才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介绍说:“这是我们的两个学弟。”
徐振听了我和林良的名字,目光更有些复杂,说:“我听说过你。”
我以为他说的是我,未料他和来时的那个司机一样,都指的是林良。
我对林良更好奇。
他不住宿舍,基本上连课程都不上,怎么人人都还奇怪的认识他。
林良避开我的视线,和徐振握手道:“你好。”
徐振似乎也和文丽一样,有着一种急切想要脱出此事的念头,被文丽劝了一会儿,就全盘托出了,说:“我原本是想和其他人一样,将这事压下来的,可是。”
他又注视向林良:“既然是你到了,那我就从一开始,给你说说吧。”
我感觉他的话有些奇怪,但回头想想小树林的六亲煞的强悍和诡异,也就觉得没有什么了。
主要是,他既然那么害怕,为什么还会告诉林良,且还亲口说出‘既然是你’这句话,难道如果不是林良,仅是我或换作另外任何一个人的话,都不会从他口中探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