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的大学校园里,有的时候,都会出现山水之地,位置很高,也很好,聚天地之灵脉,要么,便是整座学校建在远离城中心的地方,这些地方,有好处,可也有一个致命之处。
那便是,风水局好,适合作墓。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
不愿意相信,这底下。会有一个庞然之极的大墓,不但吸去小树林内的营养,还抓了整个校园的风水脉,以助此墓下的亡灵。
可是,我之前。都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我是学风水的,却忽略了我本身所学最基础的东西。
这本来就不正常。
若不是我这一次来再次探查,恐怕我永远都想不到。
这事让我感到焦急,以及恐慌。
一直在想,究竟有什么东西,是足以让我屏蔽掉一切感官和所见,忽略掉我曾经所学,最依赖傍身的东西。
除非,是能够影响我的思维,五感。甚至心神,灵魄的东西。
我再次低头,这一次,我看的不是地面,是我从小到大一直伴在左右的影子。
此刻的影子,依旧只是平平常常的纸片人,贴在地面上,除了稍许的驼背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异状。
可我却感觉它就像是缠绕在我身上的蔓藤一样,将我勒得窒息。
怪不得,林良最先说,此事解决起来麻烦。
可既然麻烦,我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离开,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
还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针对我。
这不由的让我想到,我爷爷当年为了救我,究竟除了帮我定了一门和陈倩倩的婚约之外,还干了什么。
我心情极为忐忑,想着是否要探查一下下面,会不会真如我所想,有一座极为庞大的古墓,可我对于这方面,也是稚嫩,不敢轻易的去动。
墓之一事,和风水息息相关,可若是墓铸下,便和风水师脱离了一定的关系,除非你要大动。否则,这座墓在此,你永远也改变不了其局势。
我思索一刻,最终只能作罢,转身出了树林,想着明天到图书馆里面去查一下关于这个学校的建筑历史和这片区域的起源之类的东西。
回到宿舍,林良睡得依旧很香。
可我也不能将安睡符给他摘下。
果然,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在我刚刚入睡不久,如前两个晚上一样,那个影子再一次从我床上站了起来,就立在我的床边,只是这一次,他来回站了两次之后,就开始学着往前抬脚。虽然缓慢,可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往前面抬脚迈步。
这让我极为害怕。
可我也只能看着他一遍一遍的尝试,最终,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已经学会了迈两只脚。
如果就这么分开看着,能感觉到他练习时所经历的时间极为漫长,可如果连在一起,就会发现,这个影子的学习能力是如何之强,不难想象,若是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就会彻底的学会人类的行为模式,真正的变成一个人。
我在急切的琢磨着收服他的方法。
可下一刻,我就发现,这影子并没有像前两天一样。在三点的时候,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反而往阳台外面走了起来。
我吓得一慌,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手指微微的蜷缩了一下,作势翻了一个身。
那个影子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之后便不知是怎么回事,又迅速回到了我和床铺之间。
回去时,我甚至能够听见他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很小,似自灵魂里面发出来的。急切而惶恐。
就像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吓到了他。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可后来,想明白了,估计,是我的翻身,让他不得不由自由的状态,逼迫回到了我的身边,由此,他才会大叫,会惊慌。
如果是这样,我想,我是否算是找到了他的一个弱点。
可惜,这个弱点到了一定的时候,一定又会重新变成我的弱点。毕竟我和他一起同生,我本人在短时间内是没可能一下子突飞猛进,可他的学习速度快到可怕,且我一次翻身,就能让他如此害怕。第二次第三次,他学习会了,自然会知晓是什么东西控制着他,他若想要解除这东西,必定会反抗。届时,便是我和他的直接对峙。
可我,此刻根本没有任何方法,可以保证一次性的就能将这东西收服。
且最主要的是,我将这东西收服之后呢,它是否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愿意做我的影子,跟在我身边,彻彻底底的重新变为普通的影子,还是说适得其反,他会继续蛰伏,直到有一天,他也能一击必杀的解决了我。
这两种结果截然不同,可也同时决定了我以后的命。
我在床上苦思冥想睡不着,到外面天色快要大亮时,才想起来,将贴在林良额头上的安睡符给揭下来,顺便起床洗漱,准备先去一下图书馆,再去丧葬街找一找白老头。
可我还没有出去。就被已经醒来的林良喊住,说:“袁,小天,你是要去吃早餐吗?我刚来,有些不熟悉,还有些东西没有买,你能不能,陪我?”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极弱,还有些忐忑。似生怕我拒绝。
我是想要一口回绝,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两人一同吃了早餐,买了东西,已经是中午时分。
林良主动的请了我吃中午的饭,说:“下午我想去图书馆一趟,你呢,还是在宿舍吗?”
怎么这么巧?
我心里打鼓,但还是说了我自己的打算。
林良看上去极为高兴,说:“那真好,我们又可以一起了。”
他说这话,颇为怪异,可我也没有多想,说:“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不清楚的也可以直接问我,我毕竟是个室友,方便一些。”
林良点头答应,说:“我在国外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他们也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我总觉得和他们格格不入的。”他感叹道,“还是回来好。”
我能感觉到他在试图的和我拉近关系,但估计之前的时候一个人惯了,有些不能说的事情,也被他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