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颜哭得无声无息的，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疼，应司寒一下子慌了，可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他弯下身子抱住司沐颜，亲了亲她的头发，这个动作对他而言已算是很温柔了。
“司沐颜，你别哭，你想要孩子以后会有……”
他不断地重复这一句话，可司沐颜就是止不住地眼泪往下落。
渐渐的，她身子开始发抖，抖得要命，手脚都冰凉冰凉的。
应司寒察觉到了她的体温变化，握住她的手，皱眉道：“你怎么了？”
司沐颜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想休息一下。”
她推开应司寒躺到床上，身子像个小婴儿那样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看着小小的一只，很是惹人怜惜。
应司寒心脏抽了一下，突然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外面有人敲门，应司寒转过头，见病房的门打开了一条缝，林清妍的脸露了出来。
他眉眼一片阴沉，大步走了过去，拉开门道：“你怎么来了？”
林清妍看了一眼病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司沐颜，一口气挤不出来也压不下去，憋在胸口难受得很。
“我来看看司小姐。”她勉强地道，“她怎么样了？”
应司寒关上病房的门，周身一片凛冽的怒气，一字一句地问：“你明知道她怀孕，还把她推下楼梯？”
“……”
林清妍缓缓睁大了眼睛。
这是应司寒第一次对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她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厉声道：“我推她怎么了？”
“你还有理了？”
“是！我当然有理了！她本来就是个不该出现的贱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孽种，我把那个孽种处理了正好，你居然因为这种事质问我？你怎么能这样！”
“我之前和你说过，不许动她，你忘了？”
“……”
林清妍死死咬住唇，眼圈儿微微发红，说不出话来了。
应司寒眼底席卷着风暴，上前一步道：“这次的事就算了，再有下次……”
“下次，你还想把她留在身边多久！”
林清妍真的要疯了，应司寒为什么要一直留着那个贱人？她真的受不了！
如果司沐颜只是个长相普通的女人就算了，她也不是不能忍。
可司沐颜那么漂亮，还和她长得那么像，现在她都回来了，应司寒为什么还要留着她？
她直视着应司寒，眼里满是怒火，可应司寒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里黑沉沉的，泛着冰冷的怒气，无端让人生寒。
渐渐的，林清妍气势泄了，咬唇道：“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没想到孩子就这样没了……”
“你回去吧。”应司寒道，“你不用来看她。”
说完，他转身走了，林清妍看着他的背影，拳头一点点收紧了。
应司寒回到了病房里。
司沐颜已经坐起来了，双膝并拢在一起，手里捧着一杯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她一头黑发披散在肩膀，衬得她的巴掌脸小得可怜，皮肤白皙如雪，目光空洞洞的，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