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是那种表面上谦和,其实骨子里很刚的人。
何小梅的话让杨帆不由的一阵好笑,慢慢的走到何小梅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张因为羞愤而微微扭曲的脸。何小梅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看自己,还不是那种带着欣赏异性的目光,是一种充满了讥讽意味的目光。
不知道怎么搞的,何小梅突然有点担心起来,一种担心给杨帆轻视的想法暗暗滋生。
“过分这两个字,是不是该我来说?”杨帆终于停止了对何小梅的俯瞰,慢悠悠甚至带着一点兴趣索然的味道说着,好像一个拳击手上了台,对手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样子。
“哼!你别以为有军队的人给你撑腰,你就这么嚣张。我告诉你,这是地方。”何小梅多少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
杨帆一点都不生气了,这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还是一个欠收拾的女孩子。杨帆的脑子里,浮现出前段时间看见的一份关于何小梅的资料来。这份资料是张启德给的,上面给杨帆印象最深的是,何小梅高中的时候就去了澳大利亚留学,结果大学没读完就回来了。原因好像是这妞在国外放纵的一塌糊涂,经常参加一些派对,**、吸食各种毒品,总之目的就是为了追求刺激。
和这样的一个女人比起来,杨帆在心理上确实有强烈的优越感。
“唉,何小梅!回去。这个世界不是任何地方你都可以为所欲为的。其实我真的搞不懂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么?”杨帆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在告诉何小梅,“你的威胁如同狗屁!”
何小梅并不笨,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地孩子,见识上还是有的。能够和一个少将坐在一起喝酒的年轻人,其家庭背景肯定不简单。何小梅也曾经让人查过杨帆,不过没查出啥结果来。就知道杨帆是宛陵人,硕士学位从京城回来至今。好像和祝东风有点关系。祝东风虽然是一把手,但是省里的大佬们,也是互相制衡的。
“杨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不在乎。纬县的道路修缮工程你给我做,我绝对不会亏待你。这样。三成地利润如何?”何小梅发现杨帆连古道远的面子都不打算给的时候,临时决定把原来的一成好处提高到三成。这个世界上,还有钱打不动的人么?何小梅说的时候不由的暗暗得意起来,心说我看你动心不动心。
杨帆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之后说:“何小梅,我们俩一般大,按说我没有教训你的理由。不过今天发现你实在是欠管教,我就代替你家大人说你两句。首先,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其次。你有没有为你父亲想过?最后,你有没有为你地将来想过。”
何小梅被说地一愣。心里一阵地羞愤。猛地梗起脖子说:“我地事情不要你管!”说着猛然发觉不对地时候。何小梅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指着杨帆骂:“你当你地是谁啊?在我看来你狗屁都不是。还敢来说教我。”
杨帆笑呵呵地坐回位置上。看把戏似地看着面目扭曲地何小梅。等她说完后淡淡地轻声说:“说完了?滚蛋!”
这一句话。等于迎面又扇了何小梅一个耳光。
何小梅涨红地脸上没有因为这句话继续愤怒地表情。而是慢慢地冷静下来。看着杨帆仔细地一番端详后笑了。慢慢地说:“杨帆。你真地不在乎得罪我?也不在乎我父亲?”
杨帆点上一支烟。轻轻地摇摇头说:“你说对了。等你父亲做到中央政治局常委地时候。你再来问这个问题。”
这句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炸地何小梅地脸色顿时变成了黑色。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三步。站稳之后。何小梅带着一点点怀疑地目光看着杨帆时。心里有一种强烈地预感。杨帆没有骗自己。没有说大话。
何小梅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立刻扭头走人,一秒钟都不敢多留。望着何小梅逃窜的背影,杨帆不自觉的扭头朝北方看了看,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其实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杨帆多少有点后悔了。
一声叹息之后,门口何小梅意外的又回来了,冲着杨帆低声说:“今天地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地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说完。何小梅嗖地一下又跑掉了,杨帆怔了一下。随即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杨帆赶紧伸手捂着嘴巴继续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范剑再次坐在杨帆的对面时,心里多少有点震惊。中午纬县政府的宴请级别还是很高的,主要领导都出席了。正是因为这一点,发现其他领导都隐隐的以杨帆为中心后,范剑这才明白,杨帆实际上是纬县区的一把手。
这么年轻的区委书记,范剑还是头一次遇见。
作为宝钢考察组的组长,开席前范剑站起说话的时候,暗暗的留了一点心,显得非常谨慎的说:“其实我们也就是来看看,区里如此厚待,愧不敢当啊!请各位领导放心,回去之后我们一定客观的把看见的情况汇报上去。”
这句话,杨帆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杨帆给周明道的邮件里,已经拜托他查一查宝钢方面的相关情况,估计晚上就能有一个答复。现在从表面的现象看,宝钢肯定是动心了,不然不会派考察组下来。
“呵呵!不管合作是否能达成,我们的诚意总是要表达出来的。先干为敬!”杨帆举着酒杯笑着说,一口干了杯中酒。
酒席开始不久,林顿急匆匆的进来,在杨帆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杨帆愣了一下的表情被范剑捕捉到了,心里微微的一咯噔,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正好这个时候杨帆朝范剑看了过来,范剑急忙低头。
杨帆站了起来,朝众人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要离开了。”说着杨帆朝列席苏妙蛾笑着说:“苏书记,一定要陪好客人。”
苏妙蛾点点头示意明白后,杨帆出了包间。刚才林顿说的事情杨帆多少有点意外,范萱领着宝钢地考察组来了,现在人正在区委的办公室里等着呢。
匆匆回到区委大楼,一眼就看见一辆中巴前。一群人站在边上的树阴下。杨帆下车直接奔着办公室来了,走到大办公室,看见范萱带着上次的那个女助手,正在里面显得有点无聊的等待。
“杨书记,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我还真担心您不欢迎我们呢!”范萱的眼睛挺尖地,一下就看见了杨帆,站起笑着迎上来,三步之外就伸出手来。
“呵呵,欢迎欢迎!是没有想到啊。范女士真是一个实干家!”杨帆客气的笑着说。范萱表现的非常低调的样子笑着说:“我们可是按照你说的来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杨帆微微一笑说:“眼见也未必为实,直接说要深入到下面。了解到实际的情况。”
范萱微微一笑说:“杨书记倒是个实在的人,这话正是我心里所想。”说着范萱眼珠子一转圈说:“听说宝钢的考察组也下来了?”
杨帆淡淡地笑着说:“比你们早半天到!对我们来说,远来的都是客人,能否合作是另外一回事,到了纬县我们就会好好的接待。”
林顿这时候过来低声说:“杨书记,云林宾馆那边都安排好了,让首钢地朋友都过去。”
杨帆笑着点点头,朝范萱说:“先去吃饭,其他的吃完饭再说。”
范萱笑了笑说:“我想单独和杨书记谈一会。不知道行不行?”
杨帆不由笑着说:“怎么不行?”说着对林顿吩咐:“你去招呼其他人,先去宾馆吃饭。让顾惜云单独安排一个小包厢,我陪范女士。”
说着杨帆回头朝范萱笑着问:“这个安排可以么?”范萱笑着点点头,杨帆这才在前面带路,领着范萱上了自己的车,奔着宾馆过来了。
晓云等在宾馆门口迎接,杨帆到的时候,晓云看见范萱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上前说:“杨书记,按照您的指示。小包间准备好了,请您跟我来。”
杨帆看着在前面带路的晓云的背影,那小腰似乎安了弹簧似的,一扭一扭地,臀部摆动的幅度似乎也比平时要夸张了几分。杨帆心中不觉暗暗的好笑,这个女人的危机感挺强烈的。
进了小包间,等上茶之后,杨帆示意服务员出去,这才笑着说:“范女士。现在想说什么都无妨。”
范萱笑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轻轻的往桌子上一摆,然后推到杨帆的面前。这个时候范萱的女助手嘴角里挂起一丝嘲笑。很不明显。
杨帆愣了一下,范萱淡淡地笑着说:“一点小意思!”
杨帆脸上的苦涩更加浓重了,拿起毛巾轻轻的擦了擦脸,慢慢的放下之后淡淡的说:“我哪里长的像贪钱的人了?还请范女士明示!”
感觉到杨帆语气中的微怒,范萱继续笑着说:“杨书记误会了,就是想交个朋友。里面是一张卡,匿名的。”
杨帆淡淡地笑着说:“交朋友可以,没必要这样。收起来,我可以当作没看见。”范萱打了个哈哈,略显尴尬地把信封收了回去。接着范萱给身边的女助手使了个眼色,女助手微笑着轻轻地脱下外套,声音微微大了一点说:“空调里热!”
杨帆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助手长的挺漂亮的,紧身的衣服下面身材还非常的火爆。挂好衣服,女助手不经意的样子往杨帆边上一坐,一道媚眼递给杨帆,嘴角挂着微笑说:“杨书记中午我们喝点啥酒?”
杨帆不由暗暗的警觉起来,看来范萱是一计不成,又来一计。这无疑是一个有准备的连环套,估计稍微不小心就掉进去了。
杨帆淡淡一笑说:“我无所谓,看二位的。”
女助手笑着朝进来的服务员说:“来两瓶五粮液!三个大杯子!”
杨帆心说。这个女人一定很能喝,于是笑了笑说:“来一瓶!”
女助手眉毛一挑,带着一点挑衅和挑逗地意味看过来说:“怎么?怕喝醉了?”
杨帆摇摇头说:“下午还有个会议要参加,喝多了误事。”说着杨帆微笑着看了一眼范萱,目光对上的时候,杨帆的眼神一凛!
范萱不由的心里一激灵。连忙对女助手说:“芊芊,别胡闹!
杨帆收回目光,芊芊很不爽的样子,扭了扭腰看着杨帆,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说:“说个段子助兴!”
杨帆愣了一下说:“啥段子?我可不会说。”
芊芊微微一笑说:“前几天在网上看见这么一个笑话,是这么说地。有一对夫妻,妻子一直有头疼的毛病,后来不疼了。丈夫很奇怪,就问是为啥。妻子说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让每天花一个小时,站在镜子前凝视自己,不停的对说我不头疼。我不头疼。坚持了一个星期居然就好了。然后妻子又说,你这几年房事一直不举,不如也去看一看。丈夫就去看了心理医生,果然效果显著,当天晚上两人就搞的酣畅淋漓的,一连做了三次。每一次做之前,妻子发现丈夫都要先到洗手间里去一下,心里非常的奇怪。第二天晚上,妻子暗示想做的时候。丈夫对妻子说,你到床上去等着。说着又进了洗手间。于是妻子悄悄的摸到门边上,透过门缝听见丈夫在里面不停的说,她不是我老婆,她不是我老婆。”
杨帆听了笑了笑,摸着鼻子说:“呵呵,我可是没老婆地人,这一招估计用不上了。”
芊芊笑着说:“你可以说女朋友啊!”
杨帆笑着摇摇头说:“那更没必要,我和女朋友没做过这个事情。绝对不缺乏激情。”
范萱在对面插了一句说:“我来说一个!”
杨帆心里暗暗的一阵冷笑,脸上不动声色的说:“OK,请!”
范萱笑着说:“有一对男女,男地对女的说,我抱着你,你会怎么样?女的说,反抗啊。男的又说,我亲你呢,女的回答。还是反抗。男的又接着问。我摸你呢?女的不耐烦的说,有完没完啊?女人的力气毕竟是有限地。”
芊芊把椅子往杨帆身边拖了拖。肩膀都挨着杨帆了,红红的小嘴吐着热气,在杨帆的耳边低声说:“有意思,男的不坏,女的不爱。没几个女人不怕男人纠缠的。”
杨帆冷笑了两声说:“话说的没错,不过我没有纠缠女人的习惯。”
范萱笑着说:“女人可以纠缠你啊。”说着话时,芊芊柔软的前胸在杨帆地肩膀上轻轻的撞了一撞,目光里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杨帆叹息了一声说:“何必呢?正正经经的谈判,有什么不好的?范女士怎么看都是个正经女人。”这句话说的范萱的脸立刻就红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赶紧的扭过头去。
芊芊似乎也被杨帆弄傻掉了,坐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之前地不屑和嘲笑意味,完全地消失了。杨帆轻轻的往后让了让,拉开和芊芊地距离,慢慢的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我代表纬县县委和政府,欢迎范女士和首钢的考察组。”
从利诱到色诱,范萱之前屡试不爽的招数一再的受挫,这个时候范萱一度产生了一个错觉,这个年轻人还是不是官场上的人。
这顿饭吃的自然是索然无味,女助手芊芊一直闷闷的喝着酒,范萱兴致也不是很高,只是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杨帆感觉到这两个女人已经乱了方寸了,心里一阵暗暗的叹息。实际上刚才杨帆只要有所表示,芊芊估计就会主动投怀送抱,估计连带着把范萱干都不是什么难度太大的事情。杨帆一再的告诫自己别上钩,并且成功的抵挡住了两个女人的引诱。
这个结果杨帆多少有点得意,午饭之后匆匆回到房间,晓云像鬼魂似的的跟了进来。笑嘻嘻地关上门,凑到躺双上闭目养神的杨帆跟前低声说:“刚才那两个女人,是不是想勾引你来着?”
杨帆眼睛也不睁开就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晓云笑着伸手在杨帆隆起的胯下轻轻的摩挲着说:“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尤其是那个女助手,骚地都要滴水了。看你。没摸就硬了,刚才忍的难受?”杨帆依旧闭着眼睛说:“我看你骚的滴水才对。”
晓云嘻嘻一笑说:“那是,都多长时间你没找人家了,再这样下去,都要去买自慰器了。”说着晓云扯下拉链,放出那已经怒目圆睁的棒槌来,双脚一弹去了鞋子,麻利的去了下身的厚厚的裤袜,张开双腿坐上去。自己用手扯开小裤,扶着家伙坐了上去。
“啊!”晓云一声长叹后,慢慢的摇摆起来。口中低声说:“舒坦!”
杨帆感觉到一阵滚烫的汁液淋了下来,烫地浑身一阵舒坦,不由的往上拱了几下腰,晓云顿时烂泥似的软了下来,伏在杨帆地身上,努力的扭动着腰肢低声说:“你最近一定没偷吃,嘻嘻,不然不会这么……。”
杨帆睁开眼睛,伸手在晓云的胸前狠狠的捏了一下。淡淡的说:“最近事情那么多,你又不是看不见。在上海的时候,步嫣都没摊上一口。”
晓云一听这个,扭动的更欢了。杨帆不觉手往下滑,停在那光滑如脂的臀部上,使劲的拍打了两下说:“**。”
晓云一阵疯狂地摇摆,口中有点胡言乱语的说:“我就骚了,我就骚了。”
完事之后,晓云带着满足的笑容下来。从柜子里拿出干净衣服给杨帆换上,然后笑嘻嘻的说:“这半年的利润算出来了,汽车销售点和酒店,你的分红是200万。我想买辆奔驰跑车,全部手续办好了八十万上下。”
杨帆懒洋洋的笑了笑说:“想买就去买!算我送你的礼物好了。”
晓云顿时欢天喜地的笑着说:“我得走了,被人看见可不得了。”说着晓云做贼似地出去,开门之后还先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悄悄的飞快的出来。
看着晓云离开的背影,杨帆淡淡的笑了笑。心里微微的一阵发苦。自言自语的摇头说:“年少轻狂啊!”
酒店的一个房间里,范萱和芊芊两人相对无语的坐着。
“没想到这家伙。钱不收,女人也不要。范姐,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来这,不是为了和纬县合作地,而是来给宝钢捣乱地。没有这个区委书记的配合,这个事情很难了。”芊芊地脸上露出一阵强烈的挫败感,非常无奈的说着。
范萱轻轻的叹息说:“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对手,还这么年轻。宝钢的人已经到了,这个事情想点别的办法,搞到宝钢和他们谈判的内容。然后带有你针对性的和纬县假谈,拖个三两个月的就行。”
芊芊站起身子说:“我这就给刘秘书打电话,让他随时把消息传递过来。”
范萱笑着抬手说:“不要操之过急了,有刘秘书在,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另外一个房间内,范剑正在向总部汇报刚刚得到的消息。
“陈总,宝钢的考察组也到了,看这意思又要跟我们别苗头了。”范剑心里多少有点紧张,虽然说两家钢铁集团之间的市场不在一个区域内,但是这几年双方在一些边缘市场上的争夺越发的激烈了。国内的钢铁集团,相互之间的钩心头角一直就没有停止过。眼下形势大好的时候,互相的制约就显得更加的激烈了。
陈志国在电话里沉吟了好一阵子才说:“别着急,你们先做实际的考察,别的事情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陈志国地眉头皱的厉害,作为国内几家钢铁龙头企业,相互之间的竞争就没有停止过,这个结果导致在国际市场上,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进口国。居然在价格上没有话语权,这是违反市场规律的事情。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不买别人去买,钢协在这个问题上,几乎是形同虚设,一点凝聚力都没有。短期内,这个问题看来是没有办法解决了。陈志国叹息一声。拿起笔来在信纸上写了起来。
《浅谈国际铁矿石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这个标题写完之后,陈志国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实际上这个问题,作为当初的宝钢负责人,陈志国本身也是有责任的。
杨帆睡了一个午觉起来,梳洗一番之后,刚刚出门就看见林顿在服务台那里等着。杨帆多少有点意外,林顿笑着迎上来说:“又是一个好消息。沙钢的人来了。”
杨帆不由一阵哑然,当初在上海,似乎人家可没啥好脸色看自己。现在都急吼吼的上门来。这说明纬县的优质煤炭在吸引着这些企业。
这个时候,杨帆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过电话一看号码,居然是田仲的办公室打来的。
“杨帆嘛,省矿业厅刚刚打电话汇报,说本省地燕子矶钢铁集团,有到纬县投资兴建焦化厂的意愿,你怎么看这个事情?”田仲说的倒也直接,杨帆不由微微一笑说:“田叔叔。燕子矶集团在江淮市可是有一个大型地焦化厂的,每年生产的焦炭,足够燕子矶集团使用的。他们到纬县来凑什么热闹?”
田仲叹息一声说:“我何尝不知道?他们是在担心本省的市场份额呢。这几年宝钢不断的向周边辐射,燕子矶集团的边缘市场,已经受到了挤压。他们的目的不是焦炭,而是希望能约束一下宝钢地膨胀罢了。”这无疑的是地方保护主义的产物了,杨帆只能苦笑着说:“田叔叔你有什么建议?”
田仲笑着说:“祝书记的意思是,地方上的企业,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一下的。这个事情我看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省里出台一点政策限制一下就是了。”
有了这句话杨帆就放心了,随即想到田仲打这个电话,不会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通报。于是杨帆笑了笑接着问:“田叔叔,您还有啥指使?”
田仲微微一笑说:“我就知道你能猜到,呵呵。祝书记看了你们那个规划,非常的赞赏。”
杨帆愣了一下说:“那个规划,我们还没有上报市里呢,打算把焦化厂地事情谈好了,才正式申请立项的。祝书记是怎么看到的?”
田仲笑呵呵的说:“这你就别管了。这个事情一定要干好了。”
挂了电话,杨帆坦然了许多。信心也增强了不少。
下午接待了沙钢集团的考察团后,杨帆匆匆带上林顿往市里来了,已经有半个月没到市里汇报工作了。出发之前,杨帆打电话征求了李树堂的意思,问了问有没有时间。李树堂表示可以后,杨帆这才上路。到了李树堂的办公室,里头的李树堂脸上一脸的严肃。
杨帆坐定之后一本正经地汇报:“李书记,最近纬县发生了一些重大地事情,我现在向您汇报。首先是关于省交通厅拨款给纬县修路的事情,区常委会已经决定采取招标地形式来运作,并且力求过程公开透明,不搞暗箱操作。”
李树堂听到这里,不由抬手打断了一下问:“你们打算怎么透明?没有监督机制,透明两个字不好做到?”
杨帆笑着说:“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请求市里的支援的。”
李树堂诧异了一下,随即淡淡的笑着问:“怎么支持?”
杨帆说:“请市委组织一个监督小组,派审计、纪检的同志到纬县,监督整个过程。”杨帆这个态度,让李树堂有点莫名其妙了,想了想就明白这个年轻人的意思了,这是来表明心迹来了。杨帆的意思,只要市里不插手纬县的事情,杨帆做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在市委的监督之下。
李树堂听了颇为受启发的样子,想了一想说:“这个主意不错。今后下面区所有的大工程,都可以按照这个模式来操作。这么做的好处,比其各职能部门单独行动,效果会好很多。”
得到李树堂地肯定后,杨帆笑着接着说:“纬县的煤田已经有企业来开发了,是省矿业厅牵的线。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前段时间。纬县的班子一直在琢磨,怎么好好利用这个大煤炭基地地事情,最近总算是拿出了一个规划来。原本我们的意思是,事情搞出点样子来再汇报的,现在各大钢铁集团都找上门来了,汇报这个事情时机也到了。”
杨帆说着拿出一份规划来,往李树堂面前恭敬的一摆说:“具体的规划都在上面写着,您是先看一看,还是我直接汇报?”
李树堂前些日子就得到汇报。杨帆在纬县搞了大动作,具体的一直也没人向他汇报。现在杨帆来汇报了,李树堂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这个年轻人。总是能不断的带来一点惊喜的。
“你直接说!”
“李书记,事情是这样地,…………………………。”杨帆足足说了一个小时,这才将所有的规划内容说完了,整个过程中李树堂不断的提问,杨帆每一次都要详细地解释。
“从国外购买整体的技术,这其中有没有难度?”
杨帆笑着说:“这个应该没有多少难度,这也不是什么尖端技术,欧洲国家都用了十几年的东西。主要还是在设备的采购上。到时候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做。”
李树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忍不住的问:“你有没有去科委问一问,这个算不算是国内最新的技术,算不算是填补国内空白?假如真的是,那么在往上面报的时候,可以增加不少优势啊。”
杨帆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就开锅了,心说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上面来。
“李书记您稍等,我打个电话问一问。”杨帆说着急忙摸出电话来。拨通了许飞的手机问:“许飞,那个循环工业园,国内有没有先例?”
许飞正在回纬县地路上,听杨帆问这个就笑着说:“绝对没有,国内哪有地方上愿意干这么麻烦的事情,那些官僚都是抓短期的效应。管你污染不污染,只要DP上去了就行。”
这话非常的难听,但是很现实。要不怎么刚回宛陵的时候,那个齐尔特化肥集团的事情闹的那么厉害?
挂了电话。杨帆笑着对李树堂说:“我问了这方面的专家。国内目前尚无先例。”
李树堂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显得有点兴奋地来回走了几步。猛的停下之后说:“这个事情投资虽然大,但是你们一定要争取省里立项。最近中央出台了一系列高新技术产业的优惠政策,你们这个工业园算是来的正是时候。”
杨帆赶紧站起来说:“感谢李书记的肯定,纬县区委一定坚决团结在市委的领导周围,努力打好这一关键性的战役。李树堂笑着说:“一切还是按照你们的既定计划来做,焦化厂的事情谈下来后,我亲自到省里汇报,由市里出面立项。”
杨帆地心里好像吃了一个苍蝇似地,李树堂这也太**裸了。不过随即杨帆心里就想通了,这个事情怎么都跑不了李树堂的一份政绩,还是大头。关键是市里不掣肘,别地都是小意思了。
“感谢市委的支持,我回去之后,一定抓紧谈判事宜,争取在一个月内拿出一个结果来。”
从李树堂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杨帆有点懒洋洋的,两个小时的汇报下来,问题的性质完全变了。本来是纬县单独干的事情,成了市委领导下的产物。
时间不早,杨帆懒得回纬县去了,直接到小区大门前下车,让林顿和小王先回纬县去。回到家里打开门,房间里依旧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杨帆看着心里一阵舒坦。
不知道怎么搞的,杨帆一阵一阵的头晕犯困,好像是感冒的前兆。从柜子里摸了一把感冒药。杨帆弄了点水凑合着咽下去,往床上一倒。
杨帆沉睡地时候,门轻轻的开了,干妹妹晓月一蹦一跳的进来了。看见门口杨帆的皮鞋,晓月的脸上一阵欢喜,急忙放下书包冲到卧室里来。口中还大声喊:“哥你回来了?”
晓月的喊声没有得到杨帆地回应,实际上杨帆也听见了,就是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还浑身一阵一阵的发冷,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成一团。
晓月过来一看,发现杨帆脸通红的,顿时吓了一跳,伸手一摸额头烫的厉害,小姑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抱起杨帆的头说:“哥,你发烧呢,我送你去医院。”
杨帆挣扎着坐好。艰难的说:“拿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刘铁。”
晓月急忙照着做了,杨帆继续躺着,打完电话晓月找了条湿毛巾给杨帆敷上,人坐在边上焦急地等待着。
刘铁很快就来到,和晓月一起把杨帆送到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杨帆的问题不大,就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疲劳地缘故。抵抗力下降导致病情严重起来,还好送来的及时,没有形成肺炎。
躺在病床里吊着盐水,杨帆再次沉沉睡去,小姑娘晓月坐在边上守着,手里还拿着杨帆的手机。一阵手机铃声把晓月给吓着了,手机差点掉地上。
看了杨帆一眼,发现没有吵醒他,晓月急急忙忙的出来接了电话。
“你好。我哥生病了,在市人民医院呢打来电话的是张思齐,这是每天一个的例行问候电话。听晓月这么一说,张思齐吓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连忙追问:“严重么?”
晓月说:“不严重,就是感冒了。”
张思齐挂了电话,还是不放心,连忙起来穿起衣服,拿上车钥匙匆匆的出门。走到客厅。张思齐敲了敲周颖的门。周颖懒洋洋地出来开门时,张思齐说:“杨帆病了。我到宛陵去看看。跟你说一声。”
“啊?”周颖惊讶的说了一声,立刻跳了起来说:“你等我一下,我也去。”
张思齐也没心思拦着她了,等了一会两人匆匆下楼上车,直接奔着宛陵就来了。
晓月在房间里不安的等着,护士端着一个盘子进来时,晓月急忙起来。护士给杨帆量了体温后,皱着眉头说:“还没退烧啊,得人工降温。”
晓月急忙问:“问题不大?”护士颇为严肃的说:“烧不退就是麻烦事。”说着护士换了吊瓶后匆匆出去了,没一会就拿着一瓶子的酒精和棉花回来了。
“妹子,来帮忙把他的衣服脱了。”
房间里的空调开到了最大,杨帆的上身被扒光后,晓月看见男人那健壮的身体时,不禁脸色一红,扭头不敢看了。护士倒是见地多了,啧啧两声说:“妹子,你哥哥长的可真帅,身材也很棒。”
说着护士看着晓月的红脸,带着一丝调笑的意思说:“害羞了?这是你哥哥呢,害羞啥?来帮忙啊,还愣着干啥?”
两人用酒精在杨帆的腋下等部位擦拭,折腾了一会杨帆的体温才渐渐的平稳了。这时候护士笑着说:“你哥哥的衣服都湿透来,我去拿衣服来,你帮忙给他换上。”
说着护士去了很快又回来,拿了一身病号服回来,掀开被子给杨帆脱裤子的时候,晓月立刻扭头过去。护士笑着说:“干嘛呢?我一个人可不好弄,过来帮忙。”
晓月鼓足勇气回头,一回头就看见了男人和女人区别最大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