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宁看糯米将那储物袋接了过去,这才搓了搓手,有些局蹜地讲,“小师弟,也不知道你欢喜些什么仙药。最近有一批仙药可以收成了,师弟你是照料得最仔细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留着。”
这和先前讲好的都不一样呢。先前徐泽宁一直是衣服不高兴的样子,还担心她会分了仙药去的。她不是傻子,怎么能没有感觉。现在突然这样说,她马上便觉得这是徐师兄又在试探她。
糯米便诧异了起来,扭头看了徐泽宁一眼,小心翼翼地细着声音讲,“我不挑……师兄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
“不不不,你在这药圃里头,总是做了最多事的,哪里能让你吃亏。”徐泽宁干巴巴地接了一句,见糯米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干脆一咬牙,说得更明白了些,“你是叶梵师叔和大师姐都亲近的人,怎么也……你要什么,直接讲了吧。”
这话讲得已经有些太露骨,糯米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摇了摇头。
她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徐泽宁的意思。徐泽宁定是看着叶梵特地遣人来为她讲话,就以为她和叶梵的关系不一般了。她自然是高兴和叶梵亲近的,可又模糊地觉得这样的关系应当是对大师兄不好的。
之前叶梵离开以前,曾经跟她讲过,说是“你把嘴巴闭紧了,自然有你的好处”。当时不为意,现在结合这储物袋,她才知道这所谓的好处竟是这样实实在在的。她心里边便忽然冷了下来。
大师兄这是怕她把事情说出去么。她不会说的呀,已经答应了大师兄的,怎么可能就反悔呢。她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偷偷地瞧一瞧师叔祖,哪里就需要这些好处。这样一想,就觉得手上拿着的那个储物袋像火一样的烫手。让她恨不得立时扔出去。
徐泽宁哪里会听她的解释,也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今天这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收不回去,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糯米越是着急想要辩解,徐泽宁就越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些外人不知道的关系。否则像是叶梵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眼睛里又怎么会见到青泉峰这的一个炼药童子。即便是糯米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他也必须变着法子将这好意递出去。不光是要给糯米看到,还要给叶梵和田甜见到才好。
“你那样辛劳,怎能就让你吃亏。师弟若是对仙药没有要求,那师兄我只好作个主,先分你一批好的。你也不要着急着拒绝,先存着以后用,也是好的。你在这里头干的活儿是一顶一的多。谁敢多废话?”徐泽宁摆了摆手,止住了糯米将要出口的话。
糯米就是有满心的疑惑,也不能再在徐泽宁面前说出来了。她自己都没能想好自己该说的话,又哪里明白要对徐泽宁说些什么。内心里边是知道不该借着叶梵的名头来谋利的。徐泽宁却是摆明了已经不再让她讲话。
这好处,她是想收得收下,不想收。也得收下。
叶梵给她的储物袋还被她拿在手上,她纵是不愿意接着,却也不能甩手还到徐泽宁面前去,那可是生生地打了叶梵的脸面了。可要让她直接还到叶梵面前,她又没有这样的机会。
还有机会见到大师兄么——糯米愣愣地想了一回,只觉得越想这些,脑子里边就越混沌。那些人情世故不是她现下能想明白的。更是因着徐泽宁那莫名其妙的善意而感到害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纵是不曾听过这句话,也是明白这样的道理的。
可惜她现在连说话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事情就已经被徐泽宁定下来了。到底,一个糯米也不算什么,别人看重的,总归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些可能存在的人。
糯米被徐泽宁的态度搞得颇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再加上怀里边那个储物袋,那可是她自打进了山门,就不曾接触过的贵重法器。这会儿放在怀里边都觉得隐约有些发烫,烧得她坐立不安的。她原本就担心着清音真人,间或又想想叶梵的事,脑子里边都快要像浆糊一样被搅作一团了。
她一路想着事情,一路像往日那样干活儿,差点没将药圃里头的仙药都给烤得发蔫。
偏生在她还不曾想明白这些的时候,田甜又忽地闯了进来。
田甜这一推开殿门,就好像夹杂了股风一样冲到了药圃前边来。田甜是很少到药圃这头来的,她总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属于自己的洞府里面,日复一日的修炼。即便是不修炼的那些时候,也大都是和她的双修道侣一道出门的,很少会瞧见她一个人在路上走的时候。即便是在路上走着,那也是温文尔雅,淡定从容的。她还不到那样的年纪,展现不出来一种让人倾折的风华,却也总爱学着端出那样的架子来。
这次田甜却跑得很急,连原本一丝不乱的发髻也都随着奔跑而松塌了下来,微微乱在了脑袋后边,将原本紧束的模样都给打散了,让田甜那种严谨的感觉也随之一道消失。
“糯米——!”田甜一推开门,就已经扬声叫了起来。她的声音本是细细的高高的,这下子有些气喘,仍是在大殿上传了个遍,“糯米,你过来,我们出去说话。”
糯米还在呆呆地想着徐泽宁对她的态度变化,没有太在意殿前边的动静。待到田甜都已经开口招呼她了,她这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她这一抬头就瞧见了大师姐跑得连发髻都散乱了,心里不由也跟着慌了,赶紧从药圃边上的田埂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摆,这才敢急急忙忙迎上去。
“哎,你在这呢。你……咱出去说。”
田甜一把就捞起糯米的手腕,一手握了,着急地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她才想起这是大殿里头。周遭站着的都是些内外门的弟子,可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于是便一手拉了糯米。转身就要往外走。她走得急了一些,拖得糯米在后边跟得颇为辛苦,几乎都要小跑起来了,可又哪里敢抱怨的。
周围的那些内外门弟子也都想着要瞧热闹的,耳朵都竖得直直的了。这下一看田甜牵着人走了。一边心下遗憾,一边也跟着琢磨了开来。
方才那个外门弟子,好像是叫糯米了?该不会是要在这门中崛起了吧。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叶梵特地遣人过来的事,可能被田甜大师姐这样对待的,这门中可从来没有几个。而田甜的意思,一贯也是代表着师尊清明真人的意思的。
田甜一路拉着糯米,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避嫌的了。只一味地牵着人往前跑。刚开始的时候,可能还想着旁人的眼光,走得只是稍急了一些。等走得再偏一些以后,路上再见不到什么弟子的时候。田甜就更不管不顾了,扯着人就奔了起来。
糯米本来就长得瘦小,年纪又轻。早有些跟不上。等田甜一奔起来,她就像是被田甜拖在后头一样,几乎要摔到地上去。可田甜自己就急得粉颈上渗出一层薄汗,哪里还会兼顾着她的。
等好不容易停下来以后,连糯米也跟着喘了起来。略一低头,就能见到衣摆上拖了一道灰黄色的印痕,明显是在路上一路拖出来的。糯米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去。她原本就被拖得难受。这下子又垮了脸色,顿时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小鼻头红彤彤的一抽一抽,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模样。
田甜一抬头就看见糯米这样的神情,不由愣了愣。不过她本来就不是个会在意旁人的,只晃了一下神,马上就想起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来了,便拍了拍胸脯,一气儿地问,“我都听说了,说你今儿迟到了,还是叶梵大师兄——叶梵师叔特地派了人过来帮你说的假,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老实跟我讲。”
青泉峰这边,田甜这个大师姐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当家的。现在师尊清明真人不在山上,一切大小事务自然都要上报到田甜前边去,听她定夺。
早上徐泽宁接待了叶梵特地派遣过来的人,也不敢一个人就私下把这事情瞒过去,少不得要往田甜面前报。只是没想到田甜这样着急,当时就要找那个传话的人问一问。可徐泽宁哪想到这些,派过来的虽然只是个传话的人,可到底是叶梵跟前的。那人将话传完了以后就转身离开,他哪里敢拦,自然也留不下来让田甜问话了。
田甜恼怒得很,又不想在徐泽宁面前表现出来,当时便没说什么。
这是听到糯米回来了,她哪里忍得住,马上就将糯米拖出来问话了。
糯米的事情,田甜自然不可能关心的,她所有关注点都放在了叶梵身上。她从来就觉得叶梵和糯米这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就是硬要扯也扯不到一块儿去,哪里会想到糯米居然会得了叶梵的青睐。她可不信自己哪里就比这小小的外门炼药童子要差,所以便只觉得这里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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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成绩也就那样……也没达到我自己的预期目标,(啊差得有点远呀)总之还不算太糟糕吧,捂脸。
所以谢谢每一个订阅支持的亲,我是深深爱着你们的!希望你们也能深深地爱着糯米崽!请相信她终有一天会雄起!(正在雄起中呢你们不觉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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