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自是没了。
她摇了摇头。
暨平郡王妃满脸焦急,一把抓住杏杏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凉的杏杏瞬间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想挣脱。
暨平郡王妃抓得更紧了些,神色迫切。
橘哥儿上前,直接将杏杏的手从暨平郡王妃手里解救出来,将杏杏挡在身后,提醒道:“郡王妃,我妹妹还是个孩子,您这样会吓到她的。”
暨平郡王赶忙找补:“乡君,失礼了。郡王妃只是遇到这等骇事,有些情急。”
暨平郡王妃回过神,赶忙也道歉。
杏杏摇头:“无妨。”
暨平郡王妃这会儿也不敢再去抓杏杏的胳膊,只是小心翼翼的祈求道:“……乡君,没有护身符也没什么,乡君能不能陪在这一会儿……”
危子杭也带了几分祈求的看了过来。
这也不算什么,杏杏很是干脆的应了下来:“可以呀。只是我达奚奶奶还在隔壁睡着,她不爱外人待在她屋子里,劳烦郡王妃派个人守在廊下。”
这简直算不得什么要求,郡王妃立马应了,生怕杏杏反悔,一迭声的催着贴身大丫鬟去廊下候着。
完事又赶忙催着丫鬟去小厨房那端些茶点过来。
就怕杏杏哪里不高兴。
那架势,若非这会儿女儿还危在旦夕不合适,暨平郡王妃恨不得请个戏班子来,吹拉弹唱都安排上,免得杏杏哪里不耐烦跑了。
危子杭也十分殷勤的过来,问杏杏累不累,要不要给杏杏捏个肩膀。
杏杏:“……”
橘哥儿:“……”
危子杭赶紧道:“我是说,找别人,找别人捏。我母妃房中有个丫鬟,这个按摩手法相当好。”
杏杏连连摆手:“倒也不必。”
杏杏话音落下,就在此时,一阵阴风从窗外带着些许呜呜声刮过,从微开的窗户那儿撞了进来,直接把窗户撞得大开。
一时间,屋子里的暨平郡王府之人,都只觉得一股难言的阴冷席卷周身,个个汗毛直立,噤若寒蝉。
然而那阴风,横冲直撞的刮过众人,却在杏杏身边打了个卷儿,杏杏的发尾微微扬了下,继而竟是极为诡异的平复了下去,不见半点风声。
先前那股阴冷,也瞬间消失。
暨平郡王跟暨平郡王妃倒吸一口凉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股阴冷,来得明显,走得也明显!
明明白白就是因着杏杏坐在那儿,所以才没有刮到危双燕的床铺那儿去!
“杏杏,你没事吧?”橘哥儿有些担心的问。
杏杏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虽说方才是有些呜呜呜的诡异风声,可她除此之外没什么感觉啊,怎么大家都一副噤若寒蝉脸色惨白的模样?
橘哥儿见杏杏果真没事,稍稍松了口气。
暨平郡王妃突然想起什么,叫了声“燕燕”,扑到危双燕床铺边上,颤抖的手摸向危双燕的脸。
这一摸,暨平郡王妃却突得满是惊喜叫了出来:“燕燕好似比方才温热些了?……这面色,看着好似也有了些血色?”
她忍不住摸向危双燕的脖子,双手,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觉得危双燕比方才要温热许多。
暨平郡王妃差点喜极而泣。
杏杏起身往危双燕那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暨平郡王妃这话的影响,她也觉得昏迷不醒的危双燕,好似脸色果真比先前带上了几分血色。
正激动着,外头来了通传,说是信国公世子一家过来了。
危双燕跟于崇恩虽说没真正订亲,但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算得上半个亲家。
眼下危双燕出了这样的事,于情于理,于崇恩他们家自然是要过来看看。
这会儿确认了女儿情况好了很多,再加上那挡了灾的护身符,还有消失无踪的阴风,暨平郡王妃这会儿心情好了很多,她擦了擦泪,嘱咐婆子把客人领进来。
不多时,信国公世子一家便到了。
大步急急走在前头的是于崇恩,脸色惨白,满是焦急。
信国公世子夫人焦氏与女儿于明珠在于崇恩身后稍远几步的地方,也俱是一脸忧色。
于崇恩飞快给暨平郡王与暨平郡王妃行了礼,眼睛飞快在杏杏跟橘哥儿身上略过,都顾不上去诧异杏杏为什么会在这,人已经飞奔到了危双燕的床铺边上,单膝跪在床前,拉着危双燕的手,哑声道:“双燕!你醒醒!双燕!”
信国公世子夫人焦氏也是一脸的焦心担忧:“双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
这话一问,倒是牵动了暨平郡王妃的记忆,她差点落下泪来:“……今儿早上还好好的,同我说过几日陪我去城外赏迎春花,结果这边还说着话呢,突然人就倒了下去,宫里头的御医都请了三波,都说气血两亏,命不久矣……”
暨平郡王妃想到当时的崩溃,落下泪来。
焦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会如此?那,燕姐儿……”
于明珠情真意切的搀扶住焦氏,看上去也很替危双燕伤心的事:“……危二姐姐还在花信年纪,怎么会……”
暨平郡王妃拿帕子蘸了蘸眼角的泪:“……还好,高人找到了症结,说是改命塔出了问题。我已经让人去改命塔那看了,算起来,应当也很快回来了。”
“改命塔出了问题……”焦氏想起危双燕那孤鸾肃杀的命格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儿子可是要娶危双燕的!
若危双燕的改命塔出了问题,那危双燕那个孤鸾肃杀的命格,还能好么?
若是不好,那她的崇恩娶了危双燕之后,岂不是要糟?!
焦氏脸一下子就白了。
于明珠的脸也有些发白,她双手交握,有些勉强:“郡王妃,真是改命塔出了问题么?可这么多年,那改命塔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问题?是不是那所谓的高人,看错了啊?”
暨平郡王妃几乎是立即反驳:“怎么会!高人不会错的!”
暨平郡王妃这反驳,几乎能用上疾言厉色来形容了。
于明珠一下子没了话,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