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聪儿回到他“向重”的身份,返回到向府,进入正式的学习、成长,会有诸多不适应,以及心里最为不舍的,就是向小夫人了。
但因为向夫人与她不合,向大夫也只能说服向小夫人,先带聪儿回去试一个月,要是能适应呢,就留下;要是不行,就还送回去,接着和向小夫人过。
“有一种爱叫放手”。
对于聪儿可以日日绕膝,向小夫人自然是喜欢,但是整个藏书室书坊里的竹简,已经全部被他看完了,并且都归类整理完毕,没有新的书可以读了。而聪儿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成天提不起精神来,不管“小尾巴”使出怎样的方法招惹他,都不能让他再露出那天“斗诗”时的神采的万分之一。
经过与向大夫的商量,向小夫人终于同意,让聪儿先回向府接受正式教育,以免耽误了孩子的前程,这是一块多好的璞玉啊,不能因为私心,毁了他早慧的天赋。
得知聪儿要回向府,最舍不得的,还有一位小人儿:就是天天缠着他玩的“小尾巴”。
就在聪儿要走的前一天,“小尾巴”极认真的来找他说道:“听日你就要回返向府,你会唔会忘了吾?”
聪儿看她这么认真的小表情,觉得很有意思,就逗她道:“唔会!等你大着,吾仲要娶你为妻,好唔好?”
“讲真?我读的书少,你莫要呃我!”
听到“小尾巴”这句回答,聪儿简直要笑喷,因为他知道,这可是人家李小龙BRUCE LEE的名言,没想到,被“小尾巴”讲出来,多少有些滑稽,但又看到人家一脸真诚的样子,他只好努力憋住,回答道:“珍珠都毋系咁真!”
但是“小尾巴”又有新问题了,她说:“作你嘅妻子,仲需要做哋乜嘢?不如我哋现在就试下先!”
“顶试?”聪儿觉得越来越有趣了,想看看在这个小疯丫头脑子里的“结婚”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尾巴”把他抱到后院的一堆鸡窝和稻草堆旁,放下他后,又去捡了一些石块、树枝,然后就开始在这十来平方的小面积里,“建设”了起来———从上次在藏书室里筑墙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尾巴”是一个酷爱动手,做大基建的一把好手!
鸡窝当成背景墙,类似于现在的电视柜,可以看《动物世界》,全写实直播;又做了一个石头堆成的灶台;在最角落的地方,平行地放了两根树枝,代表“蹲厕”;又把厚厚的稻草堆整出一个软和厚实,还香喷喷带着稻香的双人床;屋顶上,还有一只大大的马蜂窝。
这些基建,“小尾巴”一边嘴里唠叨,一边就动手建设完成了。然后,她就对聪儿说:“开始啦!背媳妇!”
当然,聪儿是背不动她的,于是她就勉强地做出一个“骑”在了聪儿背上的动作,还不忘了取出一块手帕,盖在自己头上,然后就这样凑合着进到了“屋里”———她用树枝做的门,划在地上的“门界”,意思到了,但步骤一个也不能省。
“背”到了稻草“床”上之后,他俩就在“床上”并排甜蜜地躺下,睡在一起,还没忘了,让他给她把那块“盖头”先揭掉。
先是抱着聪儿亲了一大口,又傻呵呵笑着,假装闭紧眼睛,只坚持了几秒,就算是“睡觉”完了;接下来,她马上跳起来说:“该做饭了。”于是她就在那个石头做成的灶前,用树枝纯虚拟地炒了半天,假装做好了,还亲手给聪儿“端”过来,说:“吃饭!”
自然又是很快的速度,“吃饭”的动作也完成了。
“该拉屎了!”她又跑去那两根树枝做的“蹲厕”那里,假模假样的蹲了片刻,又大叫一声:“拉完啦!”
然后又跑回“床”上,再次表演“闭紧眼睛睡觉”,可嘴角早已笑得快咧到耳朵根儿上了。
就这样:“门外、背媳妇、上床、揭盖头、做饭、吃饭、拉屎、睡觉……”这种单曲循环的“结婚生活”沉浸体验模式,“小尾巴”竟然拉着聪儿陪她玩了不下十几遍,都一点也不嫌烦的样子。
可怜聪儿这个“小玩具”,被“小尾巴”如此这般折腾了一下午,直到来院传来向小夫人喊“聪儿”的呼唤声,才算是把他从“小尾巴”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真不应该开‘娶她’这种玩笑啊!简直要搞死我了!”聪儿心中叫苦,肠子都要悔青了。
向小夫人看到应声回来的两个小东西满身、满头都是稻草,就嗔爱地一边帮助整理,一边问道:“你哋两个啱啱系宾啊?搞得咁脏,满头满身都系草屑!”
因为一直折腾,两人都是小脸红扑扑的,身上都有小汗,但兴奋的情绪还在。
“小尾巴”笑咪咪地回答道:“母亲大人,我现在系聪儿的妻子啦!我哋啱啱从‘厔企’返来。”
向小夫人一脸懵,不知道这两个小东西,刚才在玩“娶媳妇过家家”的游戏,这一会儿功夫,又多了一个“儿媳妇”,实在是有点儿哭笑不得。
“聪儿,你讲,系唔系真嘅?你要娶姬灵为妻?”向小夫人还是打算认真问一下聪儿,毕竟,他的学识和智慧,远超现在这副身体的年龄,可以象问一个成年人那样,去正式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系吾讲笑哉,顶知佢仲当真!陪佢癫着半日,谂着吾听日离开,佢会毋开心,就讲着将来会娶佢,系唔讲大话,对毋住!”聪儿小声解释道。
“系咁!”
向小夫人转向“小尾巴”,一边替她拔着发丝中间沾着的稻草,一边说:“你当吾系你母亲,吾当然欢喜又多着一个子女!但以嘎你哋两个,仲系细路仔,‘结婚’呢哋嘢,只有大人先始可以做。所以,你哋两个都要多多吃,快高长大,等你哋都大着,仲可以谈婚论嫁。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