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重工的王副总、东升食品的姜副总、东升矿业南方分公司经理杨槐等人比他们先一步抵达筑城,黔省、筑城市政府也派出人来机场迎接他们。
一行人将他们送到酒店,晚上是一场欢迎酒会。
酒会上除了黔省的人,杨东升的人,还有粤省、冶金建设集团的人。
这次是一个跨省,跨行业的全面合作,合作内容包括农业、冶金、采矿……
东升矿业、粤省已经与黔省达成煤层气合作开发协议。
酒会是西式的, 杨东升与黔省、筑城市的主要领导先后致了辞。
与黔省、筑城市的主要领导谈笑一番,王副总领着一个50岁上下的男子过来,“杨总,这位是筑城钢铁厂的魏厂长!”
“幸会!”
这一次多方合作其中一项重要内容,就是东升重工、东升电气等公司向黔省提供多座3200立方米以上高炉的关键设备,以及整套的轧钢设备……
另外还会帮助黔省升级其省内几个钢铁厂的现有设备,黔省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他们的矿。
接连送走几个厂长、局长,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见杨东升旁边一时没人,向杨东升挥着手走过来。
来人看起来有点面熟, 杨东升想了一会才记起了,这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好象还是一个宿舍的——虽然杨东升从来没住过宿舍。
“杨东升,真的是你!前几天接到通知说你要过来,我都没敢相信!”青年一把握住了杨东升的手。
有点尴尬,杨东升没想起来人家的名字,“怎么,不相信老同学的实力?”
“怎么敢啊!上学的时候,你就跟别人不一样!”
“你现在在哪工作?”
“煤炭工业管理局!”
“那我得叫领导了,欢迎领导以后常来检查工作!”
杨东升跟老同学互相留下企鹅号。
根据筑城方面的安排,第二天是参观。
筑城市能够建起钢铁厂,也是有煤矿、铁矿的。
车队驶近矿门口,一群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杨淼趴在车窗上向外看去,车窗外正好是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竹筐,里面放着一些杨东升认识或不认识的水果。
女孩长得又瘦又小, 眼睛显得特别大。
杨淼转过脸,看向父亲。
就在这时前方矿门打开, 汽车重新开动。
女孩不得不跟着汽车一路小跑,直到汽车驶到矿门口被保安拦住,才不得不垂头丧气的退了回去。
汽车驶进矿场,杨槐从车上下来,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冲一个随行人员耳语了几句,转脸冲杨东升道,“外面那些人很多都是几十里外赶来的,东西如果卖不完还得扛回去,这里的人日子过得比咱们那最苦的时候,还要苦不少!”
杨东升从杨槐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递给杨淼,“去吧!”
杨淼接过钱向小女孩跑过去!
“别把人一块买回来了!”杨槐背后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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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淼跑到女孩跟前,把钱塞进女孩手里,直接把竹筐抱了回来。
女孩看了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跑远的杨淼,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杨槐从杨淼的篮子里拿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水果,剥开之后塞到嘴里,摇头晃脑的道, “懵懂的初恋果然是最甜蜜的!”
一进矿区, 最先看到的是几个大水池子。
池子里有两条蛇在游泳,见到人过来,迅速钻进了池子一角的缝隙里。
整个矿井的生产、生活用水全靠这几个大池子。
黔省虽然降雨丰富,但是受喀斯特地貌影响,地面根本存不住水。
搞煤矿是缺不了水的,选煤常被人叫做洗煤,那是缺不了水。
虽然杨东升与地矿大学合作搞出了干选设备,不用再那么多水了,但是矿工从井下出来,抹得跟鬼一样,必须得洗个澡。
地面缺水,地下却漏的跟漏斗一样。
据说在夏季暴雨之后,地下每小时涌水量能超过两千立方米。
无论是缺水,还是漏水对杨东升来说不是问题。
这对矿井生产的无烟煤,硫份、灰分含量都很低,稍微调一调就用于高炉喷吹,主、副井都是平硐,产能提升不像竖井那么麻烦。
黔省作为一个几千万人口的省份,本身对钢铁和煤炭的需求就是一个可观的数字。
他们从煤矿出来,那个小姑娘仍然站在路边卖水果,只是没了篮子,不得不用手抱着几个水果在买。
杨淼打开车窗,把篮子还给了小姑娘,小姑娘通过开着的窗子把手里的水果全塞给了他。
汽车继续开动,杨槐向后看了一眼道,“这要是搁在古代……”
接连参观了几个矿井,然后又去看土地。
自2000年以来,国家大力推进退耕还林、退耕还草工程,黔省就是重点省份之一。
为了让农民配合国家政策,黔省每年都要拿出一笔钱补贴给退耕还林、退耕还草的农民,这对财政紧张的黔省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东升食品的到来,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另外黔省还有不少废弃的矿场,也是东升食品的成本目标。
东升食品没有像在蒙省一样大量种粮食。
黔省的农田都在山上,而且多雨,日照时间短,不适合种粮。
随着杨东升在蒙省大力开展粮食种植,以及全国的交通条件改善,黔省的缺粮问题,未来将不在是问题。
以黔省的气候和水土条件,最适合种植的是各种经济作物——核桃、油茶、花椒、猕猴桃……
“林下还可以散养鸡、鸭,既可以除虫、除草,还能给果木施肥……”一名老专家在旁边讲解着。
忽然杨东升感觉有人拉了自己一下,转脸一看原来是杨淼,“我想小便!”
杨东升见今天的参观也要结束,便冲其他人挥了挥手,自己带着杨淼找了个没人的背阴处。
地上好象有谁扔条破麻皮袋,杨东升正想用脚踢开,还没伸出脚,就见噌的一下,那条破“麻皮袋”竟然自己站了起来。
扁平的上半身,足足昂起了一米多高,嘶嘶的吐着黑色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