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清脆的笑声一直在院子里回荡了好几秒才渐渐停下。
小福宝知道自己没有认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福宝……福宝认字还认得不是很全……」
严向阳笑过之后，心情莫名的好。
给她一字一句地认上面的字：「这句话是：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小福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又问道：「向阳哥哥，海贼王是什么呀？」
「海贼王就是，海上盗贼里的王。」
小福宝听了，不免有些奇怪：「盗贼？那不是坏人嘛？这个人为什么要成为坏人呀？」
严向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眼神却沉了沉：「不是所有的海贼都是坏的，但所有的海贼……都是自由的。」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想成王，而是想要经历旅途的风景和冒险，最终成为最自由的海贼王。」
这是他最向往的自由。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女人便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死老太太，耳朵不好使就去买副助听器，又没多少钱，需不需要老娘接济你？喊了那么多遍都不理人，浪费老娘时间！」
女人「啪」的一声把院儿门关上。
严向阳微蹙起眉头看向她。
小福宝也藏在他的身后不敢说话。
女人一眼瞧见他坐在篱笆那里，疑惑地问了句：「你坐在那做什么？」
严向阳默默垂下眼睑不理她的话。
女人也没继续自讨没趣，骂骂咧咧地提着菜走进屋子里。
小福宝在篱笆另一头伸出一根手指头，穿过篱笆缝隙戳了戳严向阳的后背，小小声地问道：「向阳哥哥，那个阿姨是你的妈妈吗？」
严向阳沉默几秒，默默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承认这个跟泼妇似的女人承认是自己的妈妈有些羞于启齿。
可能是因为正值叛逆期。
少年时代总是爱面子。
亦或许是小女孩的心灵太纯净。
两人就像是被分割在不同世界的两人。
她的那边充满了阳光和鲜花，人声鼎沸。
而自己这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寂静，注定孤独。
但他假装阳光，用布将黑暗掩盖，承认她就像是扯下了自己的遮羞布一样。
「吃饭了！」
桑晩洲的声音恰好从屋里传来。
「来啦！」
小福宝乖乖应了一声，又伸手轻轻戳了戳严向阳的后背，小声询问：「向阳哥哥，那福宝明天还能来找你看动漫吗？」
闻言，严向阳扭头看着那个眼睛神采奕奕的女孩。
沉默良久才慢慢张嘴：「你……不怕我吗？」
小福宝却不明所以：「福宝为什么要怕你呀？」
「……因为，我很孤僻，而且还是陌生人，我没有朋友。」
说着，严向阳慢慢背过身去，消瘦的背影更显他的孤独。
小福宝眨巴着眼盯着严向阳的后背。
四周一度安静了几秒。
小福宝可可爱爱且活力四射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那以后福宝就是向阳哥哥的朋友啦！向阳哥哥愿意和福宝做朋友嘛？」
严向阳神情一愣。
他僵着脖颈机械般扭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女孩真诚的笑容。
虽然有点傻傻的，但很温暖。
「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