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微微笑道,“是不是黄妈?”
乔曼被朱眉洛踹到孩子落胎,再傲气再歹毒,也只能乖乖躺在医院里,接受医生给她做流产手术。
刚做完手术的人,身子骨虚弱无比。
就算乔曼想亲自出面调用她以前的人脉去谋害朱眉洛,她也爬不起来。
而整个少帅府,也只有贪钱奸滑的黄妈可以用一用。
其他的人,乔曼不熟悉,也不敢用。
傅安安这话说出来,顾雨菲整个人都震惊了。
“傅安安,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猜到了?你脑子怎么长的,你这么能耐,咋不直接飞天呢?”
傅安安,“……”
她弯下腰压腿,双手还拎着两个十斤的小型沙包,继续刚才的训练。
春雀在旁边,一边蹲马步,一边笑。
“顾小姐,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家小姐从小就聪明。”
“对对对,你家小姐漂亮又聪明,不像我,除了好看,还是好看。”
顾雨菲捏了把春雀柔嫩的脸蛋。
见她蹲马步的动作滑稽有趣,忍不住也弯膝挺腰学了起来。
不到几秒,就累啊痛啊大声尖叫。
双手扶着腰直起身,走到傅安安面前,戳了戳沙包袋子,“你怎么跟头牛似的,再累再痛也不会喊一声。”
早春天气,还有些料峭的寒气。
傅安安却热得额头沁出点点薄汗,白皙面容上气血充盈,莹莹生辉。
阳光下,仿如晨曦初露的玫瑰,美得惊人。
顾雨菲看呆了。
“傅安安,你喜欢开车打枪粗鲁得像个男人,但你这张狐狸脸确实美啊,难怪我哥那个一根筋的,就喜欢你,只喜欢你。”
傅安安习惯了她经常性口出狂言,笑了笑,没说话。
今天的体能训练计划,还有大半没完成。
距离比赛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要争分夺秒,把身体锤炼到最佳状态。
反间谍侦查团的团长职位,她要定了。
这是她在乱世中正式掌权的第一步。
只有手握权力,她才有能力为阿爸和大哥正名。
傅安安眸光凛了凛,做完提升手臂力量的训练,放下两个小沙包,又开始了提升双脚力量的训练。
她把膝盖慢慢弯曲,身体放低,直到大腿与地面平行。
这个姿势,大概要维持半个小时左右。
顾雨菲好奇地蹲了下,不到两秒,就放弃了。
懒懒靠在一颗刚刚吐出绿芽的桃树枝干上,望着傅安安丝毫不晃动的身姿,陡然有了股说不出的佩服。
长的漂亮,身家丰厚,还能对自己这么狠。
吃住都在这里,每天操练到半夜十二点。
难怪督军和大哥,都对她念念不忘。
换做她是个男人,肯定也会轻而易举喜欢上。
“傅安安,你加油,一定要赢冠军,要不然,丢了我的脸,骂死你。”顾雨菲心里佩服,嘴里不饶人。
傅安安听惯了她的口是心非,红唇弯了弯,说道,“我这些天都要训练,不回傅公馆,有进展了,你再来找我,或者打电话告诉阿祥,让阿祥转告给我。”
“行吧,那我走了。”
顾雨菲呆得无聊,转了几个圈就走了。
到了下午。
傅安安在汽车驾驶场,刚刚上了车,打算绕场十圈,找回对汽车的控制感,和速度感。
门口守卫的兵士就带来了口讯:她的司机阿祥来了,但不是相关人员,只能拦在门口进不来。
傅安安还没开口,坐在副驾驶位准备学习开车的春雀,急忙推开车门滑下去。
“小姐,我去看看。”
春雀说完,远远地跑了。
再回来时,跑得兔子还快。
边跑边冲着傅安安喊道,“小姐,上午顾小姐来的时候,黄妈被抓进了警备司监牢,刚刚阿祥带来的消息,她死了,死在监牢里。”
傅安安闻言,眸光微冷,猛地踩下刹车。
吱地一声锐响。
汽车稳稳当当停住,春雀连忙拉开车门爬上去,气喘吁吁道,“黄妈真的死了,她家里人去警备司收尸,阿祥特意凑在人群中看了几眼,看得清清楚楚。”
“下手可真快。”傅安安一声冷笑。
乔曼以为直接弄死了黄妈,就安枕无忧了?
实在天真。
少帅府里的朱母,被黄妈伺候了三十多年,伺候得舒舒服服。
换谁都不行。
再也没有黄妈的贴心伺候,以朱母尖酸刻薄的脾气,闹腾起来,能把整个少帅府都掀翻了。
很快,乔曼将会陷入外忧内患。
军政府里,乔曼被朱宗昆怀恨在心,又得罪了督军,以后往上走寸步难行。
少帅府中,被朱母针对,厌恶,婆媳两人闹僵翻脸,家无宁日。
而朱乾川最讨厌麻烦。
尤其是女人之间争斗的麻烦。
在少帅府掌管中馈三年,她念着朱乾川的那点情分,日夜对着朱母做小伏低,悉心照顾服侍着,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姆妈还要体贴入微,才多少能得到朱母的几分好颜色。
那时,她还有身居高位的阿爸撑腰,嫁妆无数。
而乔曼呢?
孩子流产了,没有前程没有嫁妆,只有朱乾川对她的爱意。
当爱意消磨褪色,就是朱乾川开始厌恶乔曼的时候。
当初她被朱乾川和朱母嫌弃厌恶的滋味,也该轮到乔曼好好品尝了。
“乔曼,你把别人的命视为贱草,想杀就杀,终究会自食恶果。”
傅安安心底丝丝冷笑。
压抑了很久的心情,仿佛那片终于雨过天晴的云朵,明媚透亮。
晚上,回到庄园管事特意为她们这群女郎安排的房间里,吃完晚饭,傅安安先进浴室洗澡去了。
春雀照例去了其他女郎住的房间逛了一圈。
回来后,手里捧着袁舒硬塞给她的咸菜罐头,还带来了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小姐,阿玉,就那个闷闷的,不爱说话也不爱蹭到你面前的阿玉,说家里出了大事,突然请假了。”
“袁舒她们好心问了几句,阿玉光闭着嘴巴,什么也没说。”
“小姐,马上就快要比赛了,还有什么大事,比拿到名次更重要?”春雀很不解。
傅安安听了后,抬了抬眉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