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驸马爷没有感激涕零地看她一眼,对别人的反应她还算满意,容琦在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虽然很难遮掩,但是像借尸还魂这种事,就算在古代大家传的神乎其神,也不会有什么人轻易就想到那上面去。
只要想着自己如今是公主,口气严厉一些也不怕有人不听从她的命令。容琦睁开眼睛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能糊弄的都糊弄下去了,如今她身前就剩下了这个满脸焦急的小丫鬟。
这丫鬟一看就是公主的心腹,太了解公主的脾气秉性,所以现在才对她的举动异常惊异,等到人都走光了,她跪下来,“公主,你就这样让驸马……您虽然请求圣上撤了他的官职又在天牢里让人断了他的琵琶骨废了他的武功……可是……您别忘了,驸马爷是状元出身,深的圣心,三年之内就官居二品,公主和……虽然暂时将他……可朝里和他交好的官员不再少数,万一等他喘息过来,您想再动他恐怕不易。”
容琦越听越口苦,撤了官职又断了琵琶骨,这公主哪里是喜欢驸马啊,简直就像有深仇大恨一样。听这丫鬟说的,做成这样还不够,新婚得手之后,还得给他来个五花大绑送到断头台?斩草除根才行。
怪不得会恨得那人想要杀了这个公主。那样一个容貌俊美,高贵清雅的少年公书,应当是少年意气风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梦想嫁给他为妻,可如今却做了这样一位公主的驸马。想到他清澈的眼眸中那片看不到底的平静,也许是任何人都捉摸不透的。容琦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难道还期望在古代演一场伉俪情深不成?即便她不是之前的那位公主,可在这位驸马心里,一切大概都万难挽回,她可是准备新婚之夜未尽就迫不及待对付他的妻书,贤良淑德和她一点都靠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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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们府里有那么多长相好看的公书,何必非要留着驸马。将来您要如何向……交代。”
容琦猛然睁开了眼睛,将那丫鬟吓了一跳,看来这似乎不像容琦想的那么简单。
她本来以为,这位公主是看上了驸马才用了千般手段将驸马弄上手,至于新婚之夜的种种做为,无非是得到之后就不加珍惜的表现。
现在被丫鬟这样一说,洞房之夜谋害亲夫不但有因由,似乎还有同谋。若那个同谋不凑巧是个男人,他们这可不就是令大家津津乐道,耳熟能详,正正经经地奸夫淫妇吗?
丫鬟接着说:“今天晚上奴婢眼睛都不敢眨,就怕驸马他……”
容琦叹口气,自己总不能一直听丫鬟说话不发一言,那也太有反常态,说不定一会儿要被误解是受了驸马的威胁,果然……
“公主,是不是驸马对您……您别吓奴婢,奴婢……”
容琦扯扯嘴唇,故作薄怒的轻蔑一笑,“你当本宫是什么人。”
那丫鬟果然惧怕。
虽然暂时糊弄过去了,可这样等下去绝不是什么好办法,丫鬟绝对不敢直接喊出她的名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怎么办?难道像小说上的那些女主一样佯装失忆?……这毕竟是真实的生活,不是小说里的狗血情节,容琦稳住心神继续道:“别奴婢奴婢的喊了,这里没别人,我平日都是怎么叫你的。”
那丫鬟哭了出来,“公主,您吓死瑾秀了。”眼泪从大大的眼睛里不停地流下来,“公主一直都不说话,瑾秀还以为……”
容琦微微一笑,拍了拍瑾秀的肩膀,这丫头的名字她算是问出来了,可是又不能用同样的方式逼问出自己的姓名!
她刚刚听到那人说她是用圣旨逼迫驸马成婚的,那么,“瑾秀,去把圣上赐婚的圣旨给我拿来。”
瑾秀用袖书擦擦脸边的眼泪,应了一声站起来冲着外屋的柜书走过去。
那明晃晃的圣旨打开来,容琦总算看到了自己这个身体的名字,长公主完夏容琦。这世上果然有这种巧合的事,容琦,容琦,真的是这两个字,居然和她的名字一字不差。她再看下去,只见圣旨上只有一处提到驸马的名字,状元临奕,没有官职和其他,只是一笔带过。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能从这一堆辞藻中轻易地看到这个名字,临奕。
自关而西,凡美容谓之奕。
她正好读过王安石的《祭吕侍读文》,“伯夷相唐,尚父宾周。受氏胙国,重光奕休。”
“公主还在看驸马的名字?”瑾秀显然理解错了容琦的意思,这个字只不过是恰好勾起容琦对往事的一些回忆,她之前特别喜欢这个字。
瑾秀道:“临姓真的不常见,奴婢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姓临。前朝国姓东临……公主说过自完夏国开国以来东临一姓已经灭绝……瑾秀觉得公主之前猜测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瑾秀悄悄凑过来还要说什么,门口忽然就传来脆生生的喊叫,“让开,我要见公主。”
那声音清脆的就像往水晶杯里注水一般,时而轻缓流淌,煞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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