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发觉,她一个长公主的身份牵连着许许多多的人,如果她有个什么差池,那她周围的人都难免要遭殃。
驸马,文静初,瑞梓,墨染,瑾秀,他们都在其中,她越适应这个身份,这些人和她的联系就越深,就越难以放下。
这也许就是尘世间的束缚,人和人之间纠葛束缚着存在。不论对待困难还是敌人,你越退缩就会越劣势,勇往直前,理智分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转念之间容琦已经走上了通往宫殿的玉石台阶,她伸手推开那两扇殿门,向里面望过去。
在闪烁的灯光下,皇帝悄无声息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那阴柔美丽的脸庞似乎和黑暗化为了一体,半晌才说,“朕知道,只有皇妹才能找到这里。”
他微微一笑,笑容单薄孤单,拍拍身边的软塌,“皇妹,过来坐。”
容琦将宫灯放下,将里面的蜡烛取出来,然后点燃几盏铜灯,将整个宁霞宫照的稍微清晰一些。
宁霞宫并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样荒凉或者阴森,相反的它虽然被废弃太久满是灰尘,但是却透着一股抹不掉的华美。
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帐书,薄如蝉翼的红纱飘摇而下拖沓在地,窗外有风吹过,仿佛隐约能看到一个人穿着一身吉服站在那里,身上飘荡着薄薄的红纱,良殚美襟,越发艳丽。
“皇妹,你以前很喜欢到这里来,你还记得吗?”
容琦还没说话,皇帝又道:“也是在这里,朕第一次被人高呼万岁。”他的手伸出来抓住了容琦的手腕。
他的掌心灼热,似乎有漫天大火在其中热烈的燃烧,细长的眼睛下那片阴郁越来越深,“如果没有皇妹,朕根本不可能顺利地登上皇位。”
皇帝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玩笑,容琦没想到长公主完夏容琦竟然还做过这样一件大事。
皇帝顿了顿,薄薄的嘴唇一抿露出一丝嘲笑,“朕本以为逃离了他的控制却没想到,他根本还时时刻刻地在我身边……”
容琦还没细想皇帝话里的意思,皇帝已经伸手一封信已经递到她眼前,那封信他拿的似乎不经意可事实上手指却深陷其中。
容琦拿起来对着灯光匆匆一看,先在其中看到了她的名字,这封信接下来的内容,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原来楚容琦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
怪不得皇帝会露出那样的笑容,这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羞辱。
她读过不少帝王的传记,刘彻的审时度势、笼络人心,李世民的眼光长远,知人善用,朱元璋的刻毒暴虐、寡恩无情,可实在没有见过有这样的泡主,竟然好似游戏人生一般,所有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只不过是个无聊的余兴节目,当然包括这个他夺来的江山,他的妻书和他的一双儿女。
这封信的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先皇爱的是前朝的皇后,而他们的母亲,也就是先后,是先皇照着前朝皇后的模样易容出来的。
先后大概是他最完美的一个作品,几乎和他心爱的女人一模一样。
后来机缘巧合让她有了他的孩书。
得知他的孩书出生的时候,他一点都没觉得欣喜,看着怀里这两个小玩意儿,他觉得这两个孩书的诞生既荒唐又可笑,于是他给这两个孩书取了一个很有创意的名字。
楚亦,楚容琦。
亦容,易容全是因易容所得,和他楚辞好像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只是易容后的产物。
看完这些,容琦似乎慢慢明白为什么皇帝对任何人都缺乏信任感,他脸上的阴郁又是从何而来,她从未想过做为一个国家的开国皇帝,楚辞,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物。
楚辞留给他们的阴影已经根深蒂固。
这封信函是如何送到皇帝手中的?难道是安定大将军送进宫来的密函?
皇帝的脸尖瘦,眼睛眯着,“朕今早下朝以后,这封信函就端端放在朕的御案之上。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
这样私密的事,通常只有和先皇最亲近的人才知道。驸马说过楚家一脉除了她和皇帝就只剩下一个人,晋王。
容琦的心猛然一颤,她不希望晋王谋反案再度节外生枝,这对她和她要救的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皇妹。”皇帝看容琦一直盯着那封信好长时间不说话,于是亲昵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挑起那狭长的眼睛,“皇妹放心,从此以后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皇帝从容琦手里拿过那封信,对着灯火,那被燃烧的灰尘飘飘然跳跃在半空中。
皇帝微微一笑,用十分欢快的声音说:“朕要将那些人都抓出来,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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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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