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收差一半,军械…军械……”
杨烈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数额,面对亲儿子竟然支支吾吾许久也未说出具体数字。
杨戈直接被整无语了,翻了一个白眼白眼起身摆手;“得!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儿我自己去找六叔询问……”
六叔自然就是杨烈文,现在也是龙城县令。
摊上这样一位父亲,杨戈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口中碎碎念着“创业真难”这样的话出了书房。
刚走出没多远就见两道如同铁塔般的身影站在黑暗中,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刚走进就听到两道恭敬中带着欣喜的声音;“少主(杨少主)”
定睛一瞧,不是杨屠和张莽又是谁。
杨戈看了他们一眼,轻声问道:“事情处理好了?”
“好了!所有杨烈武一脉的人全都抓起来了,少主是否要全部处死?”杨屠回答完又询问道。
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估计也是被今天晚上被调虎离山的事情惹恼了。
要不是杨戈及时康复并出现拯救大局,怕是明天的杨家就要换主人了。
虽然说谁做主脉话事人对其他杨家人来说并没有太大影响,他们照样享受自己的生活,该欺负百姓还是欺负,但对于杨屠这等忠于主脉的私兵将领来说可就是大难临头了。
所以今天晚上杨戈的出现不仅仅只是救了杨烈山,同样也是救了如同杨屠这等将领的性命。
“先暂时关押,具体怎么处理等明天再说。”杨戈说了句后挥了挥手示意杨屠离开。
杨屠朝着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书房看了一眼后躬身退走。
“杨少主,咱们……”
张莽有些迫不及待。
但他刚开口就被杨戈摆手打断;“三叔,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眼下事情怕是有些复杂了,不过对青龙寨反而是件好事儿。”
张莽闻言张了张嘴,可却又看到杨戈脸上浮现出的疲惫和困意,将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一夜无话。
翌日杨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或许是因为穿越过来就一直不停忙碌奔波的缘故,他这一觉竟足足睡了快七个时辰。
在奴婢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又换上了金丝锦袍,杨戈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出了房门就看到两个人站在毒辣的阳光下面。
“福伯,你不在父亲那伺候着,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
杨戈先是朝张莽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另外一人问道。
此人正是杨家主宅大管家杨福,也是从小跟在杨烈山身边的伴读,平时杨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他一手操持。
杨福眼中有笑意闪烁,咧开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道:“少主,正是家主让老奴来叫您的,只不过老奴见您昨夜实在是太累就没敢打扰。”
杨戈微点头心中对这位福伯的评价再次上升一个等级,果然不愧是豪族大管家,处理事情的方式还真让人舒服。
也难怪自己那个废物老爹能坐稳家主位置这么多年,估计这里面福伯的功劳不会小。
“父亲叫我何事?”杨戈心思一转,询问道。
内心的欣赏归欣赏,表现出来是不可能的,身为上位者就算是要奖赏手下人也要松弛有度让对方无法揣摸,更何况福伯还不是杨戈的手下。
杨福自然不知道杨戈心中所思所想,继续咧着嘴笑道:“今日一早各脉长老就已经到了主宅,并要求开祠堂公审杨烈武一脉……”
他用了很简单几句话就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大致就是其他支脉的人想要来分一杯羹。
估计现在所有杨家支脉的人都知道杨烈山好欺负,想要趁机给自己捞些好处。
杨戈眼睛眯了眯,嘴角却是掀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六叔可来了?”
“六爷本是没来,是后面家主差人去请回来的。”杨福道。
杨戈心中瞬间明了,看来自己这位六叔还不清楚昨夜发生的事情,亦或者他的心中没有其他想法。
“走吧!带我过去。”
……
杨氏宗祠。
杨烈山坐在主位之上,堂堂豪族家主此刻却是额头上微微见汗,时不时就要端起茶盏轻轻嘬上一口,顺带着敷衍掉一两句话。
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的是一名白发老者,虽杵着拐杖可却显得精神矍铄。
整个祠堂内像他这种的还有足足6名,能够头上看到黑色的也就只剩下坐在右手第一位的那人了。
杨家扎根龙城县几百年早已经是根深蒂固,族人早就超过上千人,也从原本的一家分成了九家。
一主八支。
只不过如今杨烈武一脉的族人全部给杨戈下令关押了起来,所以今天在这地就只有一主七支了。
“家主,你到底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杨烈武父子做出如此禽兽行径,难道你还打算包庇不成?”
右手第二位的一名老者似乎有些看不过眼杨烈山一直敷衍的做法,将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冷哼道。
他的话音落下,顿时引起其他几位老人的一致赞同。
他们这是迫不及待想瓜分杨烈山一脉了啊!
坐在右手第一位的中年微微蹙眉,稍作犹豫后出声道:“家主,杨烈武一脉的事情可有了决策,若是没有的话族弟就先告辞了,县衙还有好多公务需要处理,今年的夏税和军械……”
“诶!烈文……”
闻言,一直不说话的杨烈山终于是开口了,不过话到一半就被人打断。
说话的是左手第一位的老者,只见他眯着眼睛轻捋胡须,一副和蔼长者的模样。
“家主啊!不是老朽说你,就你这样也难怪杨烈武要造反了,再这样拖下去都快中午了,你还年轻撑得住,可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却是没办法陪你熬着了,到底怎么办给句痛快话吧!”
这句话瞬间引起其他人的附和。
“没错,家主!你该不会是想独吞三脉的财富吧?”
“那怎么行?三脉是杨家的三脉,又不是主脉的三脉,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看不如就咱们几家分了得了,我七脉就要三脉的铁器作坊,其他的大家看着分。”
“我九脉就要半数田产吧!”
“我六脉要……”
一时间庄严肃穆的祠堂变成了菜市场,大家都在商量着怎么瓜分三脉的产业,根本就没有将坐在主位的杨烈山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