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闻言羞红了脸,懦懦道:“我怎么可以睡在任小姐的房间。”
秋生简直想扶额,今天的文才一点也不像是被飞僵咬了,倒像是被丘比特射中了爱之箭。
“虽然按道理,确实不妥,但是你现在身体不适,我赞成任小姐的提议。”
任婷婷也一脸坦荡。
文才看了眼任婷婷,又看了眼秋生,害羞地点点头。
“你把泡澡前的衣裳又重新穿起来了?”
文才点头:“我就这一套衣裳,来的时候也没多带一套。”
秋生再次扶额,看向任婷婷:“你看你爹有旧点的衣裳给文才穿吗?他这衣裳在草地上滚过,又在树上爬过,再睡在你的床上……”
话还没说完,任婷婷立刻一溜烟跑了出去:“我去找我爹爹要衣裳,你们等我!”
“秋生,我觉得胳膊这里有点痒。”
“我看看。”
文才伸出胳膊,秋生定睛一看,被咬的地方似乎红肿消了些,但被牙齿咬出的两个洞似乎更黑了些。
“是被咬的地方痒吗?”
文才摇摇头:“是周围,就想挠痒。”
“你可千万别挠,现在皮肤这么脆弱,万一挠烂了,可难治。虽然你是男的,不怕留疤,多少也有点丢面子,身为道士,居然被僵尸咬伤。”
“不是说伤疤是男人身上的勋章吗?”
秋生翻了个白眼,就是骗你这种小傻子的。
“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乌龙茶说的。”
“乌龙茶?哪个乌龙茶?”
“就是喜欢咱们村村花陈敏知的那个男的。”
“喜欢陈敏知的男子多了去了,你说哪个?”
“村长家的二儿子,壮壮的,喜欢穿都是洞的鞋子的那个。”
秋生恍然大悟,村长家的二傻子。
“他不是叫陈二牛吗,怎么就乌龙茶了。”
“他说陈敏知喜欢喝乌龙茶,所以他叫乌龙茶。”
多么单纯的爱恋。
果然是个二傻子。
“以后少和陈二牛来往,当心傻子会传染。”
“师兄,乌龙茶是少有的愿意理我的人了,除了大宝和小宝,村里很少有人愿意和我聊天。我不像你,师父教的东西学的快,人也长的靓仔,连陈敏知都喜欢找你说话。”
“陈敏知是谁?”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都没发现任婷婷拿着一套衣裳已经进了房间。
秋生愣住了,文才忙道:“陈敏知是我们村的姑娘,长得可好看了。”
“有我好看吗?”
任婷婷问得可真直接。
秋生和文才对视一眼,同时摇头:“肯定没有。”
任婷婷喜滋滋笑了,递给文才:“这是我爹新买的衣裳,没穿过几次,我给你拿来了,你换上这套衣裳再去休息。”
文才接过衣裳,觉得上面还留有任婷婷的芳香。
“文才,你多休息,我和任小姐去看看任老爷,顺便问问这墓地的情况。”
到了任发的书房,任发还站在窗户前长吁短叹,见秋生进来,忙问道:“小道士没事了吧。”
秋生点头:“我师父在他手臂上画符了,又让我用糯米水给他泡澡,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的尸毒,等我师父回来腾出手,再慢慢医治他,肯定无大碍。”
“唉,”任发长叹一口气,“那就好,小道士没事那就好,否则,我……”
“爹爹,你也别自责,你也不想的,谁知道那个方天师这么没用,什么忙都没帮上。”
“乖女,最后还是靠着方天师的符箓才制服了你爷爷,也不能说方天师什么忙都没帮上。”
“哼。”任婷婷不服气,“他要是那么厉害,应该一开始就能制服,怎么还会让小道士受伤?差点连文才都受伤了。”
看着任婷婷的打抱不平,再听她口中的话,任发不禁重新打量起秋生。
一身粗布麻衣,就这么简单穿在身上,却自有一股阳刚之气。
秋生见任发眼睛在自己身上滴溜溜打转,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这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可千万别!
他秋生是有远大抱负的,区区儿女之情,是不可能束缚住他的!
“任老爷,方天师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今天出门比九叔道长要早些,而且他住在中西区,交通便利,可能下午就能回来。”
乖乖,秋生咂舌,中西区,那里可是富人的天堂。
“任老爷,既然现在有空,不如你说说这选址的事。当年的风水师父现在哪里,还能找到吗?”
“当年的风水师父也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当时选了很多地方,最后选中了这里,还信誓旦旦说这里是大富大贵穴,只要把我爹葬在这里,必然能保佑我任家大富大贵。”
“只是这富贵只能保二十年,二十年后一定要开馆移坟墓,我当然牢记这点。眼看时间还没到,村长就给我打电话,说最近我老宅子附近恐怕闹鬼,让我回来看看。”
“我这好好的富贵穴怎么会闹鬼,定然是有人眼红我生意,特地想装鬼来捉弄我。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谁知道,一来之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是墓地出现了问题。于是我就重金请来了方天师和你师父。”
听了任发的话,秋生陷入了沉思。
如果任发说的没有一点虚假,那必然是当年任家得罪了风水师父还不自知,风水师父用二十年设了一个局,这是一个死局。
如果不是任发胆小,请来了两位道长,恐怕任家此刻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风水师父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一切,都只能等找到这位风水师父,才能让真相大白。
“现在看来,这墓地肯定不是富贵穴,要想化解,必然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最好能找到当年的风水师父。”
秋生道,“否则纵使是我师父和方天师联手,想要对付飞僵,那也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任发显得有些紧张。
“没有哪一种符咒能永久封印飞僵,唯有彻底消灭飞僵,才能保你任家一族。”
“消灭?”
任发大惊,“那我爹爹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