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秋生已经在院子里,昨晚没有画符,而是修整了一晚,把神识和气血都恢复到了最完美的状态。
这次跟随四目师叔去道教协会考绿袍道士的徽章,是件严肃的事,就让三上悠亚留在屋子里。
原本他也想让妲己待在屋里,陪着大宝和小宝。
但是妲己听说道教协会是在中环,说什么都要跟着去,甚至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可以让秋生成功晋级。
为了去看热闹,简直脸都不要了。
对于这样的妲己,秋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叮嘱她不许仗着法力惹是生非。
妲己自然满口答应。
打了一盆井水,赤裸着上身,秋生胡乱冲洗了一番。
“秋生,你起这么早呢。”
四目道长打着哈欠走到院子里。
看见四目道长眼睛下方浓浓的黑眼圈,秋生就知道他晚上定没有少玩花活。
“四目师叔,你起得也挺早。”
“我习惯起早了,等会吃过了我们就出发吧,到中环也得中午了。先带你在中环逛逛,下午再去协会报名。”
“四目师叔对中环很熟悉吗?”
“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曾在那里留下过传说,不过俱往亦啊。”四目道长摆摆手,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是和混混打架打输了的那种传说?”
秋生听八卦不嫌事大。
“胡说!”四目道长长脸一板,“我这个身手,就算不拿剑,等闲三五人也近不了我身。”
“我听说小混混通常都三五十人,拿着铁棒,师叔你只有逃跑的份。”
四目道长明显一愣,斜着眼看秋生:“是不是师兄和你说过什么?”
“师父能和我说什么啊,哦,原来师叔你心虚了,哈哈哈!”
“你别跑,你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四目道长追着秋生就跑进了屋。
回头看了眼九叔和文才,还有大宝和小宝,秋生挥了挥手,下次再见时就是鱼跃龙门之时。
照旧是步行走到车站。
身上背着包裹的秋生看着只背了一个布袋的四目道长,不解道:“师叔,你不带洗换衣服的吗?”
“我们是去中环,我们不是去穷乡僻壤,那里难道连卖衣服的都没有?”
“那要花不少钱!”
“秋生啊,你赚钱不花,为了什么?”
“难道你想……”
四目道长的眼神里都是戏谑。
“买法器!”秋生斩钉截铁,“法器很贵,一品高阶的符墨和符纸也很贵。”
“法器和一品高阶的符纸和符墨……”
四目道长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你是不是有些好高骛远了,这些离你还是很遥远。就是你师叔我,不过也只得了一件一品中阶的法器。”
“未雨绸缪罢了,师叔。我去协会考核,不也是为了以后出去接活的时候能要高点的价格。”
“修道一途这么艰辛,没有雄厚的财力做后盾,只能事事落后其他门派。”
“哟,小秋生,你的高度变高很多,开始有了门派意识了。”
“都是师父和师叔教导有方。”
大巴车上坐满了人,很多都认识秋生和四目道长,纷纷与他们打着招呼。
其中有一位老者道:“秋生,你最近出了趟远门吧,村里发生了很多事,你肯定不知道。”
老者叫陈昂,是村里出了名的和善。
秋生忙道:“陈老伯,我这次和师父出门接了个小活,也就三四天没回来,村里发生啥事了,说来听听啊。”
陈昂左右看了看,发现旁边没有其他特别熟悉之人,悄声附耳道;“陈敏知今年十八岁了,村里好多小伙子都盯上了,都找了媒婆想去提亲。陈敏知的父亲你也知道,是个老实人,就想着能让她嫁个好人家。”
秋生不住点头:“那是应该的,敏知这么漂亮温柔,一定会嫁个好人家的。”
“但是村里又有谁不知道陈敏知心里只有你?”
秋生不住咋舌:“敏知还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话,传出去了,对她名声不好,不好。”
“嘿嘿嘿。”
陈昂见秋生这样,以为秋生害羞了。
“陈老伯,你别顾着笑啊,你倒是说啊。”
四目道长和秋生坐一排,也竖起耳朵听着。
陈昂见过四目道长,知道是秋生的师叔。
“本来陈敏知的父亲是想让女儿做主,谁知道,隔壁村的卢员外前天上门替他们家的小儿子求亲了。”
“还带了我们这最有名的媒婆刘媒婆,那是许的天花乱坠啊!”
“什么只要让敏知嫁过去,敏知弟弟上学的事就能解决,还包了她弟弟一直读到大学的费用,还能介绍敏知的妹妹去工厂做工,说一个月能拿好几十蚊。”
“换谁谁不心动啊!”四目道长都惊呆了,“那敏知的父母不得赶忙答应。”
“谁说不是呢,”陈昂感慨,“卢员外家底殷实,又这么疼他这个小儿子,敏知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只是敏知她不乐意啊,一直哭哭啼啼,现在就僵住了。”
四目道长意味深长地看着秋生。
秋生一脸尴尬。
他对敏知就像哥哥对妹妹那样,连手都没牵过,这个锅他实在是不能背。
“秋生啊,现在就看你的了。”
陈昂拍了拍秋生的肩膀,“你给陈伯透透底,你到底怎么想的?”
秋生一脸无奈:“陈老伯,这些都是敏知和她家人决定的事,我又能怎么想。我只是希望无论敏知嫁给谁,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没意思。”四目道长嘟囔了一声,就歪在椅子上准备睡觉。
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让秋生多了几分烦恼。
他从没有想过要娶敏知,现在敏知不肯嫁,如果真的是因为他,那他该如何处理?总不能让他亲自去劝敏知听从父母的安排吧。
“到站了!”
秋生推着已经睡着的四目道长。
四目道长抹了抹嘴边,睁开眼睛道:“到站了?”
“拿好自己的行李,别拿错了。”
司机好心提醒着。
秋生这才观察起下车的人群,有几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车。一直在四处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