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拿起包袱,跟随人群往车门走去。
四目道长潇洒,双手抱在胸口,也排队等候下车。
待秋生刚到车门口的时候,听到后面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啊,我的钱包!我的钱包不见了!”
秋生准备回头,却被四目道长给推下车。
“走吧,别生事端。”
几个黄毛在车边站着,就像没听见车里女子的声音,看见秋生望着他们,还冷哼一声,还朝秋生的位置吐了口痰。
秋生皱眉,真是欠揍。
“走,这里只是车站,还要走一两公里,才能到中环。今天师叔就带你见识下中环的繁华!”
“师叔,刚才那几个人也是中环的吗?”
“不好说,师叔我早就不混江湖了,哪里知道现在中环归哪个帮派管辖。”
“可是刚才明明就是那几个黄毛偷了女子的皮包,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
“偷钱包就去警局报案啰,你怎么出手?把那几个人打一顿,再搜出他身上的钱包??搜出钱包还好说,万一搜不出钱包呢?你是不是打算去赔他们的汤药费?你这次千辛万苦挣的酬劳,也许还不够赔的呢。”
四目道长摇头:“小秋生,英雄气概是要有,但是也要放在该放的地方,像这种事情,九龙城寨一天要发生千百次,你怎么出头?也许明天你就横尸街头。”
秋生道:“如果大家都害怕不去出头,那等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没有人替你出头了。”
四目道长自嘲地笑了笑:“小秋生你说的没错,但是师叔的棱角已经被磨平了,拯救这个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秋生看着流露出一丝颓废之意的四目道长,只好安慰道:“师叔,如果以后我遇到这样的事,肯定还是会力所能及地出头的。赢了算我的,输了算师叔的,可好?”
四目道长没好气白了眼秋生:“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
中环与深水埗相接,大巴就停在深水埗。
深水埗也是热闹非凡,两边的街道灯红酒绿,比离岛要更加诱人。
秋生与四目道长说笑间,突然被一个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
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的那个朝他吐口痰的黄毛。
“你撞了我,要道歉。”
秋生很不满意,他没找他麻烦就不错了,现在居然主动上门挑衅,他秋生没有脾气吗?
飞僵他都敢捅,区区一个古惑仔,下手重点都怕他碰瓷。
黄毛没想到秋生来这么一句,笑了,掏了掏耳朵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旁边的行人看清黄毛的模样,立刻匆匆绕行。
这下,黄毛更得意了。
四目道长不愿惹麻烦,拉着秋生道:“走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走?四眼老头,我没发话,你敢走一步试试?”
四目道长这下不乐意了,谁是四眼老头?他才四十多岁,老吗??
说话间,后面三个黄毛也围了上来,把秋生和四目道长围在中间。
“这里是大街,警察不巡逻的吗?你这么嚣张??”
四目道长眯眼道。
“哈哈哈,警察,巡逻。”
从隔壁街道拐弯处走来两个巡逻警察,看见黄毛直接走了过来。
“又是你,这是大马路,才进去几天,又不老实了??”
为首黄毛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准备给警察点上。
警察摇头道:“我们正在巡逻,你们老实点,别在大街上闹事。”
“知道,知道,阿sir,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
为首黄毛点头哈腰。
警察随意看了秋生和四目道长几眼,没说什么,就直接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秋生。
明明他们两个是被威胁的,明明警察看见了,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走了。
等警察走了以后,黄毛得意道:“看见没,这就是你要找的警察,怎么样,搭理你了吗?跟我去后巷!”
见秋生没动,旁边的小弟还踹了秋生一脚:“老实点,别耍花样。”
秋生看了眼四目道长,四目道长微微点头。
看来,四目道长也怒了。
秋生老实跟着黄毛七拐八拐来到一个仅容两个人并排走的小巷道,巷道两边摆满了萝筐和垃圾,墙角处污水横流,巷道的尽头是一堵墙。
“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跪下来磕头,喊几声爷听听,也许我能放过你。”
黄头得意极了。
“我包裹里没有钱包,只有一些洗换衣服。”
“有没有钱包我搜了才知道,你刚才不是挺横嘛,还想替人出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老子不怕告诉你,老子是和盛堂的,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破财挡灾嘛!”
黄毛还拍了拍秋生的脸蛋,拍得“啪啪”响。
秋生动都没动,冷笑一声:“师叔,这可不能怪我,是他们先惹我的。”
四目道长叹了一口气:“出手轻点,他们不禁打。”
几个黄毛听见四目道长这么说,都笑了,其中一个还从旁边拾起一根铁棍交给为首的黄毛道:“大哥,我看这个老家伙不老实,先揍他。”
黄毛掂了掂手里的铁棍:“等会别哭。”
一棍子就朝秋生脑门上闷去。
这点速度在秋生眼里就像放慢镜头一样。
稍微扭动了下身子,就躲了过去。
“哟,还有几下子,我喜欢。”
黄毛手上的棍子挥舞得更加密集。
秋生一个小擒拿手,就把铁棍夺到手里,看了看,当着黄毛的面,两手一用力。
一个成年人手腕粗细的铁棍就在秋生的手里变成了一个U字型的玩具,秋生顺手一甩,铁棍掉在地上,发出响声。
看见秋生这么猛,旁边的几个黄毛都吓傻了。
秋生一脚踹向面对他的黄毛,黄毛往后飞了好几米,把站在后面的两个黄毛也一并撞倒。
捂着肚子,黄毛楞是没起来。
另外一个没有受伤的黄毛看情况不妙,就准备跑。
秋生轻点脚尖,从旁边的墙壁上飞跃而过,一个回旋踢,把黄毛狠狠踢在了地上。
“哎哟”“哎哟”之声络绎不绝。
“走吧。”
四目道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