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血洗礼’吗?”
“一种古老的风俗,”霍普金斯医生回答道,他举起一个汤姆逊葡萄柚,旋转着看了看,而后拿起一柄锐利的小刀,在柚子的正上方开了两条垂直十字的口子,然后又在大约三分之一的地方划了一个圈:“在狩猎还是为了生存而非娱乐的时候,人们在头次狩猎成功的年轻猎人嘴上涂上猎物的血,”他换了把薄边缘的勺子,探入切开了的金『色』厚皮,他沿着果肉与皮连接的边缘反复地切压以松动它们之间的联系,很快,那块小点的果皮被完整地取了下来。若看搜索,..外面覆盖着一层白『色』内膜的鲜红『色』果肉『露』了出来,“食尸鬼”娴熟而细心地用指甲剥掉内膜——丢弃不要的部分被归纳在取下的果皮里——他在去除人类大脑外包裹着的神经元薄膜也是这么干的,后者被堆放在摘除的头盖骨里:“十六世纪后人们更多地把它用在猎狐仪式上,第120章——说起来也不算新鲜事,就在上个星期,约翰.卡逊先生和他的朋友在海神岛东面碰到了些麻烦——其中也有他们的错,他们不该那么莽撞地闯进别人的领地。现在那边的人扣住了他们,向卡逊家族索要十亿元……”他咋了咋嘴,“不少,真的不少,好吧,那群傻子先是找到了『政府』和调查局。发现完全无济于事后他们又雇佣了另一帮子白痴,好吧,这下子可真是‘盲人带盲人,一同掉进沟’。他们派去的人全军覆没。二十四小时后,联邦特快专递送回了约翰.卡逊的一条腿。冻得就像是条鲔鱼。”
切加勒无奈地摊开了手掌,“就在前天,他的前妻哭哭啼啼地找到了我,把这件棘手的事情劈头扔过来啦。”
“东面的岛屿不是属于理查兹家的吗?”霍普金斯说:“我记得他和他的女婿在上面建了一个鱼肝油丸工厂。”
“哪儿的话啊,”别西卜说,他曲起手指,从杯子里捞出叶子填进嘴巴:“理查兹家在两边儿的山梁上种满了古柯树,他们采摘新鲜叶子,制成粗加工品,工厂则负责精炼成游离盐基可卡因,也就是人们说的高提纯可卡因,那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不过这可不是好事,那个东西确实挺能赚钱的,可就是因为太赚钱了,所以既招人眼又讨人厌……”
“他们防备应该挺严实的,约翰.卡逊可从未内裤外穿过。”霍普金斯天真地回应道。
“魔鬼才晓得这究竟是那一回事,”切加勒若有所指地说道:“总之他就是上了岛,被发现了,被捉住了,连带着漂浮在附近的船上所有的人——幸好我的人不在其中,事实上,他们非常真诚地劝说过约翰.卡逊,不要随意跨过我为他设定的那道线,可惜的是卡逊先生没有听取他的忠告,他偷偷『摸』『摸』地自己去了,还搭上了他那一家子。”他看着霍普金斯:“他带着他的女儿。”脂肪堆积起来的男人眯起眼睛,看上去与鼓足了气的刺豚别无二致:“那几天他总是带着他的女儿,就像犹太人夹着他的钱箱子。”他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太令人悲伤了,假如他愿意将女儿留在海神岛上,那么到现在她还是安全的。”
“正所谓命运弄人嘛,”霍普金斯说:“卡逊家族想要怎么做?”
切加勒向他举起已经干干净净的玻璃杯,“一开始他们想的挺简单,他们以为我就是个国王,一声令下,就能弄回所有姓卡逊与不姓卡逊的倒霉蛋——可他们西大陆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吗,‘即便是国王,不经主人允许而擅自闯进臣子的家里,臣子也是有权利举起刀枪赶他出去’——我甚至不是一个国王,海神岛的人们尊重我,称我为“唐”,愿意倾听我的意见,也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个公正而又仁慈的领导者,“他作了一个往内的手势,”理查兹家是海神岛的,而卡逊属于西大陆,就算我能,我也不能罔顾自己人的利益而满足外人的要求……他们说短时间内只筹得出四亿,而我只好建议他们回去再凑凑……不然就只好等着举行葬礼了。可怜的小奇兹,她只有十四岁,多娇嫩的花骨朵。”他重重地喘了口气,好像真的挺惋惜的。
“幸好卡逊家族并不像他们自己以为的那样铁石心肠。”霍普金斯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茬:“你已经在准备行动了……假如没有钱的话——他们同意合作了?”
“你以为我还有什么理由来说服那帮子精明透顶的臭狗屎?”切加勒重新啜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果鸡尾酒:“他们还是知道取舍的,可理查兹家族舍不得那块肥肉,”他从鼻子里喷气:“目光短浅的家伙。”
可不是,霍普金斯在心里说,不然他们就不会支持梅亚雷.比桑地了,而且在梅亚雷.比桑地失败之后,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和蠢蠢欲动。
“那么说就是这次行动了?”
“绝对安全,”切加勒再三保证道:“我们会使用神经毒气与催泪弹,人员装备齐全,别西卜和撒沙都会等到事情基本平定后再上岛,他们还是孩子,有这个权利。”
“那可真是太好了。”霍普金斯说。
***
奇兹.卡逊正处于一个荒诞恐怖的梦境里。
她被独自栓在某个大房间里,房间里没有家具,地面是白『色』小瓷砖的,多半裂了,残缺的地方乌黑油腻,一部分地面铺着毯子,几个姑娘赤/身/『裸』/体地躺在上面。
其中一个和奇兹差不多大,屁股和胸脯小的像个婴儿,有着一头『乱』蓬蓬的黑『色』头发,手腕和足踝细瘦的就像是火柴棍,皮肤蜡黄,眼睛就像镶嵌在劣质娃娃眼眶里的蓝『色』玻璃珠——一个小时里,有四个男人轮激an她,整个过程中她一声不吭,动也不动,最后一个男人离开后,她叉着双腿等了会,确定没哪个人愿意再来享乐一番就『摸』索着抓起毯子的一角,裹住屁股,翻了个身睡着了。
她不怎么有食欲,面包和水就像是硬塞进喉咙的,只有每天两次的“分发”能让她精神振奋。
起初奇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肥胖的雪茄,直到她听见一个单词,他们叫它“岩石”。
以往奇兹所能接触到得最为可怕的成瘾物大概只有大麻和轻度致幻剂,但她曾经无数次地从教师与监护人那样听到过这个东西的学名、正式名称与别名——他们再三耳提面命,这是一种绝对不能尝试的东西。
只需一次,就能上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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