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佛一抱着青青定进客房小四就忙着追过来。
爹爹!娘怎样?
嘘嘘有点不舒服没事。小四你回房待着等爹去找你好不好?万家佛放下青青见她还抱着自己不肯放心里又开始恼了。
小四来回打量着他们小声问道:
爹你是要跟娘生胖娃娃了吗?
万家佛闻言瞪他一眼。小孩子问什么?回去隔壁要真有事大声叫爹就是。
小四乖乖地走出去回头又看了他们一眼咕哝:
明明说只有小四一个儿子爹又想生胖娃娃反正也不会太久爹的动作都很快的。
门悄悄地掩上了。
万家佛俊脸微酡瞪着还缠着自己不放的青青。妳教出来的好儿子!是妳告诉小四我动作很快吗?
佛哥哥她脸红咚咚的紧拉着他的衣襟不放。
那媚香到底是什么味道?下了多重在青青身上?那女人我绝不放过!他恼怒暗骂随即对她柔声道:青青青青妳听见我说话了吗?妳要是忍不了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咱们是夫妻本就正常妳就不必那么难受了虽然有点不太高兴毕竟青青是受媚香所惑而非出自她对他的但说不定也算是个转机青青这两天对他没个好脸色也许一番火热的温存让她又会变成那个以夫为尊的青青反正他一向是很把握机会的不用白不用。
思及此他俊脸含笑正要吻上她的唇瓣释放她体内的燥热突地一阵天旋地转他整个人已经摊平在床铺上头青青正爬上他的身体。
青青那个我上妳下好不好?他很温柔地问释出他生平最大的善意。
善意被驳回他彻底地被吻祝俊目瞪大难以置信他的青青这么的野蛮以往多半是他主动她一开始什么也不懂全由他教导的媚香真这么可怕?
忽地她跨坐在他的腰上他有些傻眼心跳不由得加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妖怪的媚香影响。青青她一向含蓄若有温存必是由他主动成亲八年她总是带点羞意跟笑颜承受他的温柔从来不曾看过她想驾驭他!
趁着令人心动的吻滑到他的喉结时他挤出迷人的笑柔声道:
青青青青慢点我是妳相公理当让我动手妳躺在我下头的妳这样很损我男子气概的
佛哥哥她眸内布满双颊异样晕媚衣衫已经半脱她迷蒙地注视他哑声问:你喜欢有人爬在你身上?
当然不!他连忙道不知道该不该任她为所欲为。这真的让他一个大男人很没面子埃
那你让人这样压你?
没没青青我说过了那绝对是误会他顿时闭嘴不语跟她同时瞪着她手里撕下的黑色衣袍。
她皱眉看了半天脑筋有点混乱讶问:
我是不是太大力了?
我从不知道妳的力气这么大他轻声喃道:真的。
她朝他露出甜甜的笑道:佛哥哥我以前从来不敢抓伤你身子的。呼吸有些急促坐在他身上想了半天好象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青青妳想抓就抓不过咱们还是要打个商量为了保有妳佛哥哥的男子气概我在妳上头好不好?他很柔地说。她不知打哪儿下手他知道而且经验保证丰富他很自动自发地扯下自身的腰带然后双手轻轻扣住她的细腰随时准备把她扳倒。
他是个大男人绝对很讲究谁在上头不是死也要在上头。
她注视他的俊脸半晌慢慢倾向他的胸前带着溢满的笑说:
佛哥哥我知道你很怕疼的连点擦伤你都满头大汗痛得咬牙切齿。八年来我好怕弄伤你不喜欢看你身子有伤痕所以从来不对你动手动脚可现在你胸口有了女人的抓痕呢。
原来妳不是不信我也不是在气我是在妒忌碍女人的护忌是不是太可怕了点?
她微笑食指慢慢地滑过他微启的唇瓣低声说:
我永远也不会气佛哥哥到头发白白也不气你你把我看得比你的命还重要
青青!万家佛怕她突然落泪中断一切他只好拉下面子柔声哄道:
青青这样吧这次妳爱怎么抓就抓这么一点点的疼痛妳佛哥哥可以忍的。一点小疼真的可以忍只要青青别故意中断他会受不住的。
真的?她偏着头无辜地问。
他含着醉人的笑哑声道:当然。来我们换个位子妳爱怎么抓就抓这也算是夫妻情趣的一种以后可以供咱们回味是不?顺道再拉下她的腰带让她的衣衫微开露出些许方便待会儿办事。
佛哥哥你是说我可以这样抓吗?
叽——刺耳的刨木声从左侧响起万家佛脸色遽变缓缓地往左边看去她的五指陷进床铺的木板里木屑纷飞立时拉出五道又长又深的深沟。
眼珠子再缓慢地拉回到她酡红的桃颜确定她并不是要杀夫也不是要报仇他慢慢地浮起无力的笑妥协道:
青青妳忘了妳佛哥哥很怕疼的吗?这样吧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妳在我上头不过等完事之后妳得忘记这一切。以后照样以夫为尊还有妳的指头痛不痛?千万别再抓了连我胸口也别抓我怕妳的手很疼。
我不怕疼的。她低声。
佛哥哥很怕的。他力持镇定地说。
她噗哧地笑了出来万家佛原以为她恢复正常暗松了口气不料她又吻住他不停地来回吻着唇间舌间沾满了她的气息他身子难以抑制地起了反应。他的青青他的青青若真有能成老夫老妻的一天哪该有多好?
佛哥哥你好配合碍她轻压在他身上舔着他的嘴角笑道。
唔也不算配合因为是青青嘛所以只要是妳碰我我就会不由自主地配合妳。他微笑道把平常拍马屁的功夫用上见她忍俊不住他心里发软柔声道:青青妳答应我谁叫妳妳也不准走;谁要拖妳走也别理他好不好?
她的神智部份还被媚香所惑迷蒙地笑道:
我不走。只要你在小四也在我不离开;你们不在我也不留下。咱们一家子一直在一块。
他闻言眸光放柔整个摊平在。好吧那妳下手吧。记得妳相公是一个很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所以这一次是我让妳绝对不是妳胁迫而来的。
马毕青笑倒在他身上。
喂!快点我在等着!别以为他像木头没反应好不好?
佛哥哥我好喜欢你的身子好软好舒服她吻着他的胸口五指轻轻滑过他轻颤的腰问落在他的裤腰上。可是最近你比小四还结实摸起来我不太喜欢她有点抱怨。
他闻言瞪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颅咬牙:
算了良夫不与恶妻斗。青青妳专心点别管我身子结不结实了妳快一点我等着呢——
她忽地眨了眨眼咬住唇坐起来看着四周。
青青?他顿觉有异。
佛哥哥她身上的味道让我意乱情迷可我不喜欢被它控制好象变浓了她的晕眩加重总觉得这股香味再浓下去她连眼前是不是佛哥哥都会记不得了。
万家佛一听她说味道变浓立刻拉过青青大喊:小四!小四过来!转头看着青青附在她耳边沉声说道:青青严家大小姐是个媚鬼妳定下心她来了!小四还要靠妳保护!
小四抱着剑跑进来叫道:爹好快喔胖娃娃在哪儿?
他见连儿子脸也红红东摇西晃地跑进来拉住儿子的腰带往上一提让妻小都窝在。
小四把剑交给!清醒点有妖怪来了还要你顾着呢!随即他拉下床帏瞪着门外半晌才徐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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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碍严淑德笑着走进客院。你好象有点小聪明跟书上描述的书生大不相同你找大胡子来堵我可你失算了现在他忙着去跟城里的人烧船呢。
烧船?烧什么船?万家佛心知各城风俗民情不同八成应城有什么习俗是烧船他不理开门见山地问道:
妳不是人是媚鬼吧?
她愣了下脱口:你怎么知道?
万家佛展开惑人的笑颜。这很好猜埃我唯一猜不到的就是妳明知严仲秋身属阳刚内含正气外貌又似钟馗明明妳怕得要命为什么还挑中严府寄附在严小姐的身上?
书生你是人当然不知道大胡子对我有多好用!咱们这种小妖小怪依附在他下头谁敢来跟我抢地盘?何况他的弟弟妹妹们正逢时运低下就算我不来附身也有其它妖魔鬼怪来抢严府这块地盘。只要我不跟大胡子正面对上我要他去对付什么妖怪他会不听妹子的话吗?严淑德笑嘻嘻地接近他:可惜现在他不在府里你要逃开我的魔掌是不可能的呢。
是吗?
严淑德察觉有异。你笑什么你?
我在笑我遇见的妖魔鬼怪大部份都是没读过书的心思真的挺简单的。
你不怕我?你是人我是妖怪哦!会吸食你精气的妖怪哦!
万家佛微微一笑:我有说过我是人吗?
严淑德闻言立刻倒弹三尺瞪着他好一会儿才抚着胸口失笑:
书生你差点吓到我了。你要是妖怪怎么会有妻小?你要是妖怪怎么会差点被我上了呢?再说你跟大胡子是好兄弟你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他耸肩。好吧那妳到底要如何才肯离开这副身子?
除非我附在你妻子身上。
他瞇眼。妳敢!
我怎么不敢?连寄住在大胡子下头我都敢了附在你妻子身上有什么不敢?到时候看你到底还要不要你妻子?你若不肯要我就带你妻子去上其它书生!
万家佛默不作声地注视她看得她心底有些发毛。
媚鬼我家佛赐体内有我血脉我家青青体内有我半个灵魂而我呢身上有病他们不会受我连累我可不敢保证妳要附到我妻子身上会不会有影响?他柔声说道。
严淑德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书生你在唬我?什么有病什么半个灵魂?你当我是笨蛋在耍吗?
万家佛闭眼叹息喃道:
至今除了头一个我所遇所见所闻全是蠢如猪的妖怪。
书生你在骂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怕我了!语毕她忽地冲上前脸上有隐约的血盆大口朝他咬下。
他不避不动只是含笑以对突地他眸内闪过青光成拳的右手朝她摊开柔软的掌心里有微微的青色光芒跳跃着严淑德脸色一骇立刻退后万家佛同时握紧拳头小心地不让青光外泄。
你是什么鬼?她好象没见过这种妖魔鬼怪。
我身上带病随时传染给人妳说我是什么鬼呢媚鬼?妳敢不敢附在我身上?他道。
身上带病?那是什么鬼东西?她一头雾水哼道:
我附在你身上做什么?哼我管你是什么妖怪我把你妻子魂魄挤出霸占你妻子的身子让她永远没法回来看你怎么对付我!语毕严淑德的身子顿时倒地。
万家佛大惊心知媚鬼的魂魄已经离开严小姐的身躯他连忙奔进屋内喊道:青青动剑!小四躲开!
马毕青拉开长布剑身还来不及出鞘身子就被一股力道撞上墙壁。
青青!
娘!
别过来!她喝道。长剑出鞘剑 光几乎灼伤了万家佛的双眸他举臂遮目觑见青青朝四周挥剑的同时她身子极度不稳好象不停 被人撞击。
万家佛一向只能听见妖怪说的话却看不见半缕魂魄他稳下心听着那媚鬼惊讶地自问自答未久他出声阻止:
青青妳砍中她她受伤走了。
马毕青张开眼眸暗自深吸口气果然先前的异香彻底消失。她把小四抱下床先收好斩妖剑才拉着儿子走向自家相公。
娘妳没事吗?
没娘没事。我以为我会被推出来好象有东西一直在撞我撞了好几次可我神智还很清楚。身子并无不适只是被撞得有点反胃。
万家佛闻言内心暗喜拉着青青的手说道:
我听见她直喊奇怪为什么附不了妳的身子?看来当年在庙前起誓我体内的魂魄少了一半那一半真的全到妳身上去了加上妳自个儿的三魂七魄她要挤出妳体内所有的灵体根本不可能。换句话说他可以略为安心了。青青体内魂魄过重谁要拖走她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马毕青古怪地看他一眼。佛哥哥你从来没告诉我你能听见妖魔鬼怪的声音。
呃万家佛避开这话题低头对小四说:快去把包袱拿过来该带的全都带了咱们立刻离开吧。我听见那媚鬼自一言自语说受了伤再也回不到严家小姐身上既然严府无事我们愈早离开对这座城里的人只有好处。顺便离开那个什么冯二爹的!看起来就是高头大马的人物他很清楚青青的心只在他身上但心里就是不太高兴。
小四用力点头正要去隔壁房把布料跟包袱一块带过来忽然听见城里的大钟击响。
天空黄黄黑黑的差不多是黄昏时刻只是今天橘光冲天有点不一样。
咦爹严大伯府外好象有火光耶!小四叫道一转过身看见万家佛毫无预警地倒下。
佛哥哥!马毕青连忙松剑抱住他的身子。
小四奔进来也要跟着扶住爹从下往上看他吓了一跳惊声吓道:
娘!娘爹的脸变成青色了变成青色了!他是不是要变成瘟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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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要走了时候到了人家都驱船赶咱们了再不走留在地面上迟早会被灭的你看世间百姓在欢呼呢他们多高兴我们离开等明年儿再随瘟使者下来布灾吧
黑暗里出现一艘艘正在燃烧的船只顺着河流逐渐离开这座城镇无数的百姓在岸边欢呼。
等等等等我还不能走他咬牙。他还有青青还有小四时候还不到!他不能随着船一块走!
佛哥哥!
青青小四去隔壁房收拾包袱了?他忍着浑身烧灼的痛苦用尽全力吐出这句话。
马毕青看向身边的儿子附在万家佛耳畔低语:
他正忙着收拾没过来呢。
暂时别叫他过来看见看见我这副模样
我知道你很在乎当爹的尊严的。她哽咽道。
小四眼眶早已泛红闭着嘴巴不敢吭声。
青青我好痛有人在拉着我走
她吓了一跳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见他痛到青筋都爆凸了她颤声道:
佛哥哥没人拉你没人拉你的!你在房里我把你拖到了没人会带你走的!要有人带你走我也不准的!
她的声音像在遥远的天际模模糊糊的他整个神魂一直在脱离他跟青青不一样青青的魂魄过重他却只剩一半在体内他必须耗尽全副的精力才能迫使自己强留下来。
当半年前他变成半人半鬼后他就知道不管一家子走到哪里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来收他。
佛哥哥咱们说好的你走我也走的!她猛咳几声低头看着直拉着自己裙襬的小四。
有船他哑声道。
没有船!这里没有船!是你看错了!
那是什么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脑海里?好多百姓在欢呼好象视为理所当然等等他马上就要走了他马上就要带青青跟小四离开这座城了这艘船别强拉他走!
爹!爹!娘已经答应小四你跟娘会陪小四活很老很老的!你别走!小四是佛赐的!能保护你的!
青青叫小四回去他咬牙切齿费尽力气才说出口的。
我不要!小四爬用力抱住他的。爹我不走!我跟娘保护你!
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隐约感到有副柔软的身躯紧紧压住他的身子好象这样子压他就走不掉似的。这个傻青青那个笨小四怎么他的家人都没他聪明?
佛哥哥你说过阴差是掌人的生死簿绝对没有办法抓你没人能抓走你的!你可以活很久很久活得比我跟小四还久!没人能抓你的!马毕青边咳边在他耳边反复说着。
他的汗流不止灰白的脸色痛苦得像是随时会断气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痛苦过好象在跟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拔河似的拔输了就得走人一样。
爹是好人!没人能抓他的!小四哭道紧紧抱着他的不放。
他是好人?因他而死的人有多少!他也叫好人?万家佛浑身抽搐不由得用力抓住青青的身子咬牙道:
青青有人在唱歌
唱歌?
有船硬招我去百姓在岸边唱歌逼我上天我受不了了唇色发白只能强迫自己用力抓住青青才能不被招去。
马毕青与小四泪眼互看一会儿小四连忙抹泪叫道:
爹小四唱给你听好不好?我、我唱唱以前在家里常唱的那首人之初本善我家有个小佛赐天上神佛来送子相近习相远我家有个大桃子当妻当娘母老虎苟不教乃迁
小四的歌声细细地发颤地勉强传进他的听觉里与催促他快快离去的合唱杂混在一块让他像是被两股力量活生生地扯动着。
他咬着牙死命抱着压在他身上的青青极力静心听着小四唱的歌。
小四刚出生他高兴得要命以为这是美满生活的开端生活会一步一步走向他预期的美景。
他一向不算严父等小四长大了点虽然定时教他读书识字但从不拿板子打人;他总是让青青做点小菜陪着他们父子一块读书兴来时就编个曲儿让小四背一家子和乐融融即使他走出万府必须阳奉阴违必须去跟贪宫污吏打交道但只要能保住一家平安让妻小能快乐生活他心甘情愿。
他以为这样的生活能到他跟青青咽气的那一刻万家不是积善之家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他不想当官、不要多余的福份纵然半年前被一只瘟鬼害到妻下黄泉路他也成半人半鬼但他还是只求能守护他的妻小就心满意足了。
他这样也不行吗?
也不行吗?
青光顿时从他苍白痛苦的脸庞蔓延开来俊脸扭曲充满仇恨马毕青见状紧紧抱着他不放叫道:
佛哥哥!佛哥哥!你别吓我!你还是个人不是鬼!你会陪着我跟小四你会陪着我跟小四
湿答答的泪水一直流到他的颊面淹湿了他的颈子。他的青青很少哭的很少哭的万家佛咬住牙根听见她不停在他耳畔低喃:
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我的佛哥哥一直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一尊佛不是鬼不是鬼绝对不是鬼
一尊佛一尊佛!光听这句话他就要笑出来了!一尊佛!一尊佛!家有一尊佛平安康泰万年无事一尊佛!他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半人半鬼而已!
他拼命吸气尽力排除那招着他走的歌声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渐渐静了下来他眼前的船只愈离愈远只剩下小四的歌声一直在重复、重复——
父子亲夫妇顺我家有尊大神佛镇宅保人样样来家里他最大妻尊夫命儿听父话
听着听着他与青青在平康县的历历在目他微微失了神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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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伯你要找爹吗?
小四的声音让马毕青迅速张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万家佛身上。
她睡着了?
她暗叫声糟直觉要起身却无法控制冷到僵硬的四肢一时之间她咬牙吞下疼痛的低喊狼狈跌坐在地上。
大伯大伯别进来啦!我娘被我爹传染风寒我爹正在照顾她没法出来。这样好不好?我等爹一有空就叫他去找你!
没过多久小四跑进房里看见娘亲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赶紧上前低喊:
娘妳疼不疼?用力揉着娘亲的四肢让她能早点恢复体温。
你爹呢他还好吧?
小四一直盯着看爹好象睡着了没事的。
马毕青松了口气用力眨掉眸内残余的泪瞧见儿子两眼红肿她吃力地抱了抱他然后立刻放开怕冷着他。
小四你辛苦了。
小四用力摇着头小声地说:
娘刚才我跟严大伯说是妳病了他就不敢贸然进屋要说是爹病得没法起身他一定二话不说进来看爹。
你真聪明。
那个娘声音变得更低了:一早我出去瞄瞄才知道昨天傍晚应城里的人去烧船。
船?佛哥哥嘴里也说有船要载他走的。
那是城里的习俗每年五月初放烧船沿着河道流驱瘟鬼小四吞吞吐吐:瘟鬼赶上天了城里就不会有莫名的疾病传染作祟可是今天早上他们回来的时候城里还是无故死了四、五个人是、是咱们马车经过的地方。
马毕青脸色微白低声说:
别让你爹知道。你去把包袱拿来还有那把剑拿长布包好等你爹一醒咱们就走。
小四用力点头赶紧回隔壁房里去收拾。
她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暗暗运气让四肢活络起来抬头往望去不知何时他已经清醒正看着她。
他脸色虽然惨白却无鬼魅青光只是神色十分疲 惫。
佛哥哥
原来是应城习俗碍他慢吞吞地起身下床然后说道:我就说到底是哪儿来的大罗金仙逮着我了。取过房内唯一的披风披在她单薄的身子上。俊目凝视她嘴角抹上温柔的笑:青青妳冷醒我了刚才有一瞬间我想起有一年咱们在北方过冬两人抱在一块取暖呢。
本来她已经将泪眨掉了听他一说新泪沿腮落下。
他浅笑:要是咱们平康县也有这种习俗说不得咱们就不会落得这种地步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过这也不打紧一家子在一块最重要是不?咱们快走吧。
佛哥哥你能走吗?我背你好不好?
不好!他哼声抹去她冰冷冷的泪珠。我是堂堂男子汉又是妳丈夫岂有让妻子背丈夫的道理?这条路我还走得了。
那她伸出手。佛哥哥我走不太动你扶我总成了吧?
他盯了半晌不知该不该说她变聪明了。紧紧握住她冷冷的小手清楚地感觉到她将他疲累的重量分了大半过去。
不去告别了省得麻烦。他叹道:既然船驱走了这城里的瘟鬼还会有人莫名得病不赶快离开迟早会惊动其它界的鬼神。
嗯。
小四拎着包袱抱着剑跑进来看见万家佛已经清醒高兴地叫道:
爹!
万家佛泛白的唇微扬:小四你的歌声还不错就老是抖着音爹听了一晚上差点被你逼得跳起来骂人。
小四脸一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哽咽:爹怎么教的小四就怎么唱的!
嗯等过几天爹再换道词儿让你唱好了保证就算你抖着音照样唱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