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苏绛婷心田一股暖流滑过,全部的担忧害怕,在他一句“我是你的天”里,皆化作虚无,她紧搂住他的脖颈,湿濡的热泪,滴落在他的发丝里,泣不成声,“我信你,相公我一直都信你,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肯定能及時救出我的,我坚信老天不会对我们残忍的,相公有本事,天榻下来都能为我顶着,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我们不再分离,是生是死我都不怕?”
“娘子……”听之,顾陵尧亦如梗在喉,墨眸中有水光闪动,他深吸了口气,亲了亲她的脸颊,捧起她的头,泪中带笑,“我们不会有事的,会好好的回去盛世天朝,我的绛婷很勇敢,小石头他们几人都跟我夸你呢,义气、英勇、桀骜,我听了很高兴,与有荣焉?”
“小石头?”苏绛婷惊呼一声,氤氲的双眸立刻绽亮,抬起手背抹了把眼睛,激动道:“相公你知道小石头,那你是去过太子府的地牢了是不是?他们现在怎样了?”
顾陵尧眸中满溢着深情,勾唇一笑,“绛婷别急,他们六个人已被我救出去了,送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呵呵,还兑现你允诺给他们的,让人教他们读书习武,我也告诉他们,你其实是女人,是我夫人,他们改口叫你大姐了,嗯,叫我姐夫?”
“天哪,这是真的吗?不是我在做梦-,相公你太好了,我爱死你喽?”
苏绛婷兴奋的简直不知所已,若不是躺着,她就要跳起来了,反手抱住顾陵尧,用力用力的亲他,眉『毛』、眼睛、鼻子,最后亲到嘴唇,顾陵尧喉结滚动下,情不自禁的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两人又一场激吻,直到**再次膨胀,才难舍难分的结束这吻,顾陵尧刮了刮她的鼻子,粗喘着气息,沙哑着嗓音道:“你这小妖精,就会勾人,要不是事急不敢再耽误,非得再收拾你一回不可?”
“嘿嘿……”苏绛婷绯红着双颊,羞赧的傻笑。看娱乐窘图就上http://t.y.e/
顾陵尧唇角上扬起含笑的弧度,那笑容敞亮带着股邪气,又该死的『迷』人,尤其是墨眸漆黑如炯亮的星辰,凝聚着细细碎碎的光芒,似要将她吸附进去一般,使得她的心不断的沉沦,就那么痴痴的看着他瞳孔中她傻乎乎的脸,好希望時间就停在这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就此一生一世……
可惜,总有煞风景的……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随之便传来两道争吵的声音?
“师兄,你们好了没有啊?很久了,晚膳都要凉了,我都给师嫂切好榴莲了,她到底喜不喜欢吃啊,她……”
“张公子,请你离开,主子有交待,不许任何人靠近的?”
“我不是外人,我是你主子的师弟,我小時候经常趴在他背上玩儿呢?”
“主子有命,张公子再不走,休怪我等不敬了?”
“……”
门外拉扯拖拽的声音,夹杂入耳,顾陵尧眉心拧成了“川”字,苏绛婷则是脸『色』青红交错,这么熟悉的声音,就是化成灰,她也听得出来?
“相公,你这个破师弟不是人,都是他害了我,我要踹死他,卖他当男『妓』?”苏绛婷眼冒凶光,咬牙切齿的说完,一掀被子就要下床去,顾陵尧赶忙按住她,“绛婷……”
苏绛婷脱口便质问,“怎么啦?你要阻止我是不是?你觉得师弟比老婆亲,比老婆重要是不是?”
“你呀,我是想说,你别一冲动,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冲出去,先打理好自己,这帐啊,为夫支持你算?”顾陵尧气笑不得,他可是忘不了新婚次日早上醒来,这女人没穿衣服就跑的情景,只怕会重演,才提醒道。
“哦,嘿嘿,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苏绛婷囧的不行,讪讪的笑着,环顾一圈,却皱眉,“我的衣服呢?怎么没有了?”
“你先在床上等着,我穿好后给你去服箱里取套干净的,之前穿的被我扔了。”
“嗯,好。”
顾陵尧笑笑,起身下床,快速穿戴完毕,又从外间服箱取了套月牙白的男装送到床上,帮着苏绛婷穿戴整齐,连彼此『乱』了的头发都全部弄好,这才牵着她的手开门出去。
此時,屋外的景像相当的滑稽,张枫扬一手端着榴莲盘子,一手被两名侍卫拽着,他怕洒落了榴莲,又不甘心被拖走,便一脚勾在房角柱子上,大半个身子往屋子方向探,侍卫死死不放手,形成了拉锯战,再看主屋四周,无数颗脑袋偷探出来,不敢靠近,又忍不住好奇,就悄悄的看热闹,犹以唐菁月最明显,蹲在自以为无人看到的西厢屋角,双手托腮,一双灵珠眨巴着,小嘴時不時的因为没忍住而发出“咯咯”的笑声,唐奕淳欲拉她起来,却被一个脸『色』红润,身材中等,相貌周正,但胡子长长的老头儿反过来往外拖……
各种滑稽场面,看的夫妻二人满脸黑线,几秒钟后,双双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哈哈哈……”
“师兄,你手下不厚道?”张枫扬一见救星来了,忙一脸哭相的哀嚎,若不是担心他的宝贝榴莲,若不是这些侍卫是师兄的人,他早不客气的动手了,哪能成现在这拔河的样子,太丢人了?
哪知,这夫妻二人,瞬间止笑,瞬间冷漠,夫唱『妇』随,顾陵尧只瞟了他一眼,便牵着苏绛婷漠然无视的走过他身边,往厅堂方向去了。
看热闹的所有人,皆讨了个无趣,『摸』『摸』鼻子,从四面八方出来,乖乖跟上。
其他人倒罢了,张枫扬是最抑郁的一个,师兄不理他,连臭小子都不理他,就跟不认识他似的,正眼不瞧他,连余光都没扫他一下,这叫他如何不想自残?哪怕是骂他一顿也好啊,这么的把人当空气,是最伤人的啊?
“把膳端进厅堂,没有用膳的人,全部一起用,不分主仆?”顾陵尧边走边吩咐道。
“是,主子?”墨天赶忙应了一声,却没敢看主子一眼。
进厅堂坐下,顾陵尧方才发觉多了人,眸光落在那个年纪约五十上下的老者脸上,停顿数秒,脑中蓦地想到了什么,“这位是……”
“见过安陵王?”老者步出,躬身行大礼。
唐奕淳轻笑,指着身边的父亲介绍道:“王爷,这位便是家父,排行第七,人称唐七,带着小月儿在外游历五年多,没想到我跟你们出来一趟,居然能在此遇到,如今我们犯下大案,不宜分开,所以方才你在屋里時,我自作主张和小月儿去接了家父过来,王爷不怪-?”
闻言,顾陵尧微楞了下,便从主座上起身,近前朝唐奕淳抱拳,微微笑道:“唐兄弟客气了,我既与唐兄弟交好,以兄弟相称,那这位老人家我便称一声唐伯了?”
语落,便转身朝唐父抱拳,“顾陵尧久仰唐伯大名,今日得见,是顾某之幸,只是『乱』世当下,生怕会连累了唐伯……”
“哈哈,安陵王这才叫客气了,我老头子走南闯北的,什么危险没经历过啊,王爷礼贤下士,能跟奕淳称兄道弟,又叫我一声唐伯,我自当不怕被连累,而且兴许还能帮到王爷呢?”唐七豪爽的大笑,眉眼间尽是对这位久闻其名的兵马大元帅毫不遮掩的赞叹欣赏之意。
唐菁月从见到苏绛婷开始,眼睛就一直偷偷瞅在苏绛婷脸上,这会儿闻听,忍不住『插』话进来,骄傲自信满满的扬眸笑道:“是的呢,我爹爹可厉害了,我和我哥的本事,全是爹爹教的,顾王爷你安心啦?”
“好,那此行顾某便不客气了?”顾陵尧颔首,随即便道:“唐伯请入座,唐兄弟请?”
这厢,苏绛婷本未注意唐菁月,但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几番去寻,却一時又没找到,此時听到另一个女声,好奇之下,她脱口便道:“谁在说话?”
闻言,厅里一時静寂,包括唐七在内,都是左瞧一眼苏绛婷,右瞧一眼躲在侍卫堆里的唐菁月,感觉像看变戏法似的,而唐七的眼神犹为不同,从唐奕淳口中听说了这等奇事后,他便有些心事重重,此時亲眼见到那张和小月儿相同的脸,他身躯绷的紧紧的,深眸中有暗芒闪烁,却抿唇不语。
“是我。”唐菁月如作贼似的,拨开侍卫探头探脑的出来,讪讪的笑着,主动自报家门,“我叫唐菁月,在太子府里時,我用暗器打趴了太子府的侍卫,助你脱逃的那个。”
“哦,是你啊,你是……你是唐大哥的妹妹小月儿?你女扮男装?”苏绛婷惊愕的看着那张脸,楞了一瞬,脑中猛的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惊呼,并两步过来,上上下下的仔细端祥着唐菁月,惊叹连连,“真的是太像了,怪不得小青会认错,原来我们真像是双胞胎啊?”
“可不是吗?我当時躲在树上,无意中看到你的脸,吓的差点儿从树上掉下去呢?”唐菁月憨态十足的傻傻的笑着,亦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绛婷,“感觉好奇妙哦,好像亲姐妹一样,我今年十七岁了,你呢?”
“我也是啊,我……”苏绛婷张口便答,正想说她几月生的,可却给卡住了,我的天,当時异世苏醒后,只问了箬染她多大,竟忘了问生辰八字……
唐菁月一听,一双灵珠更加绽亮,“我五月一日生日,我们谁大谁小啊?”
“我……我忘啦,我之前头部受过伤,忘了好多事。”苏绛婷尴尬的扯唇,极不好意思的道。
闻言,一个声音『插』进来,“绛婷也是五月一日出生的。”
两人回头去看,说话的是顾陵尧,脸上虽带着笑意,只是那神情颇为复杂,眸『色』幽深,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
“哇,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容貌一样,这么巧合,简直是……简直是奇迹啊?”
唐菁月兴奋的手舞足蹈,几次伸手出来,似是想要拥抱苏绛婷,可又收了回去,似是顾及苏绛婷尊贵的身份,苏绛婷与她也似心有灵犀,立刻便猜到了她的意思,于是主动张开双臂,两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亲密的抱在了一起?
“啪啪啪?”
厅堂里,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掌声立刻便被响应成了一片,不过很快就停了,动静不宜闹的太大。
“唐伯好,我叫绛婷,见到唐伯一家人很高兴。”抱了一会儿分开,苏绛婷怀着雀跃的心情,朝唐七施了一礼。
“八……八公主不可,唐七受不起?”唐七脸『色』微变,忙从椅上站起,反而屈腿跪下,神『色』甚是恭敬。
“这,这不必行礼啊,我虽是公主,但你们别拿我当公主啊,就像唐大哥一样,叫我绛婷就好,像朋友家人一样,好不好?”苏绛婷怔楞,赶忙弯腰去扶唐七,挑明自己的态度。
唐奕淳亦道:“爹,绛婷姓子率真,和小月儿倒是差不多,不用见外。”
“哦,好好。”唐七站起身,看着苏绛婷,神『色』仍有些不自然。
顾陵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唐七,黑漆的眸中涌动起幽深的锐利光芒,垂在椅子扶手上的大掌,缓缓收拢成拳。
张枫扬原本想说什么,但瞥到顾陵尧深沉的眸光后,便将话吞回了肚子,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厅里临時摆了饭桌,饭菜端上来,没用过膳的,也不分尊卑身份的,全部聚在一起,以最快的速度用膳,填饱了肚子后,便开始筹谋该如何将乌兰的视线引到城外,放松对城内的盘查。
苏绛婷和唐菁月关系要好的坐在一起,安静的听着男人们讨论。
“太子邹云春虽愚,但不傻,估计已怀疑上杨骞了,恐怕,我得和杨骞见一面。”顾陵尧神『色』凝重道,“但当务之急,官兵恐怕快搜过来了,我们须得先避上一避,此時绝对不宜和乌兰朝廷杠上,而且后续的商谈机密国事,不能被这事影响,让乌兰定我朝居心叵测之罪,不足以取信,反而会扣留我们,将我等交予东魏处置?”
要听大去。“怎么避?主子有计策吗?”穆羽立刻问道。
顾陵尧蹙眉,太阳血突突的跳,正思索時,张枫扬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有办法?”
众人眼一亮,纷纷惊喜道:“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这办法肯定不错,但是……”张枫扬得意的扬眸,却瞟一眼顾陵尧,故意顿下了话语。
顾陵尧俊脸一沉,“你少拿矫,快说?”
“不行,我有条件的,要是我的办法可行,师兄你得答应我,不再跟我算弄丢师嫂的帐了,怎样?”张枫扬被震的明显瑟缩了一下,但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便大着胆子说道。
“行,答应你。”顾陵尧眸子一闪,大方的答应,眼尾的余光扫向郁闷的厥嘴的苏绛婷,满含深意的轻轻一笑,令人捉『摸』不透。
张枫扬毕竟单纯,再怎么有点城府,也比不过混迹官场多年的顾陵尧,听他亲口答应,登時高兴的道:“咱们现在不好躲避,就是因为人数众多,百余侍卫,零碎加上这么多人,目标太大,而我在京都城外百谷多年,对京都方圆百里极为熟悉,从这里出去,西北方向半里处,有座琅邪山,山上有座寺庙,那寺庙的后山有个极隐密的石洞,藏匿于五行阵中的山林里,不懂奇门八卦阵的人,莫说寻不到,就是寻到了也进不去出不来,会被困死在里面,有一年我去琅邪山拜佛,闲時瞎逛時,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山洞,因我娘深谙玄门之术,所以我多少也懂一些,这才得已脱身,而那山洞极大,里面有天然的泉水,我们只要带些食物,就可以将百余人都潜藏在那里,避得一時安隅。”
顾陵尧颔首同意,“好,这办法不错,枫扬,那就由你带着众侍卫马上去琅邪山,墨天穆羽、唐兄弟、唐伯及小月儿留下,我们扮成这里的住户,唐伯为主人,我们是下人家眷,只要避过一時,明日我自有办法解决这案子?”
“听主子令?”墨天穆羽带头,一众侍卫拱手。
“速度准备干粮,分几批走,沿着房顶而行,一般官兵武功低微,察觉不到异常的。”
“是?”
“枫扬,你的追踪粉给我一些,我这边稳妥了,好去通知你们。”
“好,鸽子也一并给你。”
侍卫们皆是训练有素,能被挑出跟随顾陵尧出行这一趟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一刻钟的時间内,便都消失不见了?st。
唐七被唐奕淳带进房,换了一套顾陵尧的高档衣服,打扮成了老爷的模样,顾陵尧又沾上了他的假胡子,苏绛婷和唐菁月仍是男装打扮,不过用炭笔描绘了一番脸,蹲去了灶房当烧火工,脸和头发被熏的乌七麻黑,辩不出来什么人样。
墨天贴着大门听了一会儿,急步入内,“不好,官兵已经搜过来了,听响动人数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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