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顾陵尧抬步过去,眼梢掠过一抹诧异,投给唐奕淳一个疑问的眼神,包含了两层意思。小说排行榜tp.hanyei.
唐奕淳唇边漾起意味深长的笑,抻着衣袖慢条斯理的勾唇,“今儿起的早啊,昨晚隔壁不知左右哪个房间不太平,一直晃啊晃的,晃的我脑子疼,总是担心房子会塌陷,所以一直不敢睡,捱到天亮,为了安全起见,就赶紧的出门了。唔……左右闲着无事,看你家老头子挺有趣的,就过去瞧瞧病,聊聊天,然后小月儿惦记着她的大事没办,此刻正在磨刀呢?”
“……”顾陵尧饶是再处事不惊,饶是再『色』胆包天,听了这番话,也被噎的俊脸胀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哈哈,顾王爷真是姓情中人哪?”唐奕淳禁不住笑开,故意把那个“姓”字咬的很重,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继而强自敛了笑,一脸真诚关切的问道:“你左臂的伤口挣裂了没啊?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闻言,顾陵尧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青白交错,黑线密布,紧紧捏着拳头,用无限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一掌拍向某人的天灵盖,该死的,这天底下还没哪个人胆大到敢来捋他这根虎须?
“哈哈,还是先去见你家老头子,需要我的话,一会儿来喊一声就成?”取笑的目的达到了,唐奕淳是见好就收,又大笑几声,便转身往前院走去。
盯着他的背影,顾陵尧眸中的火焰只升不降,揍死这人不行,但不揍又绝平息不了他怒火……脑中略一思索,他缓缓勾起了邪肆的笑容,他一惯喜欢杀人于无形,所以,墨眸危险的一眯,他云淡风轻的开口,“唐兄弟,听说男人里,最倾注于那方面的,往往是深藏不『露』的君子,如唐兄弟这般的小白脸君子,又如唐兄弟这般未娶过亲的男人,竟然这么了解男女之间的那种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顾某佩服?不过,我还是好奇,不知唐兄弟是从这医书中学习到的,还是……嗯哼,亲身实践过,猎艳无数,经验丰富,所以……”
拉长的尾音,故意的省略,那闲适慵懒的语调,那字字句句让人抓狂的隐喻,直听得唐奕淳身体重重抖了三抖,回身,面部肌肉僵掉,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你——”
“哈哈哈?”
顾陵尧爽朗的大笑三声,心情极度愉快的大步离开。
唐奕淳无语凝噎,悲愤万分,这姓顾还是姓邹的,太太太过分了,昨晚搅的他血气方刚,一夜未眠,今儿个才被他取笑两句,就这么狠的戳人痛处,他们那一对,他实在忍不住一直隐藏的那个字了,简直就是一对狗男女啊?
“奕淳,你怎么了?穿的薄冷吗?”顾曼贞寻人用膳,瞧到唐奕淳的异样,不禁过来扶住他,关切的问道。
“伯母,我,我没事,早膳顾王爷说他不用了,他很饱,午膳和晚膳交待说他自己做,让我们都不用管他那份?”深呼吸一口气,唐奕淳『露』出一个温和大方的笑容,很镇定的说道。
顾曼贞惊诧,“他会烧饭吗?他……”
“会的,还烧的很好,伯母我们用膳去-?”唐奕淳笑眯眯的,反扶住顾曼贞,两人往堂屋走去。
……
推了门进去,皇帝和皇后正在用早膳,埋头吃的很香,听到开门声,两人抬起头,看清来人,皇后立刻欢喜的起身过来拉他,“尧儿,你吃过了吗?饭很多,你跟父皇母后一起用。”
“乡野山村的,这么简陋的膳食,和皇后御膳房的差远了-?”顾陵尧没什么表情,淡漠的说着,斜睨向正看着他眸光浮动的皇帝,“老头子能吃得下吗?”
那讥诮的语气,依然不敬的“老头子”,令皇后脸『色』黯了黯,正待圆场,皇帝已气结的开口,“叫你过来,不是让你气朕的,你要是嫌朕寿命太长了,那尽管气,等朕死了,你的恨就到头了,是不是?”
“到不了,什么時候等我死了,那恨才带进棺材了。”顾陵尧轻描淡写的应上一句,屋里没有多余的凳子,便懒懒的在床边坐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皇后听不得那个“死”字,立刻责备道:“尧儿,不许胡说?”
皇帝没说话,但眼神里的警告是同样的,顾陵尧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见他们还在吃着,而他也真是困,便索姓躺下来,闭了眼休憩,“你们快吃-,吃完了叫我。”
“尧儿,你还没吃-?一起……”
“不了,绛婷也没吃呢,呆会儿我陪她吃。”因为习惯了宠溺他的女人,随口拒绝的一句,却不曾想,让皇帝和皇后听得黯然失『色』,顿時没有了胃口。
皇后扒拉着小菜,半响都没往嘴里送一口,皇帝盯着面前的粥,食之无味,干脆放下勺子不吃了,冷着脸坐在凳子上,不动不说话。
而顾陵尧昨晚才睡了两个時辰,这一沾床,想着只眯一小会儿的,可等睁开眼,竟然是一个時辰以后了,身上盖着厚被子,后脑还垫着枕头,连长靴都被脱了,睡的端端正正,而床头坐着皇后,正慈爱的看着他。
“母后……”顾陵尧明白了什么,胸臆里一股暖流滑过,他撑着要坐起,皇后双手搭过来,轻浅的笑着,扶他坐好,柔软的手指轻抚上他的额头,目中无限爱怜与疼惜,“尧儿,是这些天太累了么?你的伤要好好调理,不宜远路风尘的,你在乌兰多呆些日子,让母后照顾你好不好?”
“我的伤无碍,母后无须挂怀,只是昨晚……昨晚睡的迟,所以……”顾陵尧支吾着,俊脸微染上尴尬的红,一早上连接遭到两拨,真是囧的很,还是他的王府好,自家的地盘,就是真把房子震塌了,也没人敢多问一个字。
皇帝本就积怨着气,听此怒气冲冲的『插』话,“你起来了,你王妃呢?都这个時辰了,也不见来请安,这是什么德行?”
闻言,顾陵尧寻声看去,才注意到皇帝坐在桌前,脸『色』阴沉的像要下暴雨一样,桀骜的他当下眉眼一翻,冷然道:“绛婷应该还睡着,请什么安啊?她在我王府散漫惯了,没有公婆,早晚不用给任何人请安,想睡到几時就几時,我都没怨言,关你什么事?”
“混帐?你,你真想气死朕你才甘心是不是?”
皇帝气的险些又昏过去,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便砸了过去,皇后吓的一缩,顾陵尧冷笑一声,轻巧的便接住了茶壶,只洒出几滴水来,瞧着皇帝抖颤的身子,心头一拧,满身的刺不由的收回去,祛了冷意淡然道:“绛婷昨晚累着了,多睡会儿应该的,我不也困乏吗?请不请安的有什么关系,行这些子虚礼有意思吗?”
听了这话,皇帝只是觉得憋气,连想都没多想的脱口斥责,“累什么累,睡一晚上了还……”
“传承香火,绵延子嗣,你说累不累?”
冷不防的,顾陵尧直白的一句回呛,将皇帝的话统统给堵回了喉咙,他先是呆楞,待反应过来,连老脸都跟着红了,忙别扭的偏过了脸去,不再与他儿子愤怒的目光对视。
皇后囧了稍许,却拍拍顾陵尧的肩,欣喜的『露』出笑来,“尧儿,母后是不是快能抱孙子了?”
皇帝眼梢一动,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聆听,心中说不急那自然是假的,毕竟顾陵尧都快三十岁了?
“不知道,暂時是没有。”顾陵尧撇撇嘴,面『色』不自然起来。
“你成婚時日不短了-?以前侧室姬妾不是有六七个吗?怎么到现在都没个一儿半女的?是不是这个绛婷不让你进侧室的房,自己又不能生,故意拖累你?”皇帝忍不住出口,言语之间,都向着他儿子,昨晚和苏绛婷吵架的情形,只要想起,他憋的气就又涌了出来,所以自然处处挤兑绛婷。
顾陵尧越听越黑沉了脸,一掀被子下床,弯腰要去穿靴,皇后抢了先,他一震,要自己穿,皇后却不许,温柔的道:“你伤还没好,手上不能使力,母后给你穿鞋,又有什么不行的?”
“……谢母后。”薄唇蠕动了几下,才轻溢出三个字来,顾陵尧眼眶微湿,这世上的母亲,总是比父亲对子女爱的深,可是以后,待他和绛婷有了孩子,他一定要和绛婷同等的爱护他们的孩子,他没有得到的父爱,他要加倍给予孩子,一家人相亲相爱,情深不寿。
“告诉你,绛婷身体没『毛』病,一直以来,是我不要孩子,不准你再诋毁绛婷?”顾陵尧穿戴好,过来不善的开口,眼神有些清冷。
皇帝又自气怒,“竟然敢跟朕说不准?邹漠尧,你大逆不道?”
“哼,我要真大逆不道,这会儿你早闭上眼了?”顾陵尧冷哼一声,不为所动的挑眉,“说-,你叫我过来要谈什么?半中午了,我还要陪绛婷去吃饭。”
“你这个逆子?”皇帝用力的喘着气,皇后给他顺着背,看着他们父子说不到三句就剑拔弩张的模样,着实无奈的很,一样的犟脾气,谁也不肯服谁的软,不肯先低头,互相用刺扎着对方,可伤的又是自己。
“你不说,我就走了?”
“等等?”
顾陵尧手握上门栓,被皇帝一声喊住,他回头,皇帝严肃了脸『色』,道:“国事拖不得,今天就得回宫,你皇长子的身份暂時不能公开,仍是以盛世安陵王的名义签定合作事宜,很多细枝末节,要具体再商讨,朕还要和朝中大员再商议,你恐怕得在宫里等上几日,待这些事情全部议妥,你就得回去盛世王朝了?”st。
“好。”顾陵尧点头。
皇帝眼神瞟向门外,“你手下这些人,可靠吗?若走漏了风声……”
“我自有分寸,不会出岔子。”顾陵尧凛了神『色』,回身拉开门,迈出门槛儿,顿了顿,头也未回的道:“午時出发,母后和邹云春暂時留在这里。”
闻言,皇帝的胡子真正被气的根根翘起,指着那道挺拔的背影,睇向皇后,“瞧瞧,你儿子这是不信任朕,留了一手防着朕呢?”
“自然,臣妾的命皇上或许会无所谓的放弃,可太子是皇上的心头肉,有太子做人质,皇上断然不会出尔反尔?”皇后毫无惊讶之『色』,语气平平的说道。
皇帝暴跳如雷,“朕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朕当年没追杀他,事隔二十多年,还会再杀他吗?”
“帝王之心,最是难测。”皇后波澜不惊的回了一句,偏过了脸。
皇帝气的吐血了……
……
顾陵尧本欲直接回前院,走了几步,想起小月儿磨刀的事,便又返回朝关着邹云春的房间走去,可房里已经没人了,侍卫答他,根据邹云春自己的选择,由侍卫押着去前院给王妃磕头请罪去了。
待他再回到前院,看着院中的情景,不由直了眼睛,只见苏绛婷跟女王似的半躺在竹椅上,邹云春趴在她脚边,一下一下做着上下起伏的动作,太阳光照『射』下来,满头的汗珠,牙齿咬的很紧,撑在地上的双臂隐隐发抖,似是撑不住了……
而唐菁月手中扬着锋利的匕首,時不時的在邹云春眼前晃晃,提醒他,“不许停,做不到一百个,就由本姑娘上阵?”
“这是在做什么?”顾陵尧上前,疑『惑』不解的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唐菁月转过头来,笑嘻嘻的眨眸,一脸俏皮的道:“这变态怕被我阉成太监,自愿给绛婷磕头请罪,但绛婷见不得他跟狗熊似的,就让他做这种叫做……叫做俯卧撑,做一百下抵罪?”
顾陵尧一楞,有些茫然,“俯卧撑?”
“相公?”苏绛婷从竹椅上下来,盈盈笑着,附在顾陵尧耳旁轻语道:“这就是我们现代的一种运动。”
“哦。”顾陵尧了然,随即走到邹云春面前蹲下,神『色』清冷道:“好好做,我研究研究。”
“你——”邹云春两眼一黑,瘫软的“砰”一声就彻底趴在了地上,哀嚎不已,“大哥,你是我大哥-,绑了大嫂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
顾陵尧似笑非笑,“现在知道怕了?太子府里,还敢叫我给你下跪,邹云春,你真是脑门子被夹了?”
“那時我又不知道你是……再说,论尊位,我是太子,就算是现在,你也在我之下?”邹云春嚎哭的当口,想到这君臣之分,不由底气变足的争辩道。
顾陵尧阴森森的笑,“是吗?呵呵,别忘了,我为长,嫡出皇长子,若非被歼人所害,如今这太子之位,能轮到你吗?你再要论尊位,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乌兰国不就没太子了吗?”
邹云春『毛』骨悚然,立刻惊慌失『色』的摇头,“不要,不要杀我,大哥我错了,不要杀我啊,我再不敢对你不敬了,再不会了?”
顾陵尧满意的勾唇,却是徐徐又道:“或者不杀你,只割了你那处,为老百姓讨个公道,这样的话,乌兰储君肯定不能是个阴阳人,你这太子之位,也得废-?”
“啊——”邹云春大叫一声,竟头一偏,被吓的昏了过去?
“哈哈哈?”
两个女人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顾陵尧起身,揽过苏绛婷的肩膀,极温柔的一笑,“娘子,我们用膳去。”
……
午時,皇帝和顾陵尧坐上马车,光明正大的打了盛世王朝安陵王的旗号,百名侍卫换上戎装护送,出了百花谷,往京城方向而去。
皇帝安全回归,且带来了盛世王朝安陵王,震惊了乌兰举朝上下,金殿下,皇帝陈述了帝宫那夜,与安陵王之间的误会,然后提出与盛世王朝合作。
因乌兰已得罪了东魏,两国合作自然出了纰漏,朝中丞相及一干大员正愁的不知如何是好,听了皇帝的提议,又听了安陵王分析了三国局势,及东魏的狼子野心后,纷纷表示赞同。
盛世的外交由安陵王全权代表,两国商定了所有具体实施的计划后,于第三日签定了联国条约。
顾陵尧回到百花谷,又亲送了皇后和太子邹云春回宫,母子在寝宫热泪告别時,皇帝来了,什么刺人的话都没再说,脸上浮动着隐忍的不舍之情,见顾陵尧站着不动,亦不说话,出人意料的,竟主动上前,将顾陵尧肩膀抱住,殷切的嘱咐道:“回程之路,切记小心,以防东魏偷袭,朕派了一支军队送你到边境,现在你的命关乎着数以万计的百姓之命,你不要赌气拒绝?还有,对盛世皇帝要多几分戒心,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得下能臣大将,若有需要,派人送秘信给朕,不论我们父子之间有过什么纠葛仇恨,毕竟还是父子,血浓于水?”
“好。”胸腔里激『荡』着波涛骇浪,顾陵尧突然鼻子酸了又酸,千言万语,无从说出口,只重重的点头,然后反手抱了抱皇帝。
得气么下。“你王妃叫苏绛婷-?是苏氏皇家人?”临行,皇帝猛的想起一事,担忧浮上了眼眸。
顾陵尧点头,“是,她是盛世皇帝的八公主,不过,绛婷我信得过,她为我历经过几次生死,把我看的比她的命还重,不论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更不会背叛于我。”
皇帝颔首,“那就好,总归不能大意了。”
“好,我这就告辞了?”
顾陵尧拱手,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帝皇后,在两人深浅不一的不舍目光中,大踏步离去。
……
一个月后,大队人马归来,喜报早在三天前就送到了皇帝手中,得知联国谈判顺利,皇帝龙颜大悦,亲率了文武百官在宫门口迎接。
一番礼数之后,看到藏在顾陵尧身后的苏绛婷,皇帝眉眼微沉,可不等他发火,苏绛婷已抢先讨饶,冲出来当着诸多人的面,狗腿的挽住皇帝讪讪的笑,“父皇,儿臣实在是在王府闷的慌嘛,让驸马带上儿臣,可他不同意,最后只好偷爬了他的马车,嘿嘿,等走出很远很远了,他才发现儿臣,没办法送儿臣回京了,父皇不要怪罪驸马哦,都是儿臣的错?”
“没规矩?”皇帝适应不了苏绛婷偶尔的亲昵撒娇,有气却发不出来,只能瞪她一眼,将这明摆着的暗渡陈仓之事不了了之。
顾陵尧淡淡的笑,拱手谢恩,“谢皇上不罪之恩?”
入宫,皇帝召了兵部军机处众位大臣紧急议事,顾陵尧自然是首席,一干人从进了上书房,就几个時辰没出来过。
苏绛婷去了宸栖宫,一边和宸嫔久别诉衷肠,一边等她男人下班,听说她回来了,五公主七公主全跑了过来,追着苏绛婷打听去乌兰国的见闻,宸嫔见三个丫头聊的兴起,便也高兴的在一旁听。
“喂,别光让我说了,说的人嘴巴疼,你们也跟我报备下,这两个来月里,宫里有什么趣事?你俩的婚事,父皇给定下了吗?”苏绛婷呷一口茶,朝对面坐的俩人道。
“宫里哪有什么趣事,一天到晚的无聊死了?父皇现在忙于朝政,在这么紧张的時候,哪能顾得上我们的婚事啊?”苏雨涵没什么兴致的瘪嘴道。
苏落薇表情也有些耷拉,随口说道:“唯一算有喜事的,就是二皇兄纳了个侧妃,太子皇兄没多少時日,也纳了个侧妃进府,可惜热闹在外面,我们出不了宫,没见着。”
“哦?朝政这么忙碌,两位皇兄还有時间娶小老婆?”苏绛婷讶然,这话才一出,立刻遭来宸嫔的瞪眼,“别胡说?”
意识到不妥,苏绛婷赶忙捂了嘴,眼珠子朝那俩人看去,瞳珠眯了眯,“我可是随意的一句话,你俩不会去打小报告-?”
“嘁,你把我们当成长舌『妇』啦?”苏雨涵不屑的瞪眼,揪了揪手中的帕子,忽而冲着苏绛婷笑,故意鄙夷道:“瞧瞧你,跑出去两个月,皮肤都粗成什么样子了,好丑?”
“呃……”
“就是,你和太子皇兄新纳的戴侧妃一比,啧啧,怕是连太子皇兄也要取笑你了?”苏落薇也不失時机的取笑道。
“戴侧妃?”苏绛婷本想还击,可捕捉到七公主口中的这个词,当下一楞,脱口道:“哪个戴侧妃啊?”
“京城首富戴家的小姐,闺名不知叫什么,反正就知道是戴氏啦?”苏落薇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率先回道。
苏绛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怕她们看出什么端倪,掩饰姓的扬眸有意道:“你们少贬低我,我一路上风吹霜冻的,等我休养一阵子,你们再比比?”
“好啊,哪天你休养好了,我们让太子皇兄把戴侧妃带到宫里来,你俩比一比?”苏雨涵受不得激将,立刻应承道。
“哎,对了,绛婷出嫁已经半年了啊,这还好好的,看来是没事了-?”苏落薇猛的想起了这件大事,紧张的打量向对面。
听她这一说,屋里其他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宸嫔犹为忐忑,苏绛婷不由笑道:“都已经超出半年了,说明我命硬,我驸马克不死我了?”
“呵呵,那太好了?”
三人又笑闹了一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今年春节来的迟,不过路上紧赶慢赶,春节三日后也就要到了,各宫都忙碌到不行,五公主和七公主没留下用晚膳,各自回去了。
宸栖宫正要开膳時,顾陵尧来接人了,苏绛婷是可以用膳,可后宫之地,顾陵尧不便呆,便跟宸嫔告别,坐着马车出了宫。
回府,一番洗漱用膳后,顾陵尧还要去书房忙事,可苏绛婷已等不及的拖他回房,见她关门,顾陵尧好笑的扬唇,戏谑她道:“怎么,还不到就寝,就着急的等不上了?”
“呸呸,你才猴急呢,我是有事跟你说。”苏绛婷羞红了脸,杏眼娇嗔着,拉他在内室坐下,鲜少见她这般郑重的模样,顾陵尧也不逗她了,正经了脸『色』问道:“什么事?”
苏绛婷说道:“相公,今天老五和老七告诉我,咱们不在的这两个月里,太子大哥和鲁王各纳了一名侧妃进府,太子大哥那位侧妃姓戴,是京城首富戴家的小姐,会不会是……”
闻言,顾陵尧一惊,眸『色』沉了几分,“会是洛瑶吗?可戴家未出阁的小姐,似乎只有洛瑶了,她家的确是京城首富之家,这桩婚事……”话语顿下,他不由得捏紧了桌角,一双重瞳,闪烁着丝丝寒芒,深不可测。
“相公,你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老五老七跟我说的時候,我当真被吓了一跳呢?”苏绛婷抿抿唇,心中也是复杂无比,如果真是洛瑶,这个归宿对于洛瑶来说,是好还是不好呢?
沉默稍许,顾陵尧散去了凝重,换上了轻松的笑容,起身『摸』『摸』苏绛婷的脸,“别多想了,我得去书房了,你洗完澡要是累的话,就不要等我,自己先睡,知道吗?”
“嗯,你早点回来啊,不要太累了。”苏绛婷叮嘱道。
顾陵尧点点头,转身踏步出去了。
……
书房。
“肖奈,戴家是怎么回事?鲁王纳的可是中书令府覃家的?”沉着脸,顾陵尧面无表情的开口,浑身散发着强劲的冷意。
“回王爷,鲁王确实纳了覃家二小姐为侧妃,据奴才后来调查所知,鲁王婚事那一日,戴家洛瑶小姐驾车到鲁王府的后门,被酒醉的太子撞到,太子对洛瑶小姐一见倾心,隔了两日,便差人去了戴家说亲,洛瑶小姐似是不愿,可太子看上的人,戴家怎敢拒绝?婚事很快就定了,不过十来日的功夫,就纳进了太子府,听说太子极宠戴侧妃,如今戴侧妃已然成了太子府第一宠妃,为人也八面玲珑,虽得宠,却和太子妃关系颇好,倒也没成为众矢之的。”管家垂目,拱手回道。
闻言,顾陵尧久久的未曾言语,讳深的眸盯着一处,神『色』冷到极点,仿佛浑身都散发着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戴氏怎样?”再开口,却问了另一个问题,顾陵尧犀利的眸光『射』过来,令管家一震,忙道:“戴氏还在白楼关着,没出什么差错,只是十多日前,撞墙自尽了一次,因为发现的及時,抢救过来了。”
顾陵尧眸『色』寒冽,突而起身,“去白楼?”
“是?”
……
一盏油灯忽闪着,将这一间不大的地牢照的昏昏暗暗,四面都是石壁,没有一扇窗子,铁制的门从外面锁着,里面一张简陋的床,一张木桌子,地上置放着一个炭盆,炭火不旺,只有零星的小炭块在燃烧着。
墨天举着灯笼,管家在前面走,顾陵尧跟在后面,扑鼻而来的,全是发霉的『潮』气,他几番蹙紧了眉头,可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未停。
刺耳的开锁声,惊醒了缩在床上的女人,她混沌的双眼呆了几秒,似乎是听着脚步声不对,仓皇的看了过来,当视线落在最后的那一个耀眼英俊的男子脸上,眼底瞬间腾升起了恐惧,却还有隐隐的期待和乞求。
“主子小心,地上有炭屑。”墨天小声提醒。
管家扶了顾陵尧弯腰进去,朝床上的女人冷声说道:“戴氏,王爷来看你,还不跪下?”
戴氏惊悚了下,赶忙从床上下来,跪趴在顾陵尧脚边,“妾身见过王爷?”
顾陵尧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女人,眉峰锁的更紧,若不是知道她是女人,只凭此時的模样,已经根本辩不出来是女人了,头发『乱』的如鸡窝,又脏又臭,衣服破烂的连乞丐都不如,脸『色』蜡黄,瘦的不成人样,简直是形如枯槁?
“戴氏,这三年多,你可悔悟到自己犯了什么错么?”一番凝视后,顾陵尧微偏移了眸,冷清的开口,声音里毫无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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