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我……”苏绛婷无措了,她想他是商人,商人最重钱财,她们一行十几人,总不能白吃白喝的住在他庄上-,而且顾陵尧给她的钱很多,所以……
季寒靖气冲冲的道:“不论你有多少钱,你当我就能看上你的钱吗?阿苏,我的确是生意人,可我还有气节,不是眼里除了钱就什么也不认的人?如果不是表兄托我照顾你,哪怕你给我十万八万银子,我都不会冒着风险收留你?”
“风险”两个字,惊到了苏绛婷,她脸『色』微变,他似看出她所想,冷笑道:“我季寒靖又不是无知傻子,你女扮男装,从盛世来到乌兰,行踪如此隐秘,连身份都一并隐瞒着,若不是在躲避仇家,就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怕被人发现,我收留你,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还可能会连累到我全庄上上下下七八十口人,比起金钱,我想我的姓命更值钱?”
“季大哥,那你预备如何?”苏绛婷听的心惊肉跳,连声音都抖颤了。看娱乐窘图就上http://t.y.e/[本书来源 / http://.qbxs8./bklist.asp?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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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靖一拂袖子背过身去,显然被她气的不轻,胸膛起伏不定,没好气的道:“所以,我不是在赶你走吗?”
苏绛婷也不笨,当然听出他是在说气话,连忙讨好的拉住他的衣袖,“季大哥,你赶我走,是因为我要给你银子,那如果我不给你呢?你还赶我走吗?”
季寒靖不理她,可紧绷的俊脸却松了几许,苏绛婷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急的忙站起转到他面前来,赔着笑脸,“季大哥,你是最有义气最豪爽的人,就别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了百晓生文学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白吃白喝白住,如果就我一个人倒罢了,可还有我爹我的手下人,時间久了……”
“我养活不起你们吗?梅城虽是小镇,可我也算是梅城最富有的,别说你们十几人,再来十几人也负担得起?”季寒靖依然沉着俊脸,可看着她可爱又可怜的模样,终是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抬手按她坐下,自己也在她对面落座,接道:“你这样跟我见外谈钱,太伤我心了?”
苏绛婷『舔』了『舔』唇,“其实……现在重要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季大哥你会不会出卖我啊?诚如你所说,我身份不简单,这么远来投靠季大哥,的确是躲避仇家的呢?”
“会?”季寒靖斩钉截铁的咬牙蹦出一个字。
苏绛婷大惊,“啊?真的啊?”
“如果你再不信任我,不把我当朋友当大哥,我就会出卖你?”季寒靖阴森森的瞪她,甩出后面的话。
闻言,苏绛婷悬起的心直线落地,拍拍心口摇头叹息,“你可真会吓人,我胆儿小,你再这么吓我几次,我铁定要被你吓死的?”
“你哥……不是你亲哥-?”季寒靖却没理她,径自问出心里的疑『惑』,如果是亲哥哥,在她的眼中,就不该有那种男女情人之间才会有的柔情蜜意,所以……一想到这点,他的心就被揪起,希望不是-?
苏绛婷拧着眉,再三思虑斟酌之后,终是缓缓点头,“对,不是我亲哥,他是……”话到这儿,顿了顿,她抬眸去看他,他紧张的表情来不及收起,被她撞了个正着,尴尬的立刻道:“是什么?”
心头有些被惊到,苏绛婷懵懂的眨眨眼,抿唇轻语,“他是我丈夫,陆铭幽是他的手下人,李诺等人也全是他的手下,只有我爹是我亲爹,至于他是何等身份,我还是不便说,以免你知道的多了,会给你带来不利。”
季寒靖久久的看着她,眉目深沉,黑瞳中涌动着无数难以探究清楚的情绪,灼的苏绛婷视线缓缓垂落,不安的揪着十指,沉默以对。
下人送来笔墨纸砚,行了礼又退下。
“你真的……成婚了?”僵凝的气氛中,季寒靖终是先开口,却只涩声问了这一句。
苏绛婷一怔,点头,“是的,成婚都一年多了。”
“哦。”对面传来轻轻的一声,便再没了下文。
刚知她是女子,喜悦不过几个時辰,便又得知了另一个噩耗,季寒靖暗自苦笑。
苏绛婷心中有些难安,不知他是怎么了,隐隐猜测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可又马上被她否定,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今天之前,他都当她是男子的?
“主人?”
远远的,中年管家双手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过来,满脸喜悦的笑容,两人看过去,苏绛婷目光落在那盘子上,疑『惑』好奇不已,再看季寒靖,神『色』倒是平淡,没什么表情。
管家到来,将盘子小心翼翼的放在石桌上,掀起红布,“主人,您的寿相铸好了,方才李老板亲自送过来的,让您先过目,看看满不满意。”
红布之下,竟是一个巴掌大小的一座用金子铸成的老虎雕像,雕刻功夫之高,使得那老虎看起来就跟真的似的,让苏绛婷心头一滞?
季寒靖伸手拿起,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满意的颔首,“不错,李老板的雕刻技艺没得说,一点瑕疵也没有?”vgi8。
“主人满意,那奴才就按先前约定的付李老板报酬了?”管家笑道。
“嗯。”
“那奴才就退下了?”
“去-?”
管家又将红布盖在老虎上,然后端起盘子,朝苏绛婷招呼了声,便离开了。
而苏绛婷却半天回不了神,脑筋在五台山那个牛鼻子老道的话上打转:她的姻缘,在去年一个属虎的二十七岁的男人身上?
“阿苏,又发什么呆楞?”季寒靖目送走管家,回过头来,看到呆滞冥想的她,不解的皱眉。
“季大哥,你……你去年贵庚几何?”苏绛婷『揉』了『揉』鼻子,紧张到心跳的问出口。
“噗哧?”
季寒靖却听得乐了,一扫刚刚的心头发堵的难受,大笑道:“你这小子,有你这么询问别人年龄的吗?”
“呃,那,那你今年多大了?”苏绛婷小脸抽了抽,也觉得自己太二了,忙换了个角度问道。
“唔,今年二十八,去年二十七。”季寒靖噙着笑,耐心的答道。
闻言,苏绛婷豁然起身,瞪圆了眼睛道:“那你是属虎的吗?”
“是啊,我属虎,我娘不知打哪听来的,说猛虎伤人,要让我在家里供我的寿相,来化解虎的戾气,保全家平安什么的,所以我就铸了一只金虎。”季寒靖点点头,茫然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这么惊讶。
苏绛婷当场就软了腿脚,脸『色』发白,喘息不已,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寒靖,嘴唇抖了几抖,楞是没说出话来,季寒靖不由跟着站起,“阿苏,你怎么了?”
苏绛婷猛的后退一步,又凝了他一眼,然后飞快的跑下凉亭,往意柳园头也不回的奔去?
“阿苏?”
季寒靖大喊,担心的追上去,可苏绛婷听到他的脚步声,急急的回他,“不要跟来?别管我?”
季寒靖站定,满腹疑云,呆呆的凝望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
一连几天,苏绛婷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吃饭上厕所,她再哪儿也不去,也不见任何人。
在她和顾陵尧相爱后,她以为,牛鼻子老道真的是胡说八道的,她的姻缘根本就不是属虎的二十七岁男人,就是属兔的顾陵尧,所以,她不再逮着年纪大的男人就问对方的属相年纪,因为她除了顾陵尧,再谁也不要了……
可是,在此時,在不知顾陵尧生死的情况下,在猜想季寒靖对她有意的情况下,她才忽然发现,老天在开她的玩笑,把一个属虎的男人真的送到了她面前,难道这预示着,她和顾陵尧会分开,会是悲剧……
不,她不要,这一生她只认定了顾陵尧一个男人,再谁也不要……
噩梦连连,梦里全是顾陵尧满身染血的样子,以及他推着她,含泪让她走,让她嫁给季寒靖,过普通人的生活,让她从此忘了他……
家着然苏。“不,我不要?”
大叫着,挥舞的双臂,被人握住,苏绛婷从梦中醒来,唐七担忧的脸映入眼帘,她突然就哭了,坐起扑进唐七怀中,“爹,我好怕,好担心相公会有事,我做梦了,梦到他死了,可他不会死的,是不是?他是我相公呀,怎能丢下我……”
“绛婷,你别哭,王爷福大命大,多少次死亡关头都能活下来,怎会轻易死掉?你这是自己吓自己?”唐七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轻哄道。
苏绛婷低泣不止,“真的吗?相公真的会没事吗?爹,我心里不知怎么越来越不安了,怎么办?我不能安心了?”
“别怕,相信爹,也相信王爷?”唐七给她作保证,然而,自己却也不安极了,京城那么险峻,谁知道情势怎样了呢?
苏绛婷突然抬头,目光坚定道:“爹,要不你带上两个人回京一趟-,探探消息,我自己留在这里没事的,季大哥待我很好,也很安全,相公那里更需要帮手,母嫔救出来的话,母嫔也需要人保护的,小月儿武功也不是特别高,爹去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