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刚回京,周瑾便来宋府找她,见面便抱怨宋星辰不地道。
原来周瑾出宫去瑞王府玩,结果吃到了用醋做的菜,顿时便喜欢上那个味道,不但从瑞王府搜刮走了一些醋,还让自己的宫婢学了几道简单的小菜,回宫后做给帝后吃,也是得到了赞扬。
可瑞王府的醋也就那么多,并且知道宋家醋坊的醋本就不多,宋星辰还有大用,也不好意思再要,都紧着给宋三月吃了。
周瑾再去瑞王府讨要,直接被瑞王妃给拒绝了,她来宋星辰得知宋星辰去了别院,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几瓶醋,只能带着满嘴的口水回宫。
“你也太不讲究了,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也不给我一份,还说咱们是好姐妹呢,都不知道想着我,害得我这几天没什么胃口,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周瑾指着自己圆嘟嘟的脸蛋,委屈的抱怨着。
“打住!”宋星辰比划一个暂停的手势,走上前去围着周瑾转了一圈,捏了捏她的脸蛋,啧声道:“真的瘦了欸,捏着都没手感了。不行,我得使劲儿揉搓一会,不肿了可不好玩,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宋星辰一本正经的模样,吓得周瑾忙向后退了几步,免得被她给摧残了。
“别动,我今天可是特意画了妆容的,你要是给我弄花了,小心我哭给你看。”周瑾从袖袋里掏出一面小铜镜,左右的比划着照了起来,“这铜镜携带倒是方便,可照人却不清晰,还是明镜好,可又怕碎了会心疼。”
“你可是公主,还会舍不得一块碎一块明镜?”宋星辰翻白眼,不相信周瑾的话。
“没办法,谁让咱们大周国不产明镜,都要从别的国家采购过来,偏偏那些国家又限购,价格又贵的离谱,纵然我是公主也不能那么奢侈的,后宫里还有不少人用不上呢。”周瑾噘嘴道。
宋星辰眼神一闪,忽然想起来自己以前是打算做过这个买卖的,不过缺乏专业的人才,所以计划搁置了,那可绝对是个赚钱的好买卖。
“公主,你有没有兴趣赚银子?”宋星辰眼睛一眯,抱着周瑾的手臂来到梳妆台前,“只要公主同意,以后这么大的明镜想要多少都有,就是把房间的墙壁都用明镜来装饰,也不是不行。”
“当真?”周瑾眼神瞬间明亮起来,抬头看着宋星辰问道:“那是不是要投好多的银子进去啊?我很穷的,只有十几万两银子的私房钱,我父皇母后是不会帮我拿银子的,我二哥那边赚得多可用银子的地方也多。”
周瑾可怜巴巴的说着,看着宋星辰卖萌。
“公主不需要出银子,资金的问题我来解决,只要公主能从皇上那借来几个人手,并且让皇上允许我独家垄断明镜的市场十年时间,待十年一过,我就无偿把秘方贡献给朝廷,以后再不做生产明镜的生意。当然,这十年里,除了正常给国库上缴税银,我会给公主五成的纯利润。”宋星辰说出自己的想法,眼前依旧有一箱又一箱的银子在飘过。
周瑾一听便知道宋星辰是有把握的,且这个生意绝对稳赚不赔,便也来了兴趣。
不过周瑾的出身让她不敢胡乱答应,只能道:“那我回宫后,就和父皇商议一下,我会尽快回信给你。”
“一言为定。”宋星辰笑的眯起眼睛来,这条财路绝对比之前的那些生意还能大赚,且是快赚的那种。
“对了,你还没说给我带走多少醋的,这次我出宫可是为了这个来的,若是再带不回去,我母后定要笑话我了。”周瑾话锋一转,又便成小吃货。
宋星辰哈哈大笑,拍着周瑾的肩头道:“没问题,那都是小意思了,就算你不来,最迟不过三日,我也会给你送信的,我可是有更好的东西给你,但还没有到时间,所以才拖延了些时日。”
“什么好东西?比醋和明镜还好吗?”周瑾兴奋的开口问道。
“这个嘛,等三日后你就知晓了。”宋星辰眼珠儿一转,故意卖着关子道。
周瑾见问不出来,便也不问,摇晃着宋星辰的手臂道:“听说你会做不少和醋有关的美食,今儿我好不容易出宫来一次,你可要给我多煮几道菜,不吃好了我就赖在你这不回宫了,看你怎么向我父皇母后交代。”
“本县主好怕怕啊。”宋星辰神色夸张的拍着胸口,逗的周瑾放声大笑。
“星辰,在你们家真好,想笑就能大声笑,一点也不像在宫里头,言行举止都有人盯着,我都快憋死了。”周瑾笑完后,又开始抱怨宫里的无聊和规矩。
宋星辰可不敢搭话,却嘴欠的道:“想过这种日子也不是不可以啊!你也快及笄了,正好我们宋家还缺个当家主母,宋家最好的地方就是不会约束小辈,你看我二嫂现在过的多逍遥,就知道了。”
周瑾的脸一红,拉着宋星辰的手问道:“你大哥还没有心仪的女子吗?”
“大哥太忙了,我都明示暗示的问过多少次了,他就是……”宋星辰张口便答话,可说了一半意识到不对,以周瑾的性格不该这样问话才对,“公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有,我就是有点热。”周瑾眼神闪躲,因为说谎脸色更加绯红,嘴里却强调着,“对,就是有点热,没别的事。”
宋星辰眨眨眼,越发肯定周瑾不对劲,便拉着她附耳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大哥吧?”
“宋星辰!”周瑾急忙唤了一声,伸手就去捂住宋星辰的嘴巴,“这话你可别乱说,被人听到我就惨了,你大哥会比我更惨!”
宋星辰忙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压低声音问。
确定宋星辰不会乱说话,周瑾这才松开手,却听宋星辰道:“那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或者点头摇头也成。”
“都说了不能问了,你怎么还问啊!”周瑾一跺脚,俏颜快能滴出血来。
“不让问就不让问吧,反正我娘最近也是忙着给我大哥相看好女子呢,说不定哪天我娘看中了哪家的闺女,我大哥那个大孝子可是一定会点头的,到时候公主你再来回答我可就晚了。”宋星辰故意叹息一声,余光看着周瑾,想知道她的真实心意。
在宋星辰心中,周瑾就是她的好友,而且心思善良,但又不乏分辨善恶的心,这样的女子做大嫂最合适不过了,和家里人也相处的来。
杭鸢虽然好,可她的性子太软绵了,不适合做长嫂,这点倒是比不得周瑾。
当然,前提是不去看周瑾的身份,否则以宋家现在的根基,还真的没资格尚公主。
至于娶了公主,会不会影响宋阳的前程,宋星辰还真没去想,她并不觉得一个人事业有成才是唯一的成功,和对的人相伴到老才是最幸福的事。
周瑾犹豫了一会,脸上的嫣红渐渐暗淡下去,眸光也少了刚才的羞涩,被愁绪所染。
“你大哥是个好人,他值得更好的女子。而且,他有他的抱负,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对他的前程更好。”周瑾思索了片刻,站在大局观上道。
“抛开前程不说,你会如何选择?阿瑾,我问的是你的心,与这些都无关的,宋家人绝不是那种会为了前程而委屈感情的人,你看我二哥就知道了,还有我爹娘他们。”宋星辰扶着周瑾的肩头,让她看着自己,认真的道:“虽然我不知道我大哥的心意,但是我希望你能正式自己的感情,不要被身份所束缚,至少要为自己的未来去努力,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周瑾。”
抬起迷茫的眼,周瑾就这么看着宋星辰,却没有回话。
就在宋星辰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周瑾问道:“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希望他好吗?若是因为自己而让他难以施展抱负,这样还是喜欢吗?”
“那要看对方是不是也喜欢你,你又不是对方,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把你看的比前程更重要呢?”宋星辰低低的叹息,转念想到还不知道宋阳的心思,便对周瑾道:“不和你说这些了,这些事还是你自己慢慢想清楚去吧,你是皇室公主,当今圣命又疼爱你,自是不会送你去和亲,为何不能为自己赢取一份幸福呢?”
“可你大哥他……会喜欢我吗?”周瑾微微垂首,羞涩的道:“我们其实也没有说过几次话,他从未表达过心意。”
这是周瑾变相承认自己的情感,宋星辰当然听的出来。
“这事我也不清楚,你若需要,我可以帮你试探一下,这样将来也不会尴尬。”宋星辰思考了一下道。
“不要。”周瑾忙拒绝道:“还是不要了,我经常来宋家,万一你大哥他不喜欢我,那我还怎么再来你家啊。”
看得出周瑾的紧张,宋星辰便也点头应了她的意思,拉着周瑾的手向外走,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要吃我做的菜吗?那可不能坐在这里等着吃,去厨房里般我打下手吧。”
“让公主给打下手,这世上也就你这么大胆子了。”周瑾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是兴奋的表情,显然很喜欢做这些在宫里头不能尝试的事。
“能上门讨要吃食,公主的脸皮也是真够厚的。”宋星辰回了一句道。
两人嬉闹间,把刚才的话题都暂时抛诸脑后,有些事不在正确的时间上,说再多也是空谈,还是交给时间来考验一切吧。
但两人都不知道,原本应该在衙门里的宋阳,因为被同僚不小心泼了一杯热水而烫坏了手,刚刚被送回家来,正在安抚要落泪的宋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