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峤对时雀的脸黑也是绝望的, 但也只能让他先拿着这张白纸，万一有用呢？
时雀倒是并不在意，反而更在意听到了《财富乐章》的蔡琢。这么多金子, 一夜暴富！
不过，提到乐章, 到让他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老师，您认识那个带着兔子面具的少年吗？他好像对我有偏见？”
时雀想到这个少年审视的态度，到最后的轻蔑, 总觉得不是单纯的看不顺眼那么简单。
“的确有偏见。”虞峤和周翌对视了一眼，周翌主动把蔡琢拉到一边, 热情的要送他回去。
蔡琢并不傻，知道时雀他们有事情要谈, 和时雀约定一会见面的时间，然后就自己独自先回特案组那边。
而虞峤和也在周翌回来后，才正式和时雀讲了一些关于之前没和他说的事儿。
“哎，说到底, 还是培育计划的缘故。”虞峤也觉得这事儿挺烦的。
“你知道历史民俗研究所在外面的名声很响亮对吧！”
时雀想到目前听说的各大势力对研究所的态度, 勉强点点头。连自己人都退避三舍，的确很响亮。
“但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实际上，真正的历史民俗研究所，面对的并不只是怪谈，还有人类。”
“这些人类, 包括藏在无人区的逃犯, 也包括那些觊觎国内的外国势力。”
“尤其是最近五十年, 怪谈复苏的速度比之前要更快, 各地怪谈复苏的速度也变得极快。城区现在的确还是安全的，但是这个安全还能够保住多久，没有人能给一个准确的答案。”
“至于周围的其他国家，看似没有摩擦，私下里小动作不断。针对华国的渗透计划，也一直没有停过。”
“因此，上一任所长曾经将研究所的研究员分为两个部门。以北方为主的研究所，主要负责怪谈的收容和城区正常生活的维护。而南边更靠近边境的，则是负责针对各国的间谍，以及藏在无人区里的逃犯。”
“原本各司其职，也是相安无事。直到六年前，上一任所长在去世前，描绘出一个画面，是怪谈和人类共存的社会。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我们，很快，共存亡的时代就会来临。”
“时雀，你思考过这个问题吗？”虞峤看着时雀问他，“一旦全民知道怪谈，知道分化者，你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社会秩序会发生变化。为了能够更好的生存，会有大批人想要变成分化者，或者获得分化者的庇护。”
“对，但即便如此，这个未来也几乎不可能扭转。所以不仅是华国，各个国家现在都在紧锣密鼓的做着筹备。”
“毕竟，如果真的到了那天，分化者们不再需要准守所谓的条约，不需要在对普通人保密。为了不重蹈覆辙大灾变前的混乱。分化者们的用处，也不会再是单纯的抵抗怪谈，还包括战争、还有杀戮。”
“所以R国才会那么着急得到神明遗产003，因为他们国内分化者的实力是很差的。”
“对，不仅仅是他们，H国也一样虎视眈眈。”
“所以，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顶尖的武力值。”
虞峤看了周翌一样，周翌拿出一张地图。
虞峤拿出一支笔，在地图上画出六个区域。
“你知道国内有三个S级对吧。”
“嗯。”
“特案组有一个。”虞峤在靠近帝都的那一片标注了特案组三个字。
“这里是桃源人的地盘，他们虽然没有S级，但是桃源人的祖先都葬在那，其中有一个神明遗产是可以保护他们的家园的。同时，昆仑桃源周围都是大片的无人区，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没人能在桃源人的故土上，战胜桃源人。”
“而这里，是老师我要守护的区域。不算偏远，但是正面对着R国。”
“这里，是研究所
另外一个S级需要看守的地方。”
“那么剩下的一块地方呢？”时雀看着那个更偏向于华国中心的地区。里面不仅仅覆盖着帝都，还包括帝都周边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城市。
虞峤看向时雀，“你觉得呢？”
“历史民俗研究所要培养出一个新的S级分化者作为领袖。”时雀看着虞峤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许多。
过去律师的催促，app看似不情不愿，但处处优容。还有虞峤，特意横跨了半个华国，来教导自己。
“我是你们选定的候选人之一？可为什么是我？”时雀不明白，“各地基地里的修炼天赋高的少年并不算少。怎么看，我都不是最优秀的吧！”
“一开始的确没有考虑你，但你收容了【恋人】残片后，总所长就已经把你的名字列在了候选人当中。”
“而且，咱们北边的储备实力，并没有你想象中的丰厚。”
“六年前，帝都【月女】事件之后，华国最顶尖的那一波分化者，除了岁数大的，就剩下还没长成的了。之后，针对研究所未来的发展，研究所内部南北派系也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你知道历史民俗研究所的总所长和分所长是怎么选择的吗？”
“不知道。”时雀也很好奇。
他之前查过，意外发现，历史民俗研究所所有的分所，所长并不一定是各地分化者中的最强的。
其实就包括总所长在内，也不过是一个B级分化者。
“是和分化能力有关吗？”
“对，所有能够坐在所长位置
的分化者，必须是强化系的预感分化者。”
“预言家？”
“大概是这个意思。”
“人的感情可以被欺骗，理智可以被磨灭，只有对危机的预感才能给予最正确的方向。这是第一任所长定下的规矩。”
“而历史民俗研究所成立以来的一百二十年，也一直是这样传承的。”
“预感类分化者比起其他分化者来说，升级是要慢一些的。历史民俗研究所这么多年了，但没有一任所长能够超过A级。”
“在加上和平日子过的太久了，北边的研究员认为南边的研究员太过冷漠，南边的研究员却认为北边的研究员每日无可事事。而总所长的位置，也从原本引导研究员们齐心合力抵抗天灾，变成了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有很多人认为，应该能者居上。”
“尤其是【月女】事件，他们认为是老所长的能力不行，如果华国有顶尖的武力值，那么R国也不敢如此轻举妄动。”
“所以在这一任所长换任中，南北派系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同时伊甸园老板带着自己的队伍直接叛逃，对于研究所来说，无异于新的重创。”
“可伊甸园的离开不是因为理念不合吗？”
“对，但不论因为什么，他们的离开都是事实。总所长是没有办法推卸责任的。”
“我当时只是A级，话语权不够。但老所长临走前，已经预料到这个场面，所以他将销毁计划唯一的决定权教给了我。”
“这也是为什么那帮人最终没有撕破脸的原因。”
“为了获得时间，当时总所长和他们进行了一场利益分割，将华国划分为五个地区，其中你看到的那片区域，就是未来的战场。”
“争夺的，是兵权。”
“南边派系主要是什么人？”
“历史民俗研究所的老古董，平均实力都在A级。别看他们怪谈处理的少，但和人打交道的老狐狸们，心都脏。重点是，那个S级的实力未必比我差。他在北边这些研究员的心里，也有很大的号召力。因为他是上一任所长的儿子。给你发布强制任务的顾问，就是他。”
“为什么发给我？”
“没事儿找事儿，大概是存着想要比较的心态。收容【恋人】残片这件事让你在研究员们心里有了
很高的声望，不少人都在关注着你。而后面，你又耍了R国人，还弄出【审判】劝学的事儿，直接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对比之下，南边那几个新人就黯淡了许多。”
“可偏偏你现在只是一个E级，而他们手下能够倾斜资源培养的分化者，也都是天之骄子的存在。有的年龄比你小，天赋或许比你还好。”
“这次拍卖会，他们也来了。”
“虽然神明遗产003现在还下落不明，但到底是时隼当年亲手藏起来的，所以他们已经默认了这个神明遗产003就在你的手里。”
“因此，【月女】的这个双生怪谈，他们势在必得。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利用你现在的名气给他们想要培养的新人铺路。”
“可这次的拍卖会明显有猫腻，他们就不怕这些新人出事儿吗？”
虞峤冷笑，“他们有什么可怕的？活人的用处永远比死人多。利益，金钱，他们早就迷失了。一切能够利用的包括人命在内，都是工具。”
“甚至说不定，这次伊甸园会做这样的事儿，也是和他们有所勾结。”
“我以为伊甸园和总所长的关系要更好。”
“只是恰巧有共同的敌人罢了！”
时雀皱眉，“那刚那个带着兔子面具的青年呢？诡异遗产009唱诗班的管风琴是他们的东西吗？”
“那倒不是。不过南边那帮老家伙，为了增加自己这边夺宝的胜率，才花钱约了他，把这件诡异遗产放出来，给自己人加持。”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和蔡琢也进去呢？”时雀疑惑。
“哦，因为咱们也花钱了。”
“什么意思？”
“诡异遗产管风琴，并不是他们的私产，而是你看见那个带着兔子面具的那个人的。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得到一次使用的机会。”
“对进入者的等级也有规定。那小子现在的等级是A级，要比他低两个等级的才能进入。所以只有C级以下的可以。”
“所以有钱的，等级合适的，都可以和他买进入管风琴的机会。”
“所以，咱们也是花钱买的？”
“对！”虞峤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总所长听说他们买了，就给你也买了。”
“放心！你是我们最看好的，肯定不能让你输在起跑线上。”
时雀感动之余，还有一丝疑惑：“是总所长付的钱吗？”
虞峤摆摆手：“不是。”
时雀震惊：“难道是老师？”
虞峤：“一次一百万，我也没有。”
时雀心生不妙，他陡然想起之前观麟和石子善他们和总所长租借积分的事情，下意识打开app，果然，在他工资一栏，挂着一张欠条。
时雀面无表情的关上app，转头就往外走。
虞峤十分意外：“你不生气吗？”
时雀微笑着把手机扔进旁边的野地里：“我一个特案组的警官，和历史民俗研究所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