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说几个例子。”张皋努了努嘴说道:“武平是个好同志,这一点无需置疑,开发区最近一段时间的破案率最高,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咱们是纪律部队,他们所办的案子竟然不提前申请,比如最近那一桩勾意自杀案,明明都已经定性了,可他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上冲,花费人力物力不算,主要是否定咱们工作。”
“有黑扫黑,无黑除恶,这可是咱们公安机关的基本标准。”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毕希柱替武平说话道。
张皋早有预料:“毕队长我说这个标准有错吗?我说的是无组织无纪律这个原则问题,个人能力再强也要在局领导下,我作为分管派出所的副局长是否应该享有一定的知情权?”
“张局长说得有道理。”廖蔼也不愿意将矛盾继续扩大只好进行短暂收尾道:“对于武平同志的问题,我会让纪律部多提醒,张局长这个问题反应得很是及时,现在是攻坚的最后时刻,有些同志忙于业务也能理解,但是要提高警惕性,一切工作要汇报,多请示,多沟通,是没有问题的。”
廖蔼本想着就这么浑水摸鱼过去,却没想到平日里看似谦和的副局长张皋今天却是一反常态,异常坚定:“只是书面说明是不够的,咱们都是从基层干过来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要是不从根本上解决这一习惯,我看以后难免还会继续出现类似于这样的事情。”
廖蔼沉吟片刻:“张局长你的意思是?”
“法制和宣传你们两个牵头,公安局的干警集体进行学习。”张皋沉浸片刻后:“另外,对于有能力的警官要进行提拔,武平工作能力突出,我觉得应该把他的主要心思放在传帮带上,局党委是不是考虑能够把他换个岗位?”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鸦雀无声。
这可是妥妥的罪人的话,若非存在巨大矛盾,也很少有人能够在公众场合表达这种意见的。
水火不容这个词已经无法形容了。
“张局长还是老成持重,这个问题很是关键。对于咱们局里现在存在的问题,我和局党委会好好考虑,至于武平的问题。”廖蔼停顿一下:“我的建议还是先去和他谈话,毕竟他这个年岁资历不够,传帮带也是早点。”
作为公安局一把手的廖蔼说话也是比较有分量,此话一出,也引起了在场几名党委成员的肯定。
张皋也不再强求:“武平是个好同志,要是能够考虑得周全一些,以后肯定会更进一层楼的,我尊重大家的意见,但是我还保持自己的意见,毕竟咱们局党委的权威和纪律是铁一般的存在。”
从专业角度上来看,武平在警校的时候就是一直是优秀学生,不仅文化成绩名列前茅,在格斗方面也是数一数二。
大学毕业实习的时候就因为表现过于突出受到了不少公安部门领导的表彰,来到静水县之后,除了自己师傅的那个案子,其余的案子差不多都是手到擒来,破案率更是的蝉联全公安局第一。
对于一些寻常案件来说,武平都会有专门并且独特的破案思路,抽丝剥茧更是恰到好处。
此时的武平正在翻阅一份文件,文件是关于勾意父亲勾超的询问书,勾超到如今都不敢相信,勾意是主动自杀,根据勾超所提供的消息,勾意在跳海之前似乎曾经沾染上了一段麻烦,武平也曾经找过和他一起打麻将的几个朋友,得到的线索也是少得可怜,只是说那段时间勾意手气特别的好,逢赌必赢,也是因此不少人也不愿意和他玩儿了。
不过有几个人倒是说勾意曾经和一个女孩儿整天进进出出的很是可疑,但是要说怎么可疑却也说不出来具体的一二三,那个女孩儿也再也没有从静水县出现过。
如果那个女孩儿有嫌疑,那么这件事情就很有可能是蓄意的,凭借武平多年在治安大队的了解,一般这种杀猪局都是专门安排好的。
因此武平决定从静水县赌博的情况下手,刚拿起电话就被和程欢联系的他,却发现门忽然推开了。
静水县副县长,公安局局长廖蔼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武平一下子愣住了,一脸愕然地站起身来;“局长,您怎来了?”
“听说你现在比我还忙,我又怎么好意思叫你过去,我这个局长只好过来看看你。”廖蔼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话里话外却没有给武平一点好脾气,迎面就走了过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从警衔上来看,廖蔼可不是比武平小一级,足足是三级。
武平哪里敢应承,只得慌忙起身给廖蔼让坐。
廖蔼也不客气直接在武平办公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也别紧张,我就是过来和你了解一些情况。”
不知道领导心里有什么想法的武平立马走到饮水机面前给廖蔼泡了一杯茶水:“局长,应该是我和你汇报工作,不知道您想听什么样子的汇报?”
廖蔼神情忧郁地点燃了一支烟,伴随着一口叹息吐出一口烟雾:“今天的全局大会为什么没有参加,也没有和我请假。”
“我今天家里不是有点事儿吗。”武平嘿嘿一笑。
廖蔼却是一点不信:“你家有什么事儿?你光棍一个,是不是去查案子了?”
眼巴瞧自己瞒不过了,武平也只好坦白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局长,这点事情要是不知道,我这个位置还怎么做,查什么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