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冲进屋就看到刘阜和韩征平站在家里,以及架子旁边正拿着药剂的曾硕。
她先是一愣,随即冲着曾硕大声喊道:“你做什么,赶紧把我母亲和孩子的药放下。”
端坐在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刘阜。
刘阜终于是有机会开口说话了,他面无表情地对着女人呵斥道:“翠兰,别闹!曾硕是纪委……”
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翠兰就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朝着地上倒去,还好徐娅眼疾手快将她给接住,要不然这一摔估计也够呛。
她这一晕倒,刘阜也不用再和韩征平解释什么了,身为西南法界的大牛韩征平即便是内心再怎么不愿意相信,此刻也看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他依旧有些不愿意相信地问道:“老刘,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钱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之所以要问钱从哪里来的,是因为韩征平作为学院副院长,是知道学院每年账务都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才更加好奇刘阜的钱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
每个月二十多万的消费,不管是放在这个年代,还是后世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诶!老韩,别问了!”刘阜一声长长的叹息,脸上写满了对老友的愧疚,转头深深看了曾硕一眼道:“你这个弟子很不错,他也的确值得你骄傲。”
说完便朝着陈庆走了过去,主动伸出了双手。
陈庆更是丝毫不客气地从白刚手中接过手铐,直接扣进了他的手腕之中。
事情发展到这里,本应该就这样结束,韩征平也得到了他想要的证据,同时证明了曾硕还是曾经那个让他最为骄傲的得意弟子。
但往往事情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就在一行人准备带着刘阜离开的时候,突然从屋外传进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
“放了刘院长,省纪委还刘院长清白。”
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能够听见这样一句话。
顿时不管是屋内还是门口的人都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尤其是陈庆和曾硕两人更是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升起。
很明显楼外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聚集起了大批的学生和老师,这些人想要以众抗法。
遇到这种情况,再想带着刘阜从这里安全离开,难免就会费上一番手脚了。
而且这还得是在外面的师生没有人组织的情况下,如果……
大家想想我们的那些先辈读书时候爆发出来的能量有多恐怖,想想为什么会有一个五四青年节就知道了。
一个不好演变成群体事件,就算曾硕背后站着陆安邦这位省纪委副书记撑腰,也得掉一层皮。
可还不等曾硕出去面对激动的师生,另一个难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放开我儿子,要不然老太太和你们拼命。”
两道声音分别从两个房间之中传了出来,两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应该是被外面喧闹声吵醒的祖孙两人。
年轻人还好,只是关心自己昏迷过去的母亲,但是老太太却是摇着轮椅径直朝着刘阜冲了上去,咬牙切齿的样子,大有一副要和抓她儿子的人拼命的架势。
“你们放开我儿子,放开他……他犯了什么错,你们要给他戴手铐?”
“啊~”
这会抓住刘阜的是白刚和另外一名省纪委的调查员,老太太拍了两下没有拍掉他们抓住刘阜的手,拉起来就是一口咬在白刚的手腕之上。
还别说老太太的牙口还挺好,把白刚咬得都忍不住吼了出来,而且一直不松口,白刚还不敢对她动手。
就她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态,这要是动手的话,估计直接就能去西方极乐世界报到。
“老太太,住口。”
“妈!松开。”
见状,曾硕等人以及刘阜都赶紧上前劝说老太太。
终于是在众人合力之下,让老太太松开了白刚的手腕,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已经滴在了轮椅之上。
“儿子,别怕!有妈在,今天谁也别想抓走你。”老太太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将刘阜拉到身后,目光充满威胁地看向曾硕等人,仿佛是在说,你们谁要是敢上来,我就咬死他。
别说是陈庆他们这些人了,就是曾硕两世为人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阻拦执法的家人倒是遇到过,不过一般身体都挺不错的,实在劝阻不了直接带走就行了。
但是现在这老太太……
一时间,曾硕竟然也有些麻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阿姨!他们都是省纪委的干部,您就别拦着了,你这样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啊!”
就在所有人都被老太太震慑住的时候,韩征平却是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小声劝道。
老太太明显是认识韩征平的,以两家人的情况过去关系多半还挺不错。但这会却是直接将韩征平当成了仇人,怒目而视道:“滚!你给老婆子滚开,是不是你举报的我儿子,他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成亲兄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他院长的位置了,所以想通过这种办法来达成目的?”
韩征平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诬陷过?
满脸憋得通红,可还不能站出来解释,因为曾硕是他的得意弟子。
老太太见他不说话反倒是更加肯定了,一个劲地骂韩征平不是东西,白眼狼之类的,总之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闭嘴!老太太,我们是尊重你的年纪和身体状态,可是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就别怪我们将你一起带走了。”曾硕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作为子弟的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恩师如此受辱?
老太太被他气势所摄,张了张口却是没有发出来什么声音。
曾硕趁着这个时间,目光直接落在了刘阜的身上,冰凉凉道:“刘院长,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最清楚,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几十年的老友被这样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