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支着耳朵,不仅运转着敛息诀,还不自禁的屏住呼吸,认真听着这两人的交谈。
来之前江楚就已经有了猜测,小字上说蒋柔是被这二人带到火炎台,并推入到了炎池的。
火炎台和炎池是哪,她不知道,可不妨碍她猜。
这两人带着蒋柔绝对不可能出学院,那样目标太大了,他们只可能在学院里把人给解决掉。
学院地下便是火脉,这两处又都和火沾边,她完全有理由认为这和地下火脉有关。
所以如果二人要在学院杀掉蒋柔,那十有八九就是去后山。
果不其然,她现在就从二人的口中听到了“后山”二字,正对上她的猜测!
正在江楚琢磨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通过枝叶缝隙往外看,却是见到一个男学生走到了长廊上,然后手里拿着一把剑在比画着。
他走路声音很轻,拿着剑比划也是没有声音的,如果不是江楚一直支着耳朵听那可能压根发现不了他。
江楚看到他就不禁挑了下眉。
【姓名:陆堂】
竟是陆堂!
没想到蒋柔因为提前预知危险没有出门,这陆堂却还是按照小字如常来到了这里。
江楚皱了一下眉,因为她陆堂的小字……与昨天蒋柔的如出一辙。
原来出事的不止是蒋柔一下,陆堂也一样。
罗数和冯野仍在说着后山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吵出火气了,他们只顾着说话,竟然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你再想想办法,如果骗不到,那就只能把她给……你懂的。”
“知道了,我肯定会完成任务的,一定在炎池爆发之前把东西拿到……什么人!”
冯野正说着,就下意识朝着外面看了看,没想到这一看就让他一个哆嗦。
原来是二人的谈话声引起了陆堂的注意,他没有江楚离的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发觉这里有声音传出来,于是就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然后,探出了头!
冯野一扭头就对上了他近在咫尺的脸,声音都发颤了。
“罗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要是说话怎么不出来说?”
陆堂愣了一下,纳闷的问他们。
他和罗数是认识的,不过也只是认真而已,但是这个冯野他却不认识。
罗数看到陆堂后脸色就变了,任谁正在谈论秘密事情时发现有人在旁边也会吓一跳,他先是朝冯野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出声,然后就用一种试探的态度问向陆堂,“陆堂?你什么时候过来了,吓我们一跳。”
“就是刚刚啊,我听到这边有动静还以为是我自己出现幻觉了,没想到你会跟人在这儿。”
陆堂也很是纳闷。
这俩大男人躲在后面是干嘛呢?怎么看都不是多清白的样子。
于是看他们的眼神就带有些诡异了。
但他这个眼神却是让罗数神色变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看自己,是因为已经听到了他们的筹谋吗?
他侧了下头,朝着冯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杀。
冯野了然,笑着开口,对陆堂道,“陆堂是吧?我们是在谈论一件事,你知道吗,学院后山长出了一种很奇异的灵草,我刚才跟罗数竟然没能挖出来,你实力怎么样,要不给我们搭把手?”
陆堂其实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只在走近时听到了几个字眼,什么把东西拿到之类的。
因为是认识的人,也都是学院的学生,所以压根没有防备心,直接就答应了。
罗数和冯野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边,带着他前往后山走去。
江楚等他们走远一点后这才跟了上去。
她一边走一边找东西来遮掩身形,罗数他们一边找话题跟陆堂聊着天来稳住他,一边时不时朝着四周看看。
偶尔有路过的人,但是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越是往后山走人就越少。
反复确认没有人后罗数和冯野就动手了,一人跟他说话分散他注意力,另一人在身后一个手刀劈了上去。
毫无防备的陆堂身体一歪就倒了下来,两人拖着他往前走。
在学院里无法处理尸体,如果陆堂身上有伤口,那冷不丁碰到别人路过就难以解释了,所以只能打晕,真有人问了就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至于最后怎么处理,那当然是把人推到炎池里了,这样才是真正的毁尸灭迹,连一丝痕迹者不会留下。
江楚找了棵树挡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走路的方向。
江楚知道后山有异,也曾试图来这里寻找过,但是找的那次却几乎毫无发现,而火脉的入口也都是被封着的,她连怎么进去都不知道。
现在难得有人带路,她一定要看清楚入口是在哪里。
罗数和冯野一边扛着陆堂一边说着话,江楚只能看到他们侧头时在动嘴,却听不到说的什么。
让江楚愕然的是,他们并没有一直往山上走,而是停在了一个看着很陡峭的窄道处。
那里没有小路,也没有人会选择从那里上山,从江楚这里看那就是一片平平无奇的山路罢了。
可是随后,江楚就见他们在那里捣鼓了一下,接着好像有个洞口在跟前打开了,他们弯腰钻了进去。
就在江楚打算跟过去看看时,却见那洞口又消失了,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难怪!
竟然是阵法!
江楚吐出口气。
怪不得她怎么寻找都无果,原来是痕迹已经被遮挡住了,而自己又不擅长阵法,就是走到跟前也看不出端倪。
她朝四周看了看,快步跑了过去。
肉眼几乎看不出这里有阵法的痕迹,但是已经知道了明确的位置,江楚左摸摸,右看看,就有了数。
她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张破阵符,这是爹娘给她的一种压箱底的东西,很稀有,但价格却不菲,这样的符她也只有一张而已。
这种破阵符正是用在这种“隐藏式阵法”上,只破阵而不会损坏阵法,刚好适合现在使用。
不心疼的把符往前掷去,一声轻轻的啵声,眼前景色就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