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片平房区,前面还有一个小山坡,上面有一户人家,房子还不小,那里就是案发地点了。
一上坡就看到院门外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战战兢兢的样子,看到大家上来,连忙迎了上来。
“你报的警?”
周存孝问道:“你是什么单位的?和被害者什么关系?怎么发现的?”
“是我报的警!”
年轻人指着里面,颤声说:“我是二院的外科医生,和石主任一个科室,石主任好几天没上班了,往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他还有患者,今天要手术,没办法才来他家找他的,哪知道就看到······那么吓人的一幕,我看好像是石主任,你们去看看吧!”
周存孝也没再问,急忙带着大家走进屋子。
石主任家不小,进门就是一个大客厅,各种家具都有,左侧一个小卧室,右侧一个大卧室,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恶臭!
杨小岳和宁彤忍不住对视一眼,两人虽然都不是法医,但都是正规大学毕业的,常识性的东西都了然于胸。
一般尸体死亡时间短了,不会发出恶臭的,要在三天之后,才会发出尸臭,看起来死者死亡时间不短了。
周存孝扫视一眼小卧室,什么也没有,直奔大卧室。
大卧室一个大炕下,倚着一具尸体,只穿着一条短裤,头顶有血留下来,早就凝固了,头部很大,眼睛凸出着,嘴唇也很厚,腹部鼓胀胀的,浑身都发黑。
张正广过来蹲下仔细看了看,很快就说:“死者为男性,大致年龄在四十到五十之间,腹部鼓胀,散发发出尸臭,死亡时间超过三天了,致命伤应该是头部被钝器击打,伤及脑颅!”
拍照之后,又把尸体翻了过来,背部也有伤痕,是被什么钝器击打的,能看出来一道道的血痕。
杨小岳仔细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柜子上的小东西,有几样被碰倒,床上的被褥也非常凌乱,死者应该是在睡觉,在被子里被拖出来,击打致死的。
地面是那种水磨石,没有留下什么脚印。
“提取房间里能提取到的指纹,和死者进行对比!”
周存孝叮嘱两句,转身出来,仔细看了看门锁。
杨小岳和宁彤也跟了出来,看到木门的门锁处,有一道极深的痕迹,是那种暗锁划过留下的,暗锁也歪斜着。
这情况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闯进来的,破坏了门锁。
周存孝看了看宁彤和杨小岳,回头问那年轻人:“石主任叫什么名字?几天没上班了?”
“石主任叫石博涛!”
年轻人颤声说道:“他有三四天没上班了,好像是三天前下班回家,再就没去,今天他有个手术,拖不得了,我才过来的,是他吗?”
“嗯!”
周存孝点了点头:“他有什么仇人吗?比如说,医院医生之间的竞争,和患者、家属吵过架,近期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医疗纠纷?”
“石主任业务精湛,没什么竞争啊!”
年轻人想了想,摇头说:“对患者态度也挺好的,手术都是非常成功的,没有医疗纠纷,更没什么仇人呀?”
“哦?”
周存孝又问道:“那他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例如说赌博之类的,经济上有没有纠纷?”
“经济上有没有纠纷,那我不知道!”
年轻人摇头说:“不过没听说石主任赌博,他平时工作很忙的,也没时间赌博呀?”
“他家还有什么人?没老婆吗?”周存孝追问。
“石主任和他老婆离婚了,好多年了,好像有个老爹,在本市,不住在一起!”年轻人知道显然不太多。
周存孝点了点头,又带着几人转到后面看一看。
石博涛家后院,是一个下坡,下面小树林中间,是一条僻静的小路,好像拐个弯儿,还是通往大路的。
回来时,里面的人也出来了,现场勘查完,尸体也装进了收尸袋。
“又一起恶性案件,咱们先兵分两路,调查这个案子!”
周存孝也愁的不行,眉头紧皱:“一队在附近询问下坡邻居,之后去找石博涛的老父亲,尽可能的弄清死者情况,另一队去医院,详细了解石博涛的情况!”
“我们在附近,之后去找死者的老父亲!”
刘长明看了看范国学,抢着说。
“好吧!”
宁彤点头答应:“那我们去第二医院!”
三人下坡上了车,开往医院的路上,大雷子又不高兴了:“老刘抢好活,他们一定有收获的,距离下坡不远,邻居能听不到声音?咱们倒好,去医院能有什么收获,那年轻医生都说了,在医院就没发生过什么。”
“都是为了破案子,谁有收获,破了案子都好!”
宁彤倒是不在意:“再说了,人家是老人,咱们也不好和人家抢!”
杨小岳知道宁彤的性格,不抢功劳,只是为了破案子,但去医院未必就没收获,现场虽然看不出来什么,周队也询问了那年轻医生,但还是有一点周队没问到,那就是私生活!
经济、不良嗜好、医疗纠纷、仇人都问了,没准因为私生活出事儿呢?
大雷子嘟囔着,车子也开得挺快,很快就停在二院大院中。
三人进来简单询问一下,上了二楼,直奔住院部胸外科医生办。
这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该忙的都忙完了,医生办坐着好几个医生。
“谁是副主任?”
大雷子经验也挺丰富,进来就把证件拿出来,直接找副主任:“我们调查了解一下情况!”
“我是!”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了起来,接过证件看了一下,满脸疑惑的问道:“你们要调查什么情况?”
“你们石主任几天没来上班了吧?他在家遇害了!”
情况不得不说明,大雷子盯着女人问道:“你把石主任近期的情况,详细和我们说一下!”
几个医生护士,顿时一片惊呼声!
“我们科的刘医生下午去找他了?”
这位女副主任说了一句,想起来可能就是刘医生去发现的,脸上写满了惊诧:“他······是怎么死的?”
“遇害,当然不是病死的!”
大雷子瓮声瓮气的说道:“最近他有没有什么反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