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出去郊游散心,其他的人都没事,唯独陆云亭出了事,谁信你们完全没有牵扯?
除非是这些人全都被收买,联合起来专门坑陆云亭一人,而且都能统一口径,统一来承担害死侯府世子的风险。
可是,这种风险,除非是疯了,否则哪怕是鲁王亲自纡尊降贵,这几家也是不可能答应的。
毕竟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要套住陆云亭这只狼崽子,自然得先把自家孩子舍出去,比如说礼部侍郎家袁善的儿子袁明礼便是嫡次子,倒不是舍不得嫡长子,只是袁善的嫡长子瘫痪在床,所以这个次子其实跟长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怎么会舍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但是,退一步,只要陆云亭失踪出个丑,或是让陆云亭败坏败坏家里名声,成为京城笑话,让陆显宗对这个儿子失望,那倒是能做的,而且这也不算是什么深仇大恨,彼此都是可以接受的。
几家均摊风险,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不管怎么说,陆明薇这番话始终是非常有用的。
陆明惜略想想,也得承认自家妹妹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做事总是得图一个好处的。
若是把自己家的孩子们也都废了,那鲁王还能给他们什么天大的好处值得他们如此不要命。
“可是,就算是不要云亭的性命,那些人也必定是没有好心思的。”陆明惜搅着手里的帕子:“就怕到时候云亭......”
不让人死,但是要人废掉,这个办法可太多了。
陆明薇安慰姐姐:“不要急,明天就有消息了。”
她说了今天在路上遇见了崔明楼的事儿。
妹妹跟小王爷是盟友的事陆明惜早已经知道的十分清楚,现在听见说崔明楼已经插手,顿时便有如释重负之感,别的不说,光是小王爷这个名号,就已经是一块定心石了。
有了这个消息,陆明惜总算是勉强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韦太夫人和韦嘉朝便亲自登门了。
虽然现在陆家并无长辈可以接待,但是原本就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韦太夫人不仅自己过来,还带了囡囡一道来。
囡囡一来便扑在母亲怀里。
陆明惜抱着女儿,险些落泪,好容易才忍住了,上下打量了女儿一阵,见女儿脸色红润,精神十足,摸着她的脸笑了笑,这才转过头去谢太夫人:“多谢外祖母,都是我不孝顺,让您要为我操心,还得为我带孩子。”
韦太夫人面色都没变一下:“这有什么?外祖母在一天,就能护着你们一天。”
她结束了这个话题:“先别说这些了,云亭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陆明薇让人过去报了信,太夫人跟韦嘉朝便一夜都没怎么睡,今天天一亮,他们便赶过来打听消息了。
陆明薇还未过来,陆明惜便先把事情跟她们说了一遍:“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当时是国子监的几个同窗说是要去庄子上看看桂花泡温泉,顺便办个文会,云亭便去了。”
这种事之前也是常有的。
在国子监读书,那些学生到了休沐日时常便会相约远足或是游玩,陆云亭自己也曾请过几个同窗去了别庄玩耍过。
那还是在鲁王出事之前便定下的约会,加上陆云亭自来是住国子监的宿舍的,她便也没有想着让弟弟别去。
谁知道却出了事。
韦太夫人直入主题:“就算如此,他们也该有个说法,人是在他们的地盘上丢的,难道他们便没有责任?别庄是谁家的?”
陆明惜这个是打听清楚了的,便如实回答,是国子监博士萧文俊家中的,他儿子叫做萧正楠,从前也来家里走动过。
韦太夫人眯了眯眼睛:“报信的人也是他们家中的人来的?是他亲自过来,还是让下人过来?”
陆明惜垂下头:“是他家里的管事过来说的。”
韦太夫人冷哼一声。
人在他们家里的别庄丢了,又是他们家打头约的,现在人不见了,他们竟然都不亲自过来解释一下并且陪同报官,当真是眼里无人!
陆明惜知道外祖母冷笑什么,她轻声解释:“昨晚也就是太晚了,否则的话,明薇应当已经直接上门去问了。”
韦嘉朝是一直在认真听的,此时方才插话:“原本也该问到他们脸上去!这么行事简直是欺人太甚!”
都不必再报官如何,若是找不到人,便直接问到萧家人家里去,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到底去了哪里!
韦太夫人微眯双眼:“那云亭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呢?难道也都不见了?”
陆明惜更是皱眉叹气:“都在,但是他们也都说了,那天公子们兴致好,还去看了刚出生的细犬,又相约到时候挑了看中的马一道去跑马,也因此,那天他们允准了下人们喝酒。”
不必说了,既然都喝了酒,那怎么可能还守着主子?
这里头到处都是漏洞。
可是不管怎么说,一个大活人失踪,这不是什么小事。
萧家安排的再周密,出事他们也是要负责任的。
他们难道不清楚这一点?
所以说,太夫人实在是不能理解,萧家到底是意欲何为。
还是说,萧家是被人利用了?
这件事看起来十分的荒诞离奇,但是却又真真正正的发生了。
太夫人正在思索,外面便响起了陆明薇的声音:“外祖母,舅舅!”
韦太夫人听见陆明薇的声音,眉眼间便温和了几分,嘴角也噙着澹澹笑意,看见她进来,嗯了一声:“昨晚你差人过来报信,虽然已经说是遇见了小王爷,我们也知道小王爷既然遇见了此事,便不会不管,但是心里还是十分挂念,所以一早就来了。”
韦嘉朝也颔首:“我跟母亲商议过了,过来问清楚原委,我便带着人去萧家走一趟,让他们跟着我们一道去报官。”
当然不可能会让他们置身事外,这件事须得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