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老太之后,宋怀姿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原主不招人待见了。南家能容忍原主多年,实属是南家上下心胸开阔。
在宋老太待的这短短几个时辰里,居然在劝她要把那孩子给抢过来自己养,好母以子贵。毕竟南家就她生下了儿子,是南家的大功臣。
还劝她要讨南老夫人和南行川的欢心,最好能把文落玉挤下去,让她做正室夫人。
这给她听笑了,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是自己封建还是宋老太封建了,真够敢想的。
这次要不是她和文落玉同时穿来,原主就算没死在难产,十有八九要被南家给赶出去的。她看得出来,南家忍原主很久了。
潇姐儿还赖在她身边,羽花提着食盒来,有猪蹄汤,翡翠虾仁,桂花糯米藕,桂圆红枣羹,东坡豆腐,蟹粉狮子头,肉炒笋干。
要不说她能接受穿到小妾身上了,天天有这些美食,还不用工作,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羽花布置着饭菜,心中好生纳闷,早在怀胎时,她就多少听到绿芳院传出消息,说等孩子一生下来,就把人给赶出去。
那时这位主还仗着怀孕,整日没个安生,想一出是一出,折磨她们这些底下人,她就忍着,想着反正要赶出去的。就是没想到孩子都生了,倒没动静了,看这情况,怕是不会赶走了。
房里就剩下宋怀姿和潇姐儿时,宋怀姿问:“我以前是不是很坏啊?看她们都挺讨厌我的。”
潇姐儿也实诚,认真地点点头,“以前娘脾气不好,总爱骂羽花姐姐她们,连我也骂。有弟弟真好,娘生了弟弟后,都不骂人了。”
她:“……”
她就多嘴就这一问。
到晚上潇姐儿被婆子领走后,就剩下她一个,她白日里睡多了,哪里还睡得着。又没有半点消遣,给她无聊死了。
刚穿来的时候,还会有新鲜劲,看什么都好奇,时间一久,就只剩下枯燥无味。
唯一能和她聊天的,也就文落玉,偏文落玉又不好常来,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关系太过要好的话,容易惹人怀疑。
“啊!怎么会那么无聊!”她一头倒在床上,拿被褥蒙住整个脑袋。
空气安静了片刻之后,她猛然掀开被褥,长呼了口气。
想着从穿来到现在,她都没离开过这间房,还不如悄悄出去走走,找文落玉说说话,反正文落玉肯定和她一样也无聊的。
她把床铺好,假装有人睡下,又把蜡烛吹灭,偷摸出门去了。
“嘶……”她捂着肚子,得亏是这副身体还年轻,又精心调养了几日,恢复还挺快的。
她没经历过产后的状态,感觉还能撑得住,又都走到半路上了,就硬着头皮继续走。
要说她对南府布局还是有一点点印象在的,一通摸索,还真让她找到绿芳院。
此时院里静悄悄的,不过借着灯影,能看到里头是两三个丫头婆子在的。
她又自己摸索着来到文落玉的房间外,房里是还亮着光的。她偷感十足地打开窗户,然后从窗户上爬进去,蹑手蹑脚地靠近。
此时的缂丝琉璃屏风后,花黄梨梳妆台下,文落玉窝在那里,聚精会神地数着摆在面前的好几个紫檀木首饰盒子。
“一个,两个,三个……”
“喂,你在这干嘛呢?”
“啊!”
“啊!!”
宋怀姿手疾眼快地捂住文落玉的嘴巴,“是我,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在这干嘛呢……”
她转眼看到首饰盒子里放着好些名贵的珠宝首饰,有玛瑙珍珠翡翠金银等等。她瞬间两眼放光,推开文落玉,上前去抓了一把簪钗项链,激动地说:“文落玉,你发了呀?”
这时候,门外有丫头关切地问:“夫人,怎么了?”
文落玉忙说:“哦,没什么的,有只飞蛾进来了,我给赶走了,你们也去歇下吧。”
说罢她看向宋怀姿,骇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在坐月子吗?你不要命了?”
宋怀姿满心满眼都是这些首饰盒子,眼睛直勾勾的,就像是穷鬼见着了财神爷一样。
文落玉无奈地白了一眼,这人比她还财迷。“大姐,你现在还在坐月子,你就不能悠着点吗?坐月子能下地吗?”
说完忙不迭把人给拉到床上去,拿被褥把人给包得严严实实的。
宋怀姿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问:“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她把首饰盒子给搬到床上去,“不然呢?”
“亲娘哎,你这是要发了啊?这些可都是值钱东西。”
“我这副身体的主人可是侯府嫡女,嫁妆自然是不差的,也是让我富裕上了。”
其实文落玉也是今晚太过无聊,正好看到有这几个首饰盒子,就给数上了。“除了这些,我名下好像还有铺子庄子田地,改天领你去看看。”
宋怀姿简直要羡慕死了,“什么叫做差距,这就是差距啊。这泼天富贵,什么时候能泼到我头上来!”
两个人钻在被窝里,数着首饰盒子里有多少东西,不单数,还试带在发髻上,好一顿臭美。
“嘘,你别太兴奋,小点声。”文落玉小声提醒说。
“那我这不是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吗?以后要抱紧你的大腿才行。”宋怀姿说,她一无所有那又怎样,文落玉有就行了。
谁都可能亏待她,但文落玉绝对是不会的。文落玉发了,那就等于她也发了。
她搂住文落玉的胳膊,“还好你也穿来了,不然我都不敢想象我的日子会有多黑暗。”
文落玉笑着说:“估计就是老天爷看你太可怜了,才派我来救你的吧。”
“啥也别说了,我给你磕一个吧,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男人我也不找了,就你了。”
“得了,你不找我还找呢。”
“哎不对,你还找什么,不是有现成的吗?是叫什么南行川,他长什么样子啊,帅不帅?”
“我怎么知道。”
“你男人,你不好奇吗?”
“你男人,你都跟他生孩子了。”
“我是给你生的啊,跟他有关系吗?”
“呃,应该有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