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
如果可能,我想捏爆你的脑袋!
一个人崩溃的表情是无法控制的。
他感觉,自己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思维跳脱的疯子,根本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来衡量娜奥米的行为。
娜奥米讥笑着,脸上殷红的鲜血,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渗人。
“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无力,还有愤怒,其实你不用害怕,祂会很温柔的进入你的身体,相信我,那种愉悦,你会喜欢的”
“那种感觉,只要体会过一次,你就会离不开”
女士,要不要仔细想想,你这说的是什么词?
“哦!很抱歉,这样会显得我很不淑女,但是,那种感觉真的让人疯狂”
娜奥米就像一个情场老手调侃着乔伊。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恶心”
一连用话试探了好几次,乔伊确信,娜奥米就是一个愚蠢且无知的女人。
想要从她嘴里套出关于邪神的信息,几乎不可能,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说的话,很多都是前后矛盾。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演戏。
乔伊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一种怜悯的目光审视着娜奥米。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娜奥米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紧张。
她依旧自顾的用鲜血绘画着符号。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祭祀邪神,我有权利直接将你处死,并且皇室跟教会还会给我一笔不菲的奖励”乔伊用恐吓的方式,试图激发娜奥米的情绪。
没有谁能够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淡然处之。
想法很好,事实往往相反,娜奥米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猩红的眸子凝视着乔伊。
此时的娜奥米,身上的那件好看的裙子被染成了红色。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乔伊身后,有一幅巨大的画。
它的形状像是一扇门,静静地矗立着,形状独特而神秘。
这扇门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宛如夜空中掩藏着无数秘密的宇宙,又如深渊中蕴含着无尽的恐怖。
它的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纹路,这些纹路犹如古老的符文,似乎在低语着一些无人能解的秘密。
门的顶部是一对巨大的眼睛,宛如两个深邃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明和温暖。它默默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目光与这对眼睛交互,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恐惧,仿佛内心被冰冷的刀刃剖开灵魂被那对眼睛深深洞悉。
“祂就要打开了”
“游离于星空的门啊,死亡与新生的看守者”
门?
这里怎么会有一扇门?
看着门上的那双眼睛,乔伊一连后退好几步,尽可能的让自己远离。
祂的形状,跟我在治安署底下见到的深渊之门很像,两者有牵连?
死亡与新生的看守者?
这是哪位神祇的权柄?
每到这种时候,乔伊都感叹自己没转生到贵族家庭,那样就能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也不至于现在遇到一件神秘事件就抓瞎。
娜奥米在地上刻画的那些符号,在这扇门出现之后,他们仿佛都活了过来,像一只只小蝌蚪,扭动着向一个方向汇集。
她双手撑地,艰难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也向门走过去。
乔伊后退两步,晋升专注的看着娜奥米。
娜奥米走到门前面,双手合十,开始虔诚的颂念口诀:
“万门之门,星空最崇高的旅行者,为我打开通向死亡的道路”
。。。
“我以太阳之名起誓,为您奉献所有”
一段段满含热切的祈词之后,娜奥米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放到地上,推向了那扇门。
就这样,几秒过后,原本只是一幅画的门,竟然缓缓往两边打开。
娜奥米看着打开的门扉,激动站起就想往里面冲,一股强有力的能量,将她推回,摔在地上,烛火的蜡油瞬间点燃了她的裙摆。
灼烧皮肤的疼痛感,让娜奥米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她在地上打滚,好半天才扑灭火焰,不过身上肌肤裸露大半。
漆黑,混沌,深渊。
乔伊能想到的形容词都用到了这扇门上。
打开的门扉,里面是一片黑暗深渊。
娜奥米端着一个陶瓷罐,步履蹒跚的走向大门,也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瓷罐好几次差点脱手。
也让里面的东西倾泻而出,那是粘稠的红色块状物,一种鲜血冷冻之后的产物。
“我祈求死神的目光”
“我祈求灵魂的召唤”
“我祈求万门之门的眷顾”
“来自星空的深渊之门,请为我打开通向死亡的道路”
“游离于星空的旅行家,请将我的爱意传达”
“归来吧!埃里奇·杰夫”
乔伊不由的想到上辈子老人口中的招魂,两者很相似。
他在一旁仔细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是他第二次接触到仪式魔法,第一次是在卡森银矿,基恩召唤邪神,那次让他晋级序列九幸运师。
亡魂,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见过。
死后的灵魂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是那种透明的光线折射体?
这时,地下室的蜡烛,火光开始摇晃,时大时小,这里并没有风。
紧接着,蜡烛一根接一根倒下,蜡油散了一地,火苗瞬间就窜大。
如果不是找不到出口,乔伊早就跑了。
想到这里,他就是一脸郁闷。
地下室很小,所有空间加起来,也就十来平,重点是,这地方竟然没有门,没有出口。
真不知道娜奥米是怎么把他带到这里的。
“埃里奇·杰夫,归来!归来!”
娜奥米在一遍遍颂念着祈词。
突兀地,空洞的门扉之中,刮出一阵微弱的风,原本燃烧的火苗瞬间熄灭,仅存的光亮,只有墙壁上的燃气灯。
又过了一阵,熄灭的蜡烛重新燃起。
娜奥米欣喜地转过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乔伊。
斯~
看清她那张脸后,乔伊猛地抽了一口冷气。
之前的娜奥米,左右脸呈现两个表情,就像不同的两张脸拼凑到一起,现在的她,是一张完整的脸,一张男人的脸。
这是召唤成功了?
召唤的灵魂降临在娜奥米身上,那我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乔伊满脸错愕,仔细回想刚才烛火熄灭那短暂的几秒。
似乎真有东西从门里窜了出来,在他身上游离一圈之后又消失。
“埃里奇,你还在怪我对我,我是真的太爱你,才会对你做那些事”
她以为我是已经复活的埃里奇·杰夫?
乔伊并不着急回应,而是迈步走向了那扇门。
很奇怪,随着他的靠近,门框上面,突兀地冒出了一只眼睛。
眼珠子滴溜乱转,那是一种愉悦,兴奋的表现。
这种感觉跟之前在治安署地下室碰到的深渊之门很像。
万门之门,会不会就是封印物0-09?
“你现在,是娜奥米?”乔伊警惕的发问,“或者,我该叫你埃里奇·杰夫”
“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娜奥米”娜奥米辩解的话木然顿住,然后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是他,你不是杰夫,你是乔伊”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复活,都骗我,为什么都骗我”
“这跟我没关系,你得找教你这个办法的人”乔伊无奈的摊手道。
“该死的死灵教,他们骗了我”娜奥米神情狰狞地掀翻了祭祀用的台子,贡品。
乔伊很想说一句:大姐,要不你出去找教派麻烦,把我这无辜的人放了。
他的注意力,其实一直盯着娜奥米那张脸,那张男性的脸。
复活仪式可能已经成功了,只不过那个降临的东西,好像到了娜奥米身上。
死灵教派,我跟你们还真是纠缠不清啊!
他完全没想到,这件事情跟教派会有牵连,其实乔伊不知道的是,现在他遇到的情况,在整个塞纳加尔,不同的城区都在发生着。
娜奥米嘴里说出的话,跟她脸上呈现出来的表情,完全就是不一样。
就好比,她在愤怒的咆哮,脸上的表情却是愉悦,还有兴奋。
我应该逃到灰雾之上?
亦或者,现在直接杀掉娜奥米?
。。。
娜奥米剧烈的咳嗽声打乱了乔伊纷乱的思绪,她似乎很严重,咳出的东西,还夹杂着血块。
乔伊面色凝重的看着她,试探性的问道:
“娜奥米,你还好么”
他无法确定,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是否还是娜奥米。
乔伊突兀的声音仿佛惊醒了娜奥米,她转过头,用一种低沉而浑厚嗓音说道: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她的话,让乔伊觉得莫名其妙,究竟是会不肯放过谁?
随即,他试探性询问:“埃里奇·杰夫?”
娜奥米诧异的盯着乔伊:“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果然,现在的这具躯体里面的人,并不是‘娜奥米’。
“我是您太太的邻居,现在租借她的房子,娜奥米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女士,我想她受到了‘某些’存在的蛊惑,现在正在进行一场仪式,是她将您的灵魂召唤回来”乔伊尽可能的理清楚事情脉络,并且向‘这位’表达自己的善意。
然而,听完乔伊的话之后,‘娜奥米’却是陷入了疯狂。
她嘶吼咆哮着,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跪在地上祈求道:“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这展开不对啊?
难道他不应该很高兴么,自己死而复生?
他料想过很多情况,埃里奇·杰夫会兴奋的呐喊,歌颂自己重获新生,会赞美一句,生命的神奇。
万万没想到,他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他只觉得脑子一团浆糊。
这时,癫狂的‘娜奥米’突然捡起地上的一柄短刃,作势就要往自己心口扎。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乔伊有些措手不及,纵身跃起就是一脚,‘娜奥米’原本就孱弱的身体,被他这一脚踹飞了好远。
‘娜奥米’错愕的望着过来,他似乎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要阻止他自杀。
“那个,埃里奇先生”心里加了一句‘女士’,“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您会有自杀这个想法?”
见对方不理,乔伊换了个话题,试探性的问道:“你难道不想见一见娜奥米?”
提及这个名字,他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疯狂的敲打着自己的头,试图堵住耳朵。
“不,不,不,我不要见到那个恶魔!”
恶魔?
你们难道不是令人羡慕的夫妻?
在娜奥米的故事当中,他们俨然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彼此相爱,跨越世俗阶级。
“你知道么,她就是一个疯子,她将我关在笼子里。。。。”
乔伊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爱情故事。
在那个故事中,娜奥米变成了一个处心积虑借助身体上位的女人。
她用身体为筹码,一步步精心策划,让猎物落入陷阱。
故事的最后,娜奥米近乎于癫狂的控制埃里奇的一切,他甚至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为了限制埃里奇将他的双脚砍去,关进笼子。
埃里奇·杰夫是自杀的,在娜奥米近乎于变态的爱当中,选择自我结束生命。
两个视角,两个故事。
一个是穷家女遇到真命天子。
另一个是,富家少爷,落入猎物圈套。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讲故事这方面,娜奥米比较擅长,至少让他听了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
埃里奇·杰夫的故事里,掺杂的只有辱骂还有仇恨。
“相信我,娜奥米就是一个疯子,你最好离她远点,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一个我”
等等?拜托,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跟你妻子有什么似的。
乔伊一脸无辜地说道:“埃里奇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跟娜奥米并没有什么牵连,她身材很好,但是我更喜欢白皮肤”
他这话,就差被直接说,我不瞎。
其实在塞纳加尔,对于美丑的界定很模糊,很多时候并不是靠外貌跟肤色,而是靠身份。
身份,往往能绝定一个人的美丑跟受欢迎程度。
两银币,你就能享受到肤白貌美的女人,女人,在塞纳加尔,不,也许该说,无论男女,在塞纳加尔,都不值钱,价值,也只是纯度好一点的血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