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摸了摸奥莉维雅的短卷发，要是爱玛也像她一样开心，估计会很受庄园里面的人喜欢。
奥莉维雅用小手将被赫敏摸下来的几缕头发拨回去，头侧着贴了贴她的手臂，又继续笑起来玩起自己的几个手指。
“妥妥的社牛啊！”赫敏觉得这孩子未来必成大器，人群里面自然凑上来，和自己就像认识了很久了一样。
“我带她看了很多医生，他们都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现在也是从鲁恩的迪西南部总医院回来，他们将奥莉维雅诊断成智力存在缺陷。我无法接受我的孩子被这样对待，她明明那么懂事和幼小。
“知识的主啊！她的罪孽就由我承担吧！是我将她带来这个世界的。我真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不然她这样以后怎么考上神学院，在社会立足。
尤利娅感叹的时候有皱起眉头，额头的褶皱变得明显，和赫敏聊了一下就自顾自的忏悔了。一边的赫敏觉得她没必要这样怪到自己身上，也和神这些没有什么关系。更不要老想着是什么罪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天天那么多孩子出生，几位神灵大忙人怎么可能会看得过来。她用了灵视看了看中间的奥莉维雅，身体挺正常的，可能就是没有发育好而已。
‘等等。’赫敏反应过来，过于正常那就是不正常。她摇醒尤利娅，让她不要继续在念叨知识与智慧之神了。
“我来帮你看看吧，奥莉维雅身体都挺正常的。”
“医生们都是这样说，但是找不出什么原因。”
赫敏拿起肉肉的小手，然后认真再检查了一遍，确实是发育晚的问题。现在这里的医学进步不大，更没有像自己那里那样系统的现代医学，得出来这个结果倒也正常，那些医生也有时代的局限，不要太勉强他们。
不过这里存在神秘学，有什么病也不是不能治。赫敏觉得找个医师、药师开点有助发育的药补齐一下小奥莉维雅的缺少的营养东西就好了。
“你不用太担心，奥莉维雅只是发育得比较晚而已，不是傻。等到年龄到了就懂事了，这样到处去就是浪费钱，还不安全。
“兰格堡的卡玛丽镇圣克里斯托弗教堂那里有一位医师，可以治疗很多疑难杂症，上次有个垂死的腹胀孩童都被他救活了。你要是等不了可以带小奥莉维雅去那里看看，你可以先打听打听，稍微留意下就能知道真假。
赫敏为了避免这位母亲再到处带着孩子奔波，直接让她去找萨蒙特看看比较好。虽然不清楚那小子是怎么回事，但在教堂里面问题不大。她就不信有人敢当面去打知识与智慧之神的脸。
“谢谢你，奥斯汀女士。之前牧师说，这一路上会有人指引我的，神终于派你来拯救祂的子民了。”
尤利娅认真的感谢了一下赫敏，奥莉维雅也有样学样抱了抱她的腰部，用脸左右蹭了蹭。让赫敏又是感慨，孩子还是别人家的有趣，用手捏了下肥嘟嘟的脸蛋。
‘只有可爱的小孩子能治愈我了，这就是命运的安慰吧。’给自己宽慰几句的赫敏逗起了奥莉维雅，捂住眼睛玩起猜人游戏。
前面的那家人似乎也听到了赫敏她们的交谈，把背往后靠在椅子上，尽量假装在休息。
“奥斯汀女士，你是去斯图加特还是贝格利特，看你的年纪去伦堡求学也有可能。”
“我到斯图加特有些事情，怎么了？”
“没有什么问题，那我们恐怕不会同行了，我和奥莉维雅回贝格利特。你那么漂亮，让我都不禁有些着迷，出门在外要小心一些。如果在贝格利特一起，我还能帮一下你。”
“谢谢你的关心，我是去斯图加特的亚特教堂办事，恐怕没有人敢找我的麻烦。”
“你难道是教会的工作人员吗？年轻有为啊！那些亡命之徒可不会在意这个，还是保护好自己。你的建议我会留意的，再次谢谢你的帮助。”
“不要乱给奥莉维雅医治了，等下没事都搞出事情，让她开开心心的长大不好吗？”
“也是，我的奥莉维雅好好长大就好了。但是不聪明的孩子在家里不会受宠的，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像哥哥姐姐一样。”
劝了一会发现没有太大改观的赫敏也放弃了，她能够听进一些就好了。
旁边的尤利娅站起来抱着奥莉维雅，和赫敏点头示意回到自己的位置，被抱着的奥莉维雅也笑着和她挥了挥手，少两个牙齿看起来有些喜感。
外面的黑暗有些深沉，里面的人大多已经躺着休息。赫敏也继续闭上眼睛，放空自己，等待着到站的鸣笛声。
许久之后，那股堵着的蒸汽释放出来，赫敏睁开双眼。外面的夜色依旧深沉，虽然有绯红月光在，但黑幕依旧是远方的主体。
她拿起的行李箱起身离开，前面的奥莉维雅也从座位里面露出半个身体，朝她笑了笑挥挥手。身后转过来的尤利娅也是摇了摇手掌。
和她们简单告别后，赫敏拒绝了上来帮忙的侍者，提着行李箱直接走下到月台上。后面列车车厢对应的地方走下来拥挤的人群。
这里上面丫字形遮雨棚倒是挺还原的，就是小了些。随着出站路标指引，她快速从前面的通道离开，人挤人可不好受，自己还是注意一些。
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有些无精打采看着，高挑遮挡着脸的赫敏让他们稍微提了些精神。
外面的平地还算开阔，立着的路灯灯光有些暗淡。街道上三五成群走着不少人，那些四五层的楼房灯光依旧明亮着。
看到有人出来，倚在车上的车夫纷纷上前打探要去哪里。赫敏也被他们的热情给吓到，自己特意加上黑纱礼帽，极力克制、昏暗灯光，难道还能散发魅惑太严重不成。
其实是她不了解现在深夜时间，相比于白天，路费能加价不少，车夫自然也能够赚到不少。看赫敏的穿着气质也不像要去挤公共马车的人，私人马车更好提价。
赫敏本来想先去亚特教堂找一下这里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的负责人大主祭路易斯·克里斯·延奇的，考虑到那么晚了，或许别人早就已经休息了，不过过去报备一下应该没什么？值班的人应该在。
“我想问一下，去丁达2号街的亚特教堂收费多少？”
“2波特银，立马出发，车厢绝对舒适干净。”
“1.5波特银，别信他的鬼话，他那是破车。”
“1波特银，姑娘，他们就是欺负你是新人。”
……
看了车夫之间的拉扯之后，赫敏挑了一个舒适的乘坐。自己现在有一堆人赞助，该舒服还是舒服一些，露西说的对，自己根本没有变。没有被选上的车夫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继续找起后面出来的乘客。
马车驶入陌生的街道之中，两边除了一些简易的酒吧其它店铺早已经关门。赫敏隔着玻璃看着砖石街道边的关闭店铺，看来这边夜生活也一般，地面上也有些地方没有硬化，还是铺着一层石粉。
车夫不急不慢的往那些一般大小的街道里面转拐，少了路灯的灯光，正常视力下四周有些看不清。
一段时间之后，马车在一处黑暗杂乱的地方停下，里面的赫敏有些感慨，没想到外面的世界还是一样。角落杂物堆里面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
“女士，我们到了，再走一段路就到亚特教堂了，那些狭窄，马车不好走，需要走一段路。”
“是吗？外面似乎人有点多啊。我有些害怕啊。这里真的是亚特教堂吗？”
柔美的声音说完，铁器敲打的剧烈声响起，那个说话的车夫都被吓了一跳。凶恶嘶哑的声音传来。
“别废话了，她不下来就赶紧给我拽下来，今晚还能赶得上安排场次。”
车门打开，赫敏微笑走出来，让周围人停止了动作。
她手里整理着手上的黑纱礼帽，脑后红发整齐的扎了起来，几缕散落在两边。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可以依稀看清有些稚嫩脸庞，长睫毛下的眼睛似乎看清那浅蓝色瞳孔，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让她愈发的迷人。
“这里真的是亚特教堂吗？你们看起来不是神职人员啊。”轻柔淡雅的声音再次响起响起，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舒服，闭着眼睛感受那种感觉。
“老大，她好美啊，比那位内德河的明月还要照人。”
“能不能到明晚~，不，我付钱，这个月我要她陪着我。”
“她是我的，你不要来抢。”
破裂声响起，粗大的棍子直接打碎刚刚那个说话的人头颅，周边的人也纷纷动起手了，一时之间赫敏身边乱成一团。
“不，应该是我才对，我忍不住了，我要带她走，她不该给你们玷污。”
打斗声持续了一会之后，那些人零散倒在前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车夫双目迷离，视线一直跟随着赫敏来到仅剩的那个老大面前。他身上伤口密布，大多不深，不是致命伤。
“你做了什么，你在这里杀人，斯图加特的警察不会放过你的。”他用棍子支撑着身体，刚刚的疯狂褪去，有些后怕的看着面前的人。
“拜托，我哪里杀人了，你们自己突然打起来还吓到了我。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明明是你们要打劫我，还倒打一耙。车夫先生还见义勇为救人呢，你说是吧。”
“是的，这位小姐遇到歹徒，我在帮助他。”
车夫拿去地上散落的棍子，对着那人脑袋砸下去。
“勒森，你…
那人没能说完，脑袋凹陷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赫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回到车里，拉开窗户玻璃对守候在那里的车夫说道。
“送我去亚特教堂，然后自己去警察局自首，他们问我是谁的时候，你直接说是科伦佩尔·维尔纳让你这样做的。”
“明白。”
车夫回到前面，驾驶着马车离开这里。边上楼顶上看风的两人捂住嘴巴没有出声，神情紧张，看到马车离去想要起身离开这里的时候，脸色痛苦，双手捂住喉咙，直直倒在地上叠在一起没有了气息。
接下来的路非常顺利，城市里面的不眠者和马车两不相干。她来到一个开阔的广场面前，中间那里立着一个巨大的雕像，在夜色下可以看清是一只优雅的天鹅，下面的池子往外溢着水流，顺着下水道流走。
‘这里的人可真爱喷泉和雕塑。’前面的亚特教堂明显比卡玛丽镇的大很多，就像翻过来的厚重书本。
“好了，你去警察局自首吧，问我到了哪里，你就如实说出来。”
赫敏将目光呆滞的车夫打发走，拿起行李箱往亚特教堂走去。地上的台阶有些多，那些雕刻的东西已经被磨平。
来到大门外，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两边墙壁的雕刻，一些流传的故事也在上面。
走到里面，前面照例有一个看书的区域，周围是一排排整齐的长椅，巨大的知识圣徽立在正前面那里。
上面的那些彩绘多了一些不认识的人，圣克里斯托弗也在旁边围绕着在黄铜书架上的庄严象征。那些长着翅膀的孩子和书籍散落周围。
“和普利兹的那些教堂面积差不多，不愧是精英教育。”
说完她走向里面有些昏昏欲睡的值班神职人员，里面的人也发现了她，有些摇晃的站起来，看着有些疲倦。
“赞美知识的主，女士你是有什么困惑，是要接受布道还是告解。还是说和家里闹脾气离家出走了？现在晚上你一个人太危险了，需要找一下警察吗？”
年轻的神职人员看到赫敏外表这个样子，漂亮年轻又有气质，估计以为是哪家的孩子不接受未来的安排或者被诱骗离家了吧。
他们教堂经常去调节这些问题，或者寻找离家没有消息的孩子，这样也能够获得一笔捐赠。面前那么好看的女孩，他怎么没有印象，还是浅色的红发，看来不是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