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骆云珍皱了眉头,脸上添了慌张。
她好不容易要将骆云桥置于死地,怎么突然杀出一个寿康郡主?
“多谢郡主抬爱,不过我实在是没有福分,不过才穿上了你的新衣裳,便被人污蔑在此处与外男私通,还要将我去浸猪笼呢!”骆云桥自嘲道。
男人却显然没看出局势来,还以为自己将人拿捏住了,继续道:“本就是你约我来此处,怎么还不承认,我知道了,必然是你回到京城看上了那些世家子弟,便想着一脚将我给踹开!”
“住嘴!”
寿康郡主一声令下,便有女婢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
她又道:“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在我府上贪污侯府大小姐!”
“是我叫桥桥来此处更衣的,怎的就成了你与他相会?想要攀扯人,好歹动动脑子吧。”
骆泽庭身子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骆云桥,呆滞道:“桥桥,你这身衣裳是寿康郡主的?既如此,那你为何不早点说,大哥也能早点为你做主。”
这话当真可笑。
“大哥的耳朵方才塞了棉花不成?我早就说自己没有做过,你们不听,如今又反过来怪我,难道这就是你的道理?”骆云桥的声音淡淡,眼底却尽是决绝。
“不……”骆泽庭摇了摇头,正准备辩解,萧慕渊却是突然出现。
他拍着手,笑道:“靖安侯府今日可真是叫本王看了一场好戏呢,自家大小姐受了委屈,不赶紧在这男人身上找找线索,竟然还逼着自家人认罪,也难怪圣上说骆大少爷为人正直,可以委以重用呢。”
骆泽庭不免心虚。
这话却是给骆云桥提了醒。
既然这人是被买通来陷害自己的,身上必然还藏有证据。
她连忙道:“郡主,此案与我有关,要是我去动手难免会被人疑心,还请郡主命人在那男人身上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出证据来。”
“搜!”
不过片刻功夫,男人身上便被翻了个底朝天,连衣裳都被扯了下来。
女婢过来回禀:“郡主从这人的身上搜出来了一百两银票。”
“这好似是靖安侯府的印章。”萧慕渊再次冷笑,“看起来今日攀污侯府大小姐的还是自家人呢。”
骆云珍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声音都颤抖起来:“这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害姐姐!燕王殿下和姐姐的关系一向亲厚,今日可一定要为姐姐讨一个公道才好。”
骆云桥心底发凉。
骆云珍这是陷害自己不成,又想用自己和萧慕渊的流言蜚语来做文章了。
“亲厚?我与燕王殿下清清白白,一言一行合乎规矩礼法,倒是云珍妹妹和三皇子,虽说是表兄妹,却从不避讳,才是当真亲厚。”
“住嘴!”迟迟没有说话的骆周氏制止住她,“珍儿与三皇子一同长大,自然与别人不同些,你身为长姐怎么能从坏处想她?”
“那她便可以随意污我清白名声?”
骆云桥摇了摇头。
她并不是第一日知道她们偏心,可听到这些言语还是觉得有些刺耳。
骆周氏只是不愿意让人觉得自己偏心,连忙解释:“珍儿也是为了你着想,要是燕王殿下能够早日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也可以早日还你清白。”
“侯夫人所言甚是。”萧慕渊朝着男人走过去,一脚踩在了他的手指上,狠狠碾了碾,听得求饶声,他才问道,“你要还不肯说实话,本王便将你抓到廷尉府去,那里的人可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针刺甲尖,或是刀剜膝盖骨,任你选。”
男人已被吓出一身冷汗:“我说!我说!”
“是她!”他伸手指着喜鹊,“她让人抓了我的父母兄弟,让我给二小姐卖命,给我一百两银票做定金,说只要我毁了大小姐的清白,以后便是侯府的大姑爷了。”
“你胡说!”骆泽峰厉声道。
“骆云桥!你可真是蛇蝎心肠,竟然敢买通人来污蔑珍儿!”
骆云珍早就吓哭了。
她筹谋了这么久,断然不能毁于一旦。
她拉着骆泽峰的衣袖,红着眼圈哭诉:“小哥,我没有做过,我没有……”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骆周氏将骆云珍护在自己身后,赔礼:“今日因为桥桥坏了南安王府的喜宴,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只是家中还要断官司,只能改日再登门道歉了。”
说罢,她拉着骆云珍便往外走。
骆泽庭和骆泽峰护在骆云珍的身后一齐出去,却没一人想起骆云桥来。
南安老王妃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并没多嘴,而是将人群遣散。
彼时,萧慕渊才上前来:“侯府的马车已经走了,不如本王送你回去。”
“有劳了。”
骆云桥的眼中没有半点泪花,好似丢下她的并不是自己的父母兄弟,而是外人罢了。
马车停在靖安侯府,骆云桥再次谢过,准备下马车时,萧慕渊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月鸾一案已有线索,正如你所猜想的那般,她的确是从侯府被发卖出去的荷花。”
“她的母亲最后出现是在洛家村,只可惜那里地势太过复杂,本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
骆云桥的眸子突然亮了。
她就是天理昭然,终有还她清白一日。
“多谢燕王殿下为我奔波。”她行礼,“想要在洛家村找人,我可以为殿下提供一个引路人。”
“谁?”
“我的养兄,李石。”骆云桥难得展露了笑颜,“他为人正直,自小看着我长大,对我而言,他亦师亦父,王爷去寻他帮忙,一定能成。”
萧慕渊从来不会轻易用别人引荐的人,需得调查再三清楚这人的底细才会委以重用。
可如今他看着骆云桥对那人的信任,立刻答应了下来。
骆云桥进侯府的时候,正堂有哭声寻来。
骆周氏抚摸着骆云珍的后背,安抚:“娘知道你不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肯定是那人故意污蔑你,有娘做主,以后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情了。”
“那母亲的意思是我就可以平白被人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