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啼笑皆非,“可以,你们随便选吧。”
她们好像已经忘记前几天被人皮鼓困扰的事了。
这样也好,原本也是因为我,她们才会担惊受怕的,“玩得开心。”
挂掉电话后,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这家酒店的遮光窗帘很好,虽然已经是早上八点,但室内还是很黑。
刷牙的时候洗手台上有一面镜子,我想起了姜琦梳头时的画面,又下意识地躲开了。
随便洗了把脸我才给沉厌打电话。
“起来了吗?”
“在顶楼吃早餐。”
我急忙跑了出去,这家伙抓鬼就知道把我薅起来,吃早餐居然不叫我。
酒店免费提供的早餐,我去的时候有点晚了,就剩残渣了。
我没好气地找到沉厌桌前:“你为什么不叫我?”
“我以为你想睡懒觉。”
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他又把跟前的豆浆和包子推到了我跟前,“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
我一下就原谅他了,“道长,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沉厌轻笑一声,“刚刚偷偷骂我了吧?”
“哪能啊,我可不是这种小人。”我确实没在心里骂他,因为我趁他低头的时候翻白眼了。
我咬了一口肉包,这酒店挺实诚,不是买的成品,那馅儿的分量也很足,难怪入住率这么高。
“张家那边打电话来了吗?”
沉厌不紧不慢道:“打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
“不急,你慢慢吃,等张志刚来接我们。”
我一想也是,昨天他那么瞧不上我们,今天不来跪地请,我们就不去了。
我保持匀速吃起了包子,顺道把剩下的小面也吃了。
这座酒店临江,餐厅又在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外一眼就能看到低下的江流。
沉厌挪了椅子望着江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原本在楼底的大堂经理面露难色,“张总,这里早餐厅……”
一听张总这称呼我就扭头朝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不是张志刚还能是谁。
比起昨天的怒气腾腾,今天的他脸上全是衰败之色,眼下也是乌青一片。
他站在不远处,一脸难色地盯着我们。
我不紧不慢地喝下最后一口豆浆,然后提醒沉厌,“道长,张志刚来了。”
沉厌回神扭头看去。
见他转头,张志刚沉着脸走了过来。
“沉……大师你好。”他人虽然找来了,但显然也不是完全信任沉厌。
这也不怪张志刚,沉厌年轻,又长了一身令人羡慕的冷白皮。
这形象去当练习生更靠谱。
沉厌点点头,“请坐。”
张志刚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要找的是沉厌,谈话自然也该坐在他对面,他挨着我坐下我就打哆嗦。
张志刚身上的阴气太重了,昨晚他应该挺惨的。
我忍不住嘲讽:“张总昨天带来的两个大师呢。”
张志刚沉着脸:“他们受伤了。”
我心里一惊,沉厌不是说那婴灵没有多厉害吗?这俩人都受伤了?
沉厌也沉着脸:“你母亲还好吗?”
一说起那老太太张志刚就更激动了,他推开椅子给沉厌跪下了,“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吧,她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往旁边躲了躲,偷偷去看沉厌的眼睛。
他对张家那老太太还挺有好感的。
“你先起来,说说昨晚是什么情况吧。”
说起昨晚的事儿,张志刚就浑身发抖。
他说我和沉厌离开后,老太太就组织他们吃饭,那饭菜刚上桌的时候,老太太还抱怨他把我和沉厌赶走了。
老太太话音一落,饭厅里的灯就闪烁了起来。
张志刚带回的两个法师也是有真本事的。
师徒俩赶忙摆阵做法,为求安全张志刚和他母亲就等在法阵的中央。
后来客厅的门轰的一声猛然倒地,一股阴风突然窜了进来,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张志刚还是感觉到有东西进来了。
那股阴风撞开了他们刚刚合上的储藏间的门。
小孩的笑声袭来。
张志刚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他和老太太却清晰地听见了那婴灵的声音。
他吓得紧紧抱住了他的母亲。
可又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突然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力气大得吓人,还死死将他往地上按。
做法的老头一看不对劲急忙往老太太身上打符,老太太嚎叫一声,又猛然起身去攻击他。
年轻的法师为了保护师父也奋勇反击。
这凶悍的师徒俩不是老太太的对手,很快就被打翻在了地上。
老太太又飞快冲进厨房拿起了水果刀,气势汹汹地朝着张志刚走来,张志刚吓得浑身发抖,他急得往后退,年轻的法师见此赶忙抱住了老太太的腿,老太太扭头就把刀子扎进了他身体里。
年轻法师当场就晕了过去,老太太拔出刀又要去剥年轻法师的头皮。
还好老头子反应快速急忙咬破手指画了道符贴在了老太太的脑门上。
老太太这才消停下来。
老头的意思是老太太被俯身了,他暂时将那灵体封在了老太太体内,但这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老太太年纪大了,那婴灵呆的时间越长对老太太的威胁就越大,但他无力收服这个婴灵,于是劝张志刚另寻高人,他还得带他徒弟去疗伤。
张志刚急火攻心,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高人,看着受伤的老太太他突然就想到了沉厌。
听到剥皮的时候我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梦境里的剥皮鬼应该是个男人。
显然不是是李兰花和婴灵。
昨晚婴灵怎么会做出这种动作呢?
沉厌也紧紧地皱起眉头。
张志刚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家暴但孝顺,他还挺分裂的。
他的母亲是母亲,他儿子的母亲就不是母亲了吗?
“大师,我母亲……还有救吗?”
沉厌起身,“走吧。”
一看他起身,张志刚也跟着站起来,“大师,您请。”
可能是沉厌表现得过于淡定的,张志刚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大师也叫得顺口及了。
张志刚亲自开车来接的我们,他可能是把我当成沉厌的徒弟了,也所以对我也算客气。
但这份客气里又多了一丝惧意。
他恐怕已经将我当成李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