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也急忙扑了过来。
我转着眼珠打量四周,抱着我的是姜琦,站在我跟前满脸愁容的是沉厌和沈翊晖。
这还是医院,但似乎又不是我之前所在的医院。
周落雪也围在我跟前,她怀里已经没有小儿子了。
“欢欢……”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所作所为。
我不能自控地……打伤了医生,破坏了手术室。
我啊了一声。
这一声把病房里的人都吓了好一跳。
“怎么了?”沉厌一把将姜琦拽开了。
“手术室……”我担心地看着他:“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博瑞医院。”
博瑞医院是王家的产业。
我又看了看周落雪,她点头:“别怕,这里都是自己人好控制。”
这话的意思是我之前在妇幼闹得挺大的?
“医生没事吧?”
“没事,协会的人已经解决了,他们会保密的。”
沈翊晖又把姜琦彻底推到了外围:“你啊,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我……”是了,看样子手术失败了。
我伸手捂住了小肚子,“孩子呢?”
周落雪叹气着拿出一张B超单来,“没事。”
我看着那黑白图像,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我知道他们很危险,但我又总是想起那双流着泪叫妈妈的眼睛。
图片是黄豆大的胚胎,梦境里却是已经可以说话做表情的孩子了。
他说,只要我活着,没有他也没有关系,就好像……他是从未来拯救我的一样。
我近来特别容易落泪,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我又难受得无法自控。
沈翊晖伸手想拍我,但被沉厌半路将手拽了过去,他看了沈翊晖一眼,又落坐我身边。
我被他搂进怀里,眼睛却还看着沈翊晖,“小师父,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沈翊晖面露愠色:“你在想什么,他现在就不能控制你的身体了,还能等到孩子降生吗?”
我低着头不说话。
周落雪也劝我:“是啊,欢欢这太危险了,你首先得是你自己知道吗?”
道理我都懂,但我已经狠不下心了。
而且现在也没有办法拿掉了不是吗?
“你们能出去一下吗?我想和沉厌谈谈。”
周落雪了然地点头,她和姜琦伸手想将沈翊晖带出去。
沈翊晖不肯,“许尽欢你确定要我出去吗?”
算了,他比我们懂得多。
我冲姜琦和周落雪点头。
她俩和门出去后,我在沉厌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沉厌动作小心,我却没什么不适,相反,我感觉自己一身牛劲用不完。
沈翊晖退了两步,又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是不是感觉自己身体状况特别好?”
“你怎么知道?”
“不然你能凭一己之力摧毁手术室?”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那得赔不少吧。
“你不要太得意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继续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失控的。”
我点头:“但现在手术已经无法处理了,我们……”
他打断了我的话:“沉厌,你现在已经是京市协会的成员了,你能叫动协会的人吗?”
沉厌难得没有与他抬杠,“可以。”
“那多叫几个人,将其当鬼胎处理。”
我按住了沉厌的手怒道:“我儿子可不是什么鬼胎!”
沈翊晖居高临下地看我:“欢欢,你是不是梦见那孩子了?”
“是……”
他冷笑一声,“你看,他已经可以通过梦境来影响你的情绪了,不能再留他了。”
“可是杜宁说我命里有一子,我儿子没有问题,女孩儿才是三眼麒麟,我要我儿子!”
他那么小,为了妈妈的平安宁可自己从来出现过。
他眉头紧锁,“许尽欢,你被他影响了,他们都是……”
“不是,就算没有遇见三眼麒麟,我也一样会有孩子,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儿子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若他们都是三眼麒麟,为什么我就只梦见了一个?”
我越说越激动,人也离他越来越近,沉厌赶忙将我拽了回去,“欢欢,你冷静一点,即便他不是,现在这情况也不合适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情绪失控地推开了他,“他长得很像你,沉厌,那是我们的孩子。”
沉厌也很崩溃,“你答应过我的……”
“是,我答应过你,我会优选自己,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我还没有去过云市,你带我去。”
“是不是去了云市你就死心了?”他握着我手,认真地看着我。
我赶忙点头,又扭头去看沈翊晖,我希望他能帮我。
沈翊晖抿着唇又看看沉厌,最后他终于还是点头了。
我欣喜若狂,“那我跟吴部长说一声。”
去云市就不是一周就能办完的,如果吴部长拒绝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谁也不能阻止我!
我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我刚跨步走出去,沉厌就拽住了我,“你先别着急,万一能赶回来呢?”
也是,我笑笑,一颗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来。
而后医生又来给我做了检查,毕竟我吃过药的,一般情况下是留不了了。
但他们不是一般的情况。
私人医院的医生十分耐心,甚至还能把屏幕转过来让我看到。
黑白的画面见过了,跳动的屏幕却还是第一次看。
女医生温柔地安慰我:“发育得挺好的,已经快十一周了吧,可以建档了。”
“建档是什么?”
她耐心地给我解释了建档的意义,又说了接下来需要做的检查,以及未来几个月的发育情况。
这话说得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我便出院了。
上车时,沈翊晖和谢蕊也在,我以为我们这就要去云市,忍不住抱怨:“云市距离挺远的,我们还是坐飞机吧。”
我迫不及待想解决眼前的问题。
谢蕊递了一瓶水过来,“嗯,我们这就去机场,你喝点水,孕妇多喝水有好处。”
我对她心怀戒备,不过看到沈翊晖点头,我还是将水喝了。
那水一喝,我就昏昏欲睡。
等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床上。
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将我困在了其中。
这些人我认识。
是京市协会的人。
我挣扎着想挣脱手上的控制,但却无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