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我又摇头,“不可能,我爸妈都认识沈翊晖,还有我的朋友,同事,他们都知道我和沈翊晖的关系。他可以篡改我的记忆,但这些人一起……不可能的。”
我也是探梦师,能不能做到这种地步我心里清楚。
沉厌却激动得上前来握住了我的肩膀,“你怎么就能这么确定这不可能?你还是宁愿相信他是吗?”
他力气大得让我感觉很疼,“你冷静一点,我知道造梦一事让你很生气,但我是造梦师,我知道得比你清楚。改变我的记忆是可能的,但同时改变所有的人的记忆是不现实的。”
他这才浑浑噩噩地松开了我。
刚好这时我又听见了地上之人的叫唤。
谢蕊要醒了了。
我赶忙跪坐在地将她扶了起来。
对上我的视线后,她又愤怒地推了我一把。
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干脆地松开了她。
谢蕊往地上砸了个结实。
她揉着脑袋哎哟哎哟地叫唤,我却懒得理他了。
她叫唤了一阵见没人理她,又悄悄地爬了起来,往沉厌身边去了。
恋爱脑没救了,被打晕了还要贴过去。
我摇摇头找了个地方靠好。
好在谢蕊醒了也不再吱吱哇哇的了。
我也终于能定下心稍微睡一会儿了。
我感觉自己并没有睡多久,而后我就被翻找的声音吵醒了。
我睁开了眼,洞穴里黑漆漆的。
那洞外却透了光,我赶忙捂了口鼻,看来是村里人找上来了。
上次他们已经在我们这里吃亏了,因而这一次,他们随身带了催眠香。
还是我研究出来的那种。
我身旁的人动了动。
我不敢出声,又怕对方出声,于是赶忙贴过去将身边的人捂住了。
捂完我才发现他是沉厌。
那地上躺着的就应该是谢蕊了……
她怎么又晕了?
我怀疑地看向沉厌,洞里没有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他却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还能在我手下摇头。
洞外的人叫嚣着到处找。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我一紧张就忍不住用劲了些。
或许是怕我摔倒,黑暗中一只手揽上了我的腰,我太紧张了,因此没有管。
那原本就离得及近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我紧张得呼吸都暂停了,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沉厌身上。
他倒是淡定,没有动静。
眼看那脚步声的主人就要拨开眼前的藤蔓,他身后又传来了叽里呱啦的声音。
那人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掉头追上了大部队。
直到那人走远,我这才敢大喘一口气。
身下的身体也有了实感。
……我好像直接把人扑倒了?
我想撑着他起身,这才发现他正揽着我的腰。
我又不敢出声,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只能伸手揪在他的胳膊上以示提醒,但沉厌仿佛没有知觉般,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我忍无可忍,“放手啊。”
“嘘——”
他嘘的这声又让我紧张了起来,本来他的实力就比我强,不会是发现还有人在外面吧?
我手上的劲一松又趴在了他胸口,他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又压住了我的头。
怎么看这姿势都有点过于亲密了。
我忍不住反思谢蕊的话了。
该不会……我以前跟沉厌真有点不清不楚的吧?所以谢蕊对我的敌意才这么大?
我还在胡思乱想。
沉厌却又推着我坐起身来。
“你没事吧?”尽管他努力在压低声量,但沙哑的声音还是让我忍不住面红耳赤。
我悄悄推开一步:“没事,谢蕊怎么又晕了?”
“困了吧。”
“……”
我信你个鬼。
我静坐了片刻,沉厌往都洞口检查了一番,确定他们已经走远后,他这才将洞口的藤蔓推开来。
我跟着探头出去,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不过已经可以看清脚下的路了。
我又扭头看了一眼洞穴之内:“谢蕊呢?”
沉厌低头进洞又将她背了出来。
“背下山吗?”
“嗯。”
为了让她安静,宁可背着她下山,我是真的不能理解。
我没说话,只能接过打头阵的任务。
上山困难,下山就更困难了。
但这个山头我是呆得够够的了。
沉厌背着谢蕊走得还算稳,那群人这会儿还在山上蹲我们,因此下山的路我们走得很顺利。
达丹家是山脚下的第一家。
沉厌就把谢蕊放在了达丹家的院子里。
达丹做为村里少有的青壮年这会儿自然也是要上山的。
确定这院子没有危险后,沉厌又起身看我,“走吧。”
“就把她丢在这儿?”
“不然你还要带上她一起?”
可要带上她一起的不是他吗?这会儿脸都累红了呢。
我没说话,沉厌却一脸很懂的表情:“上山不安全。”
我哦了一声,他又拽着我出了达丹家,“把达真叫出来了。”
“这是白天。”
“我知道,让他引路。”
他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沉厌又提醒我,“这是白天。”
我这才反应过来,达真也是鬼怪,他自然是怕阳光的。
我把摄魂瓶拿了出来,又打开盖子让阳光从瓶口落入。
那瓶子剧烈晃动起来,似在反抗。
我威胁道:“不想灰飞烟灭就带我们去找你师父,你也想离开这里去黄泉轮回吧?”
摄魂瓶还在晃动。
我烦了,“听不懂好耐话是不是?”
威胁起了作用,摄魂瓶拉着我的手指了一个方向。
我心满意足,“这就对了嘛,我这也是为了超度大家嘛,你们做不到的事,不见得我们也做不到哦。”
摄魂瓶带着我们在村子里绕圈,由于村子几乎是倾巢出动,因此我们几乎没有受到一点阻拦。
摄魂瓶却带着我们越走越偏,最后走到村口的一颗树下,它就不动了。
我等了半分钟,确定他停下后。我气急败坏:“你耍我们呢?”
摄魂瓶左右摆动。
我作势要砸,沉厌却拦住了我,“等一下。”
我这才收了手。
他问向摄魂瓶:“前任祭司埋在树下的?”
摄魂瓶没有反应,在我看看来也等于默认。
好歹是一个祭司,怎么会埋在树下呢?
我歪着头等沉厌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