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每天祷告祈求,梦想不是绝无可能实现。”
青莲奶奶的眼眸闪现希望之光,“一点小小的希望也能在心底埋下种子并逐渐发芽。”
“我期待着我梦想实现的那天。”青莲奶奶的表情逐渐陶醉。
幸福养老院护工规则四。
【1号住院部的老人达成心愿就会离开,2号住院部的老人永远不会离开。】
只要满足1号住院部老人的心愿,她就会离开养老院。
青莲奶奶的心愿是希望拥有健康的身体,但这怎么可能实现呢?
身体可以由年轻变得衰老,却很难由衰老恢复年轻。
不然怎么说光阴一去不复返呢?
时肆下意识抬头注视青莲奶奶,表情阴晴不定。
想问些什么,却终究将那些话回肚子,毕竟时肆不觉得青莲奶奶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不觉得自己能问出什么结果。
无奈,她只得将青莲奶奶送回房间。
养老院护工分为白班和夜班,时肆刚来,这几天只用上白班。
基本上吃完晚饭把老人送回房间后,就完成了一日工作。
现在只需返回员工宿舍好好休息,睡上一觉,等到明天再上班就行。
员工宿舍位于养老院的3号楼,养老院的所有员工都住在这里,病人家属也暂时居住在3号楼。
时肆在前台登记处找到自己的房间号,并跟随指引来到了3号楼。
员工宿舍是有点类似于大学寝室的上下铺式房间。
没在宿舍楼里找到任何寝室规则,估计在三号楼里试炼者没什么太大约束。
时肆刚放松警惕,一屁股躺在床上想好好睡上一觉,陆苏便门也不敲地闯入。
“总算看到你了,我找了你半天。”陆苏刚洗过澡,湿答答的头发垂在肩上,还有几缕发丝贴着脸颊。
没有化妆,白皙的脸庞搭配精致的五官,更甚清纯,颇有种脱水芙蓉的感觉。
时肆再一次感叹对方真是个漂亮女孩。
“要一起交换下线索吗?”陆苏挑眉。
时肆嗤笑一声,“你扪心自问,我有跟你对线索的必要吗?”
时肆是为了陪伴晓柒月才进入的养老院副本,她们两个必然是这个副本最亲密的盟友关系,算同一阵营。
她跟陆苏都经历过许多副本,却没有在任何一条故事线上融洽且合作相处过,关系似近却远,似远却近。
除非实在迫于生存,没有选择,不然时肆不会考虑与陆苏联盟。
陆苏虽然因陆初仪而来,却并未和对方站到一条心上,巴不得对方死。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四名试炼者有三个阵营。
阵营一:时肆和晓柒月
阵营二:陆苏
阵营三:陆初仪
而且时肆工作的地点位于一号住院部,是四人之中唯一一个能接触到1号住院部秘密的人。
其他三人无论是护工还是家属,都在2号住院部,所得到的线索会重复。
时肆的信息唯一珍贵不可取代,但她们三个不是。
“不了,我现在很困需要休息。”交换线索的事,时肆还是想跟晓柒月谈。
被拒绝陆苏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默默从兜里掏出另外一张字条。
而那张字条上赫然写着【幸福养老院护工规则(中)】。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东西你那个小搭档没得到。”陆苏眯了眯眼睛,清纯的脸庞表露出不屑,“现在你还是不肯跟我走吗?”
时肆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会审时度势,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就起来了吗?”
“等我拉上晓柒月,咱们一起。”
听到时肆还要叫人,陆苏的表情笑容有些皮笑肉不笑,“她已经到了,你赶紧过来,我在员工房间8002等你。”
陆苏离开了房间。
时肆刚想给晓柒月发短信,却发现对方早已在八分钟前给自己发了信息,说她去了陆苏那里。
还说陆苏真是人美心善的小天使,刚帮自己度过了生死危机。
时肆明白陆苏利用晓柒月完成了天赋任务,心中疑虑更甚,除了保险起见,她先用短信跟晓柒月交流今日情况。
晓柒月困于家属身份,无法离开3号楼,只能在宿舍里百无聊赖地待了一天,没得到什么特殊信息。
不过通过和其他家属以及护工的交流中得知,2号住院部确实存在虐待老人的情况,甚至不乏各种血腥暴力的行为发生。
护工经常哄骗2号住院部老人的家属,说老人在养老院里过得很好,非常开心。
只不过绝大多数家人根本就不需要哄,因为他们压根不在乎老人的情况,不会去养老院看望他们,也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
面对这种情况,时肆倒不觉得意外,不都是这样吗?
幼儿园前人山人海,养老院外空无一人。
一个向里看,一个向外看,都是在等待自己的孩子。
人们把孩子看做未来的希望、一切故事的起点,在成长过程中,给予无数的期盼和鼓励。
却将老人看作故事的终点、即将完结的句号,衰亡过程中,选择漠视和冷落。
看一朵花儿逐渐凋亡,最后腐朽进尘埃里。
同样都是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的情况,孩子被众人呵护,在欢声笑语中长大,老人却遭人嫌弃,尽是鄙夷嫌恶的嘴脸。
终究是人生遗憾。
等时肆如约来到门口,竟发现陆苏在门口等她。
更尴尬的是,陆初仪也在门外。
时肆的视线扫过陆苏,又在陆初仪身上停留片刻。
暗中寻思她们的关系还真是尴尬到极点,时肆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
明明有血海深仇,恨不得一刀捅死对方,却总是在不同副本保持着【盟友】关系。
“进来吧。”陆苏打开房门让二人进去。
晓柒月早已经乖乖坐在凳子上等待,见时肆来了,赶紧把人拉到身边坐下。
陆苏从柜子里拿出一支白蜡烛用火柴点燃并悄悄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住,窗帘也被拉得密不透风,整个房间顿时黑的吓人,除了桌面上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再无其他。
她们四人分别坐在方形木桌的一条侧边,共同注视着屋内唯一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