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伦不停地抽搐着身躯,看着李损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恨。
他抬起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有大片大片的鲜血从口鼻中涌出。
“呵,我记得我早就说过,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自作孽不可活!”
甘伦死前最后听到的,就是这句李损冰冷的,不带半分温度的话语。
可是,就算他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他野心勃勃,心存恶念,倒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样一个下场。
或许,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才明白这个道理:有的人,是他一辈子都惹不起的。
解决完甘伦,李损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四人,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你们也想试试?”
柳激烟虽然震惊于他的实力,但还是定了定心神,胸有成竹。
他们为了这次行动,可是准备得极为充足。
刚刚那些只不过是开胃菜罢了,现在才开始上正餐了。
他侧头,与牛肉汤等三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说起牛肉汤这人,那可是大有来头。
此人乃是小老头吴明的徒弟,虽然长得如花似玉,煲得一手绝妙天下的牛肉汤。
但实际上却心狠手辣,尤其对男人,更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而那沙曼也不是寻常女子,父亲是武当派俗家弟子中的第一位名人钟无骨,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天玉虎方玉飞之妹。
还有岳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三个人,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名震一方的存在。
而今,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只为了取李损性命。
“我虽然比较欣赏你,只不过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也没有办法。”牛肉汤双手一摊,一脸笑容。
岳洋也轻轻拔出腰间的佩剑,满脸的惋惜:“唉,真是可惜了。今天,世上便会少了你这么一个绝顶高手。”
“跟他废什么话!动手!”沙曼冷面玉容,一脸冷若冰霜。
李损看着四人,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下一刻,他们四个人的身形齐齐动了,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着李损进攻。
躲在木箱后面的玉屏公主,此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汗。
高手比武,有的勇猛如虎气敌千军,有的百式千招变幻莫测,有的凝神静气风云浩瀚……
而场上的五人,打斗起来,恰恰各有各的特点。
只见岳洋和柳激烟,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宛若霹雳一般疾飞向李损所在的方向。
只见两道寒光闪过,李损下意识地偏身,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躲过二人的剑气。
而沙曼一席红纱裙飘荡,白皙的手中拿着一柄银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看着就心生几分温情。
只不过,一出手却是另一种画风了。
一柄银剑在半空中舞的虎虎生风,李损也举起巨剑,与之相抗,虹影和墨影瞬间交织在一起。
而牛肉汤则是趁着二人打斗正酣畅淋漓之际,突然从朱唇中吐出几根银针。
“我去!你们玩不起!”李损被左右夹击,刚避开沙曼的剑刃,又闪过了牛肉汤的暗器。
结果,岳洋又提剑攻了过来。那剑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几乎差一点将李损的手搅进去。
这也幸好他反应及时,连忙松开手,大喝一声,用内力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
他眼看着周边四人,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埃之间跳跃,不断的围攻他。
纵然他再怎么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也敌不过他们这样的高手的围殴。
“真是晦气!”李损在心中暗骂了一声,随即九阴真经、大伏魔拳与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相继而出。
纵然他们四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却奈何不了他分毫。
双方打了约有上百招,李损的体力也逐渐不支,一个失神,被牛肉汤一掌拍在左肩。
若不是他及时转身卸力,恐怕她这样一掌,足以震碎他的肩胛骨。
“好小子!有点东西!”牛肉汤退了半步,立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份赞赏之意。
柳激烟、岳洋和沙曼也纷纷落下身来,将李损围在了中间。
“听姐姐一句劝,别挣扎了……”
“马勒戈壁!”李损暗暗骂了一句,随后看着周围的四人,眼中带着几分决绝。
要我命是不?
玩不起是不?
扣眼珠子,扬沙子是不?
就在所有人以为,李损打算举起重剑,打算与他们拼死一搏之际。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他高高的抬起巨剑,随后重重的砸在了船板上。
瞬间,船上的木板便裂开了一道裂纹。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柳激烟大惊,连忙开口。
李损邪魅一笑,冷冷开口:“你们如此欺负人,以多欺少,如此不要脸面!”
“那我,也不跟你们玩了,大家一起去死好了。”说着,他又是抬手,重重砸下一击。
岳洋也连忙出言阻止:“冷静!冷静!冷静!”
“你也不想想,如果把这条船凿沉了,你们也都活不了!”沙曼一贯冷面,此时也带着几分慌乱。
李损看向她,不屑一笑,挑衅地又重重砸了两下。
“别……”
此时的底板已经有了一些裂缝,开始有阵阵海水涌上来,船身也是一阵摇晃。
柳激烟他们四人已经开始有些慌乱,眼中都带着几分惊恐。
他们现在可是在船上,如果一旦沉船,恐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在这片海域。
“那个,你冷静一下,我们还可以好好谈谈。”岳洋还想与他再说些什么。
“谈?谈尼玛!要死一起死!”李损大吼一声,又是落下一击。
顿时,船板撕裂开来,大片大片的海水涌上船,整个船体摇摇晃晃。
牛肉汤暗暗有些佩服李损,不过危难之际,她顾不得其他,连忙开口道:“快去找小船!”
“算你狠!”柳激烟留下一句话,如鼠逃窜一般转身离开了。
船上的水渐渐没过小腿,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整座船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