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帝国的东南部内,春天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小草钻破土壤的阻碍露出了头,翠绿的嫩芽在风中轻轻摇摆。
自由领中,整个下午都是灰蒙蒙的。
天空上乌云密布,吹来的风中夹杂着雨水的气息,表示着第一场春雨即将到来。
“咔嚓!”
嘀嗒、嘀嗒
第一场春雨并没有让人久等,伴随着一声霹雳。米粒般的雨点从天而降,滴落在刚刚探出头的花草上,激起道道雨花。
乌云在雨落中变得更加密集,黑压压的笼罩在自由领的上空,有种乌云压城城欲破的错觉。
自由领内,自发组织起来保卫家园的战士们,手持各种杂七杂八的兵器,徘徊在木栏搭建起来的城寨内。
这些巡视的兵丁们,有的已经是白发苍苍,有的则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可不管他们的年纪如何,脸上都满是坚毅之色。因为有一颗代表着自由的心,无时无刻不在伴随着他们。
畏惧吗?
畏惧我们生下来就懂得什么是畏惧,可畏惧并不代表着没有反抗。
正是因为有从心底升起的畏惧在,所以我们才会更加珍惜现在,珍惜彼此的存在。
畏惧使我们相聚在自由领中,自由是我们对抗恐惧最有力的武器。这里就是自由领,是抵抗国王暴政的前沿阵地。
三个月前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了一切,可三个月后自由领中却比以往更加繁荣。就像是烧不尽的野火一样,随着春风的到来,小草会再次生根发芽,带来新的希望。
“轰隆隆!”一声闷雷回荡在自由领中,仿佛是来自于雷神的怒吼。
“铛铛铛铛”
耳边的闷雷刚刚平息,在蒙蒙细雨中,就传来了急促的钟声。
“听啊,是钟声。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响起紧急集合的钟声!”
“是旭日帝国的军队来了,好多人,他们有好多人,就像是搬家的蚂蚁一样多!”
“保卫家园,焚烧我们家园的混蛋们这次又来了,我们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油锅,平静的自由领,随着钟声的响起陷入喧闹之中。
无数成年男女走出家门,尽管他们手中有的只是锄头,或者劈柴用的斧头。可这些人依然毫不犹豫的冲入雨中,在细雨下筑建起了一座血肉长城。
“保卫家园,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又有什么理由能够后退呢!”雨点打在身上,赫敏身上的法师袍在风雨中摇摆不定。
她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高声呼喊着,手中紧握着自己的魔杖,鼓舞着众人的心神。
“自由领万岁!自由万岁!”无论老少,随着赫敏的话齐声在雨中欢呼着。
人群中最前方的赫敏,就是他们心中的定海神针。
尤其是最初看到过赫敏使用魔法的那些人,更是在赫敏的鼓舞下陷入狂热,就像是发疯的公牛一样再也没有了畏惧。
“咚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似雷,没有任何欢呼声,也没有任何的交谈。就在赫敏鼓舞人心之际,旭日帝国的大军在风雨中缓步推行,庞大的军队阵容,逐渐出现在了自由领外。
静
被赫敏鼓舞的欢呼雀跃的人们,在这只大军出现的那一刻静了下来。
这就像是尖叫之中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一样,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庞大军团,所有人都觉得手脚发凉。就连一直高呼着万岁的那些自由战士们,此刻也张大着嘴陷入了呆愕之中,嘴中发不出任何声响。
五万兵甲齐备的战士一出现,带来的冲击就是难以想象的。
旭日帝国的正规军,是黑色的战甲配上银亮的刀枪,远远看去就有种泰山压顶的威迫力。
蒙蒙细雨打落在铠甲之上,五万大军中谁也没有开口,而是漠然的注视着简易城寨内的自由战士们,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些人根本就农夫啊!”走在大军前方的老将闫俊平,手抚白须,皱着眉头看着自由领内的民众们。
闫俊平一声古朴的黑色战甲,苍苍白发披在战甲之外。在白与黑的矛盾双色之下,将老将军松石般的气质,衬托的惟妙惟肖。
其实也不怪闫俊平有些皱眉,实在是自由领中的人看起来太掉价了。
自由领内大多是平民,再加上家园已经被大火吞噬一空,这几个月下来实在过得不怎么如意,连换洗的衣裳都少之又少。这样一来别说是在兵甲齐备的旭日军团面前了,就是跟普通老百姓比起来,这些人也跟逃难的流民差不多。
上万自由领的民众组织在一起,手中有兵刃的人少得可怜。甚至有人拿着的根本就是粪叉一柄,好一点的也就在加一把菜刀。
“大将军,自由领中的这些流民不足为惧。可他们之中有一位巫师在,恐怕会对大军造成极大损伤,我们不得不防!”在闫俊平的身边开口的,是钦天监监政袁天罡。
袁天罡这次随军而出担任的是军师一职,并以自身的卜算之术,为大军提供各种辅佐。
哪里有河,哪里通桥。何时起风,几更下雨。
这些行军打仗的额外因素,全部都在袁天罡的掌控之下。袁天罡就像是一台小型雷达一样,各种演算下来,甚至比斥候探出的消息还要准确,让闫俊平这位老将看的是目瞪口呆。
“马里奥!”闫俊平目光在人群中的赫敏身上一扫而过,低声下令道:“自由领的巫师交由你对付,务必生擒活捉!”
“是,将军!”马里奥坐在站马上一拱手,看着人群中的赫敏,露出了些许笑意。
马里奥此次随军出征,就是负责对付萨鲁曼那个白袍巫师的。在马里奥眼中白袍巫师萨鲁曼他都不看在眼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巫师,又怎么能让他放在心上。更何况这赫敏不过是灰袍巫师甘道夫的女儿,不说是手到擒来,马里奥也不信自己会拿不下一个小女孩。
“弓箭手抛射,步兵两路夹击,突破敌方城寨,为骑兵争取冲锋的机会!”一道道命令被闫俊平快速下达,整个大军瞬间一分为二。
前方的步兵分为两路,掩护着弓箭手向前推进。后方的骑兵队伍则是一个个拉紧马绳,时刻注意着战局的变化,准备突袭敌方阵地。
“保卫家园啊!”
自由领中爆发出一声怒吼,原本还在呆愕中的自由领民兵们,顿时挥舞着锄头与粪叉冲了上去。
自由领中的民兵们隔着简易的栅栏筑起防线,他们也知道与旭日帝国的正规军硬拼是以卵击石,所以全都是藏在栅栏之内,借着手中长长的粪叉与竹竿向外敲打,努力延缓着刀盾兵攻破栅栏的时间。
正规军与民兵的差距,随着战斗的爆发体现出来。
自由领的民兵们尽管有着满腔热血,可兵器撞击在刀盾兵的护盾上却收效甚微。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民兵们根本就没有战斗意识,许多人只凭蛮力一次次的敲打着刀盾兵的护盾。甚至少数知道攻击要害的人,也很难准确的越过护盾的阻挡,命中刀盾兵不被铠甲防护的部位。
“抛射!”
“嗡嗡嗡”
弓弦颤动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如雨一般的长箭呼啸而过。
自由领的民兵在箭雨下纷纷中箭倒地,整个场面看起来就是一场屠杀,杀的整个大地都被血色染红。
“不好了,栅栏要塌了!”
“快点顶上去,栅栏要是塌了我们就完了!”
在刀盾兵的不断撞击与挥砍下,自由领搭建起来的简易栅栏纷纷倒下。
自由领的民兵们纷纷挥舞着兵器,迎上攻击着栅栏的刀盾兵。而这些刀盾兵在砍倒栅栏之后,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与冲上来的民兵们交战,反而是一击既走稳步向后退去。
“这些人怎么退了!”
“是不是胜利了!我们是不是赢了!”
追着刀盾兵的后退,自由领内民兵有些发呆,
他们不知道这些刀盾兵为什么会向后退去,而不是选择砍倒栅栏后继续突进。
不过这样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们知道了答案,一个血腥又残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