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拿了把刀正要对我动手,电话铃声响起,“喂,莲莲,你说什么?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清理,那田君语呢?好,那我不动她。”
挂了电话,张扬朝我吐了口口水:“里面那个还真是关家女儿,莲莲说了,让我们不要动你,这口锅由你来背。”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电话卡,特意丢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然后他们三个开始清理痕迹。
顾言之率先跑进屋子,看到眼前的场景,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站稳。
随后赶来的是关素素的父母,和我的父亲。
就在后面的人不断要涌进来的时候,顾言之大喝一声,“都给我出去!谁敢进来我杀了谁!”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只听到关素素母亲的一声惨叫:“素素!我的素素!”
顾言之完全没理会角落的我,开门出去关门一气呵成,我只听到他在外面吼着:“都出去,我让你们进来再进来。”
然后玻璃里面那扇小门被打开,顾言之脱下外套裹住了关素素。
我的父亲在这时也进来,看到倒在地上被链子拴住的我,抱着我,眼泪不停的流,嘴里说着没事没事。
关素素的父母看到顾言之进去了,也立马出去,进到玻璃房,她母亲搂着她不断地哭泣,嘴里喊着素素。
她的父亲蹲在她面前,看着她身上的伤,伸手想碰却怕她碎掉。
可关素素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直到顾言之蹲下在她面前说了句什么,她才缓缓看向他。
不知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只见顾言之抱起她向外走去,随后关素素的母亲来到我面前,重重的给了我一巴掌。
父亲急忙护在我身前,说了句:“你们干什么?!”
“我女儿说,她是被你牵连的。”关素素的母亲颤抖着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就追随女儿而去。
关素素父亲眼底那薄凉的恨意几乎要从眼睛里喷涌而出,然后用疏离而淡漠的语气对我父亲说道:“田伯渠,好样的,从今天开始,关家和田家势不两立!”
人们熙熙攘攘的离去,只剩下几个零星的警察在搜索证据。
“君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关家女儿会……”声调轻微话音轻颤的父亲,手颤颤巍巍的扶着我。
“是罗莲莲!”我带着恨意跟父亲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包括之前我在咖啡厅听到的话。
父亲半跪在我身边,拿双手搓了搓脸,“你怎么不早说!这次,关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关素素伤成那样,我们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爸,我去跟他们说,我来赎罪!”我哑着嗓子不停地落泪。
“没用的,我们先去医院,后面的事,我想想办法。”
语毕,他蹲下身子,背起我,颤颤巍巍的走出去。
医院病床上,虚脱的我挂着点滴,安静的睡着。
父亲伸手摸摸我的头,然后牵住我的手,眼里充满了心疼。
第二天早上,父亲正在喂我吃早饭,三个警察推门而入,说了句需要做笔录,就把父亲赶出去了。
病房内经警察不断询问我昨天发生的事,我如实陈述。
警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没等我说完直接打断:“田小姐,说谎对你没好处。”
我感到困惑,以为是让我不要隐瞒细节,“要我说的更详细点吗?”
年长的那位警官犀利的眼神盯着我,高声责问:“整件事情是你策划的吗?”
我脸色一变,语气坚定:“不是我!我没有理由害她!”
“有没有理由我们会判断,但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田小姐,我们需要你诚实的配合我们。”
“我很诚实,我所有的话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我迫切的想要证明事实。
年轻警官收了手里的记录本,把笔别在胸前口袋里,“好的,感谢你的配合。”
“你们不信我!”我嚷声询问,吓了三人一跳。
年长的警官喝道:“田小姐!请你冷静点,你说的我们会调查,现在只是证据对你不利,只要你没做,我们不会冤枉你!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三人扬尘而去。
父亲进来,出乎意料的没开口跟我说任何话,只是倒了杯水放在床头。
我面上浮起哀戚之色,“爸爸,我想去看看她。”
父亲脚步一顿,“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再去。”
砰……
话音刚落,门被大力的砸开。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顾言之从床上拽起,针头脱落,手背鲜血一片。
“是你干的?”他抓着我的衣领,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我。
眼泪一滴滴滑落,“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没事?医生给你检查了,全身上下只有擦伤。”
“因为他们刚要对我下手,就听到你们要来的消息,跑了。”
“谎话连篇!田君语,你可真晦气,躺在地上那个怎么不是你。”
他说的很慢,故意拖长音调,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和深深的厌恶。
像碰到什么讨厌的东西,放开我的衣领,狠狠的把我丢出去。
腰撞到床沿,发出一声巨响,我愣是咬着牙没喊出来。
父亲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我面前,“言之,这件事情真的跟小语没关系,她也是受害者。”
“不要叫我言之!田总,我们和田君语虽然领证了,但是关系没有好到可以亲密的称呼对方。”
我忍着痛开口:“这件事因我而起,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素素被伤害的时候你也什么都没做对吗?”他语言犀利的针对着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摇头拼命解释道。
“那你什么意思?你要是有所作为,那现在被脱光衣服的不就是你?”顾言之疯了似的说出那些话。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当真的听到的时候,我的心脏还是狠狠的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