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大亮,整个南溪庄就热闹起来了。
风家为这次干亲宴聘了五个厨子。每位厨子负责十桌。
好在现在的宴席,厨子们都自带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炉灶炊具,完全不需要东家准备。
宴席上需要的所有菜色,也是由摆宴东家提前勾选菜单后,由厨子带着助手一道去农贸市场选购的。
一部分菜色,早在宴席刚定下时,就已经预定好了,常备菜则是当天四五点光景去采购来的。
这不,还没到七点,摆宴的老街就忙碌起来了。
这五个厨子都是风旭从京都市区请来的,据说都是五星级好口碑大厨。每个大厨都带着一名学徒工、四名洗盘上菜工。大清早的就开始在老街整顿中午的正宴了。
正如风扬曾经说的,这次干亲宴,风老爷子定了三日的流水席。
也就是说,整个南溪庄,但凡和风家扯上那么点关系的族亲,无论远近,都被邀请来赴宴了。且一吃就是三日六顿。
这在南溪庄可谓是特大新闻了。
五十桌的宴席常有,毕竟,出嫁的、娶媳妇的,都是在老街借位子摆宴的。可五十桌的三日流水席,已经很久没在南溪庄出现过了。
因此,一听风家这次的干亲宴要摆上三天,南溪庄的村民们都忍不住猜想:究竟是哪家的闺女这么好命,得了风老爷子的眼缘,不仅被风家认作干孙女儿,还启动了已经有好几十年不曾启用过的流水席阵仗......
严嘉振陪着早起的严伯行绕着南溪庄溜了一圈回来时,脸色都有些沉郁。
虽然风家对媏媏确实很好,可那些蹲在老街,一边看五个厨子准备食材。一边交头接耳议论不休的村民们,着实让他们满心不悦。
“风老哥!”
严伯行爷俩还没从方才听到的议论声中回过神,就见风战精神矍铄地倚在院门口,抬手含笑地招呼他们。
“来!风老哥!我打套拳给你看看,要是看了感兴趣,我把拳谱抄给你,回去也好练练,强身锻体嘛。”
风战一脸笑意地说道,而后带着严伯行来到后院。
严伯行一听风战这么说,心下有些赧意。他刚刚甚至心起了不让孙女儿认风家这门干亲的念头。严家在江沪的名声也不弱。甚至可以说很有名,居然被那些无知的村民传成那般,心头自是不爽。
可如今见风老爷子竟然要把延年益寿的古招秘术转授给他。不由有些羞愧。
“这怎么成!使不得使不得!”严伯行连忙摆手婉拒。
倒不是他不感兴趣,相反,到了他这个年纪,对能促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方法还是很看重的。特别是昨日晚餐时,听风老爷子说自打学了这套拳术后。他几乎没得过什么毛病,上了年纪的人最担心的三高,也不曾有过。
严伯行听了,自然羡慕极了风老爷子的健康水平。不过他并没表露分毫想学拳术的意思,这一点,他还是非常识趣的。
想不到。眼下,风老爷子竟然主动提出要把这套拳术转授于他。这让他既激动又羞赧,连声说“使不得!”
“这有什么!老实说。严老哥,这套拳术,我也是运气好,无意间得来的。你是媏媏的爷爷,咱哥俩也算是一家人了。没啥好藏私的!就当是你我两家从今往后的祖传秘术吧!怎样?我先来一遍,老哥在一旁坐着看看?”
既然风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严伯行觉得自己要再推拒,未免显得有些矫情了。客气了几句就坐在一侧的长椅上,看风战使起这套经凤七修正后的强身健体之拳。
一遍使下来,风战精神倍增,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笑呵呵地走至鼓掌赞赏的严伯行身侧:“过奖了!过奖了!我呀,都学了两年了,还没媏媏看一眼使出来的好!”
闻言,严伯行父子俩对视了一眼,眼底都带着惊愕之意。
想不到自家的孙女儿(女儿),对武学的悟性竟然这般高。
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么高的古武成就了。原来是天生的武学奇才。
惊叹之余,甚至感慨:倒是生错了年代,若是搁在古代,岂不成潇洒江湖行的女侠了?!
这厢,风战一招一式地教严伯行拳术。
二进院的厢房里,凤七正被何天玲逮着换全身行头。
“这些呀,都是干妈逛街时看着好,顺手给买的。总算让我尝到了给女儿打扮的甜头,满足咯!”
何天玲咯咯笑着,打量起刚换上她买的衣物的凤七,不住地赞道:“瞧瞧!咱家闺女儿多漂亮!随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要是南溪庄要评选什么庄花,媏媏绝对能当选!”
“噗嗤!”刚进门就听自家母亲一个劲得瑟的风扬,忍不住插嘴道:“妈!你这到底是在赞扬妹妹呢,还是在贬低妹妹?南溪庄统共能找出几个年轻闺女啊?”
“你知道什么!”何天玲瞪了自个儿儿子一眼,“邻近的五个小庄子都并入咱们南溪庄了。前阵子,就有人在评什么庄花,依我看,还是咱家媏媏最好看,那几个姑娘家,满头满脸的化妆品,都看不出本尊容颜了。”
“那倒是。媏媏还小呢,再过上个几年,绝对是个靓丽出挑的俏姑娘!”风扬也打量着换上新装的凤七,满脸含笑地赞道。
凤七有些不适应地扯扯裙摆,何天玲说今儿是干亲宴,穿裙子比较正式,于是让她换上了这身粉嫩色系、缀蕾丝花边的连衣裙,让一向穿裤装的她着实有些不习惯。
“来!让干妈给你绑个辫子。”何天玲欣赏完自己挑中的连衣裙,拉着凤七在梳妆台前坐下。
经何天玲的巧手,原本挂在肩上的秀发,梳成了极适合十来岁女生绑的公主头。刘海一侧夹上两枚镶钻的小夹子,一下子,就让凤七的气质来了个大转变,少了几分清冷、沉静,多了些俏皮、娇柔。
“走!让老爷子们瞧瞧去!”
何天玲双掌一击,开心地拉起凤七就往外走。
凤七自然也见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满脸不自然地被何天玲拉着出了房门。
“哟呵!”一看到变了装束的凤七,闫恒和风旭等几个小年轻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小七,要不你等我几年,嫁给我得了!”闫恒在一旁开玩笑地道。
“想得美!”不等刚刚进院子的严景寰发话,跟着凤七出房间的风扬率先呛起了闫恒:“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都能做小七的叔叔了!”
“噗嗤!”风旭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朝凤七竖竖大拇指,赞道:“确实很漂亮!”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依我说,平常还是别给小七这么打扮的好,太危险了!”
倒不是说凤七之前的装束有多难看,可至少颜色晦暗,走在街上也不易引起旁人的注目。如今这样,要是出门,绝对会被一些色狼垂涎。想想就恶寒。
凤七闻言,忙不迭点头赞同。
“唉哟!你们几个死小子,今儿不是大日子嘛。当然要好好打扮。平常不方便穿裙子,在家休息要是也一身裤装,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打扮啊?姑娘家,就该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才开心嘛!”
一旁的何天玲生怕凤七转身就把身上的行头给换了,不由瞪了风旭几眼,笑劝道。
开心的是你吧!
不止凤七,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何天玲自然不知道儿子、侄子们心里的想法,高高兴兴地带着凤七出门去见几位大老远赶来参加干亲宴的叔公伯了。
认了一圈的干亲后,凤七抱着一大摞见面红包,正要跟着何天玲打道回府,准备正宴的开场,这时,塞在丝袜里的联络器突然震动起来。
凤七二话不说,将手里的红包塞到了何天玲手上,趁着旁人没有注意,利落地取出联络器,接听起林国志的来电。
“小七,刚刚得到密报,目标今天就入境了。你现下在何处?回总部集中方便吗?”
凤七一听,立刻神情肃然,朝联络器那头的林国志说了句:“我这就赶回来!”
而后,转身对何天玲歉意地解释道:“干妈,组织有情况,我得马上赶回去!爷爷他们那里,麻烦你帮我说一声,回来再向他们道歉!”
说完,凤七就旋风般地消失在了何天玲眼前。
何天玲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老天!这是什么速度?!”
凤七提速回到风宅,沿途的人还没来得及认出是她,就已经进了自己房间,三两下换上方便行动的裤装,一边检查装备,一边联系风扬:“车钥匙借我,我得马上赶回国安大楼!”
风扬听得一阵惊呆,一听凤七要自己开车回市区,忙不迭劝道:“要去也是我送你,你自己开太危险了......”
凤七想了想,也是,万一被交警看到,拦下她,反倒影响任务,于是,就让风扬送她回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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